曲梁音坐在桌子旁邊,她滿意的看著樂揚用精致的蟹八件弄著河蟹。
“會吃啊。”曲梁音滿意的看著樂揚的手法說:“上流社會的,就是不一樣。”
“我可不是上流社會。”樂揚說:“我屬於下流。對人家姑娘存有非分之想。”
“流氓。”
“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住得近,把你救了。”
“大流氓。你想都不用想。我還以為你是什麽正人君子呢。”
“君子也是人。”
曲梁音撇撇嘴。“哎,揚哥。”
現在這一聲“揚哥”,叫的就有些愛意了。
“什麽事?”樂揚說。
“錢,我會盡快還給你。”
“為什麽?”
“既然談戀愛,那就要平等。”曲梁音說:“這錢拿的不清不楚的,不舒服。”
“不是‘賣身’嗎?”樂揚將剝好的蟹肉和蟹黃端給曲梁音。
“你再說,我翻臉了。”曲梁音很認真的說。
“行。”樂揚也很認真的說:“月息一分。”
“你高利貸啊?”曲梁音說:“借你三十五萬,一年就四萬多的利息啊?”
“你看看這麽晚,有人能馬上拿給你嗎?”樂揚說:“我這個不高了。普通小額貸,你還連個抵押都沒有。我都覺得我在做慈善。”
“我們的關系,你不用這樣吧?”曲梁音拉著樂揚的手笑著說。
“我們的關系?”樂揚故意問:“這個……”
曲梁音起身親了一下樂揚的額頭。“這算‘蓋章’。所有權歸我了。”
樂揚說:“我開始覺得這從頭到尾都是圈套了。我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自由’。”
“那你樂不樂意呢?”曲梁音反問。
“貌似還挺樂意。”樂揚特別高興的笑著。
“這就對了。表現不錯。”曲梁音搓搓樂揚的臉蛋。
樂揚抱怨道:“真是距離近了,‘美沒了’。上個禮拜,還畢恭畢敬的樂先生呢,現在就又是摸臉,又是親親的。”
“怎麽了?”
“像是一隻寵物。擼貓呢?”樂揚皺著眉頭說:“很像。”
“那說明你可愛。”曲梁音說:“我得回家了。”
樂揚說:“明天我就搬家,搬到西面去。天一黑,路一遠……”
曲梁音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別做夢了。拜拜。”
曲梁音將剝好的蟹分了一半留下,然後帶走了自己那份。
樂揚的手拄著腮,笑得特別開心。
一個想著父母的女生,即使不好,也壞不到哪裡去。
觸動樂揚的,就是曲梁音醉酒的一番話。她總是想著父母。
家中的隋月和曲玉濱非常不理解曲梁音這神奇的行為。
“這是幹嘛去了?”隋月問:“去的時候端著一小盆,回來的,都是肉和黃。”
“這樂揚還有‘加工’生意?”曲玉濱自語著。
“別廢話。”隋月說:“我可還沒原諒你呢。”
隋月說完,將枕頭和被子扔出了房間。
“家裡就兩張床……”曲玉濱話還沒說完,房門就關上了。
“我睡哪啊?”
“沙發!”隋月隔著門大聲的說。
躺到晚上十一點,曲玉濱這腰就不行了。常年乾活,他有了腰間盤的毛病。
“這要是睡一宿,不得要了我的老命?”曲玉濱扶著腰站起來無奈的歎氣。“自己作的,也怨不了別人。
” 曲玉濱兜裡還有兩個錢,他拿上衣服準備去外面找個小旅店睡到早上再回來。
曲玉濱躡手躡腳來到門邊,輕輕打開門,然後又輕輕的將門關上。
來到小區外面的小旅館,曲玉濱敲了敲店門。
“呀。曲哥?”胖胖的老板娘開了門。“有事啊?”
“啊……那個……”曲玉濱為難的說:“家裡呀,來了個人。我媳婦的朋友。姐妹幾年沒見了,這倆人要好好聊聊。那我就出來住一宿。”
“那住唄。”老板也出來了。“這街裡街坊多少年了。”
“我要最便宜那間就行。”
“這什麽話?”老板說:“還能要曲哥錢啊?住一宿怕啥?我們多少年的交情了。”
“那不行,不行。得給錢。”
“那就當鍾點房,兩小時的錢。”老板說:“找個好間。”
“哎呀,謝謝。”曲玉濱就進了裡面的房間。
簡單的衝個涼,曲玉濱剛躺下。就聽到有人小聲的敲門。
“誰呀?”
“是我,老板。”一個女的聲音傳來。
曲玉濱開門一看,一個四十左右,穿著短裙,濃妝豔抹的女人。
“不是,你幹嘛的呀?”曲玉濱有點發愣。
“您打的電話啊。”女人也沒多聽解釋,就徑直走了進來。進來就脫衣服。
“啊?”曲玉濱急忙說:“我沒打電話啊。你幹嘛呢?穿上!”曲玉濱趕忙將女人的衣服往她手裡塞。
兩人正說話間,警察推門進來了。“警察查房。”
“我……”曲玉濱拿著女人衣服,愣在那裡……
隋月正躺在床上生氣, 聽到手機響了就接了。
“什麽?派出所?”隋月懵了。
一個小時後……
曲梁音攙著隋月從派出所出來,身後跟著戰戰兢兢的曲玉濱。三人一起走向曲梁音的車。
旁邊的車上下來的人,按響了鎖車,發出了一聲脆響。
伴隨聲響的刺激,隋月的身體動了一下,轉身回頭就對著曲玉濱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你還要點臉不要了?”
“我,我是冤枉的。”曲玉濱邊躲邊說:“警察調查清楚了,不是我,是旁邊那屋。”
“媽,媽。”曲梁音一直拚命抱著隋月。
“我問你。”隋月喘著粗氣說道:“要是沒有警察呢?”
“我一直說讓她穿上衣服。”曲玉濱說:“我哪有那個錢啊?”
“有錢就做了是嗎?”
隋月聽完更生氣了。她左右看看,發現了旁邊花壇裡有一個棍子。隋月快跑兩步,拿起棍子就掄起來打曲玉濱。
“你瘋了!”曲玉濱邊跳邊跑:“我和你說。我沒有就是沒有。你瘋婆子啊?”
“我就是好人也讓你氣瘋了。”隋月將棍子扔了出去打曲玉濱。“下午剛說有五十萬欠債,現在又被抓進派出所。這日子怎麽過?怎麽過?”
隋月拉著曲梁音的手說:“不是媽狠心。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和你爸離定了。”
隋月趴在女兒的肩頭就哭了起來。
曲梁音安慰著媽媽,又無可奈何的看著爸爸。
“這都是什麽事啊。”曲梁音無助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