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們若是想要漫威電影后續計劃中的核心關鍵人物，請恕我不能答應，我們漫威電影工作室有自己的計劃，這是今後數年漫威最重要的發展路線，即使我同意了，漫威董事會也不是我的一言堂。”珀爾馬特不卑不亢地說道。

　　“珀爾馬特先生，我想你搞錯了，”這時林飛終於開口了，“我對鋼鐵俠這些膚淺的超級英雄毫無興趣。”

　　“想必珀爾馬特先生應該知道，我的作品，大都偏向於人文反思和社會問題，對於那些整天飛來飛去和外星人打架的小孩子故事，我向來敬而遠之。”

　　“我之所以答應陸小姐拍攝超級英雄題材的電影，主要是因為我與陳敏昊等人的友誼，他們需要一個華夏血統的漫威英雄的角色走上國際舞台。”

　　“至於我本人，對商業電影興趣缺缺，雖然我之前也迫於生計拍過電視劇，但在戛納得獎後，我希望有自己的創作自由，可以去拍一些真正自己想拍的東西。”林飛強忍住笑，傲慢地說道。

　　“我最崇拜的是李桉導演，”林飛眼中泛起狂熱的神采，“在綠巨人浩克中，他深入地挖掘了人性，把弗蘭肯斯坦式的怪物拍成一個不幸的男人如何被自己怪誕的能力撕裂，並帶有俄狄浦斯式悲劇色彩生動故事！這真是天才般的創舉。”

　　“從某個角度，超級英雄這個題材讓李桉導演縛手縛腳，他無法更深入地挖掘人物的自我矛盾，而是迫於【超級英雄】這個概念，不情不願地將預算浪費在動作捕捉等特效上面。”林飛感歎道，“真是舍本逐末！假若讓我來拍綠巨人，我會更加專注於挖掘人性內心中野性與理性的矛盾，並試圖找到升華點，讓神性之火點燃這個的人性，讓綠巨人具有普羅米修斯式的悲情色彩！”

　　珀爾馬特聽了林飛的話，更加進一步肯定這個“大導演”就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文青。李桉的《綠巨人》已經夠文藝了，上映後無論是路人還是粉絲都是惡評如潮，差點徹底毀掉了浩克這個漫威漫畫中的超人氣角色。自己和漫威委員會好不容易才通過《無敵浩克》把綠巨人一莽到底的形象給扭轉回來，為復仇者聯盟宇宙的系列電影打好基礎。這個林飛就別想來添亂了。

　　“林先生果然是有高尚藝術追求的導演，”珀爾馬特言不由衷地讚美道，“只是林先生覺得哪些漫威角色具有挖掘人性的潛力呢?”

　　“無論在漫畫裡的超級英雄有多麽神奇，但以電影的藝術形式表現的，只能是掌握了巨大力量的凡人，我更關心的是善之所以為善，惡之所以為惡的人性本質。”

　　“至於具體哪個角色，我並不是很關心。”林飛無所謂地搖搖手，“只是個角色的人物設定而已，我並不在乎原著的人物故事，我隻想把我自己構思的故事添加在合適的角色上面。超級英雄的臉譜化只會干擾我的藝術創作，漫威的角色只要能滿足幾個基本要素就行，凡人、神明、少數族裔、女人、黑人、反派這些角色身上才有我需要的矛盾與衝突，才能激發出人性的碰撞！”

　　林飛露出了悠然神往的表情，“說實話，我最感興趣的角色是DC的小醜，一個癲狂的凡人如何成為罪惡與混亂的代言人，這樣的人格異化才是真正對導演與演員的最大挑戰。”

　　“親愛的，你不要這麽說嘛，漫威的人物一樣也有挖掘人性深度的潛力。”一旁的陸敏琪粉拳伺候。

　　她似乎對林飛這種毫不在乎地得罪人的“藝術家氣質”也無可奈何。

　　林飛面露微笑，心裡大喊:你輕點啊，怪力女！你知不知道這樣捶人很痛的…

　　珀爾馬特無意關注眼前兩人打情罵俏，他沉聲說道:“漫威的角色庫有數千個角色，我相信這些人物中一定會有林先生需要的特質。”

　　不知不覺之間，珀爾馬特的心理已經從抗拒提供角色版權轉變為迫切希望推銷出自己那些雞肋的IP了，一方面實在是對迪士尼收購情報過於看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林飛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讓他有些焦躁。

　　一旁的陸敏琪早有準備，拿出筆記本電腦，對著上面幾個卡通人物，微笑著對珀爾馬特說道，“珀爾馬特先生，我找了一些漫威英雄的老漫畫，從裡面挑出了一些較有特質的角色，這些大都是漫威的二線甚至三線角色，我相信你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陸敏琪這裡用來表達“二線、三線”概念的英文是“B-list，C-list”，聽到這些詞珀爾馬特表面不露聲色，其實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因為漫威真正的“A-list”，即一線角色，早就已經不屬於漫威了。

　　在鋼鐵俠之前，真正能夠出圈的漫威角色其實只有蜘蛛俠、金剛狼為首的X戰警，綠巨人以及神奇四俠。但是這些角色都已經被他賣掉了，現在系列電影計劃中的復仇者聯盟其實也都只能算二線角色。

　　不過珀爾馬特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他拿過電腦定睛一看，陸敏琪的名單中，確實大都是些二三線角色，有的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太熟悉。但是也有幾個角色讓他有些踟躕。

　　陸敏琪最優先需求的華人角色叫做“上氣”，據說是為捧林飛的好友陳敏昊，所專門挑選的角色。

　　上氣在漫威英雄中人氣並不高，屬於三線英雄，是一位通常以配角出現的功夫大師，這個角色的創造靈感來自於70年代好萊塢著名的功夫巨星李小龍。上氣在漫畫中有一個反派父親:鄭祖，是一個依靠吸取血親生命力而長生不老的邪惡角色。

　　對於上氣這個角色，艾克珀爾馬特沒什麽意見，當前計劃的復仇者聯盟中，三巨頭英雄都是典型的白種男子，並沒有華裔英雄的出場空間，雖然上氣在某個版本的漫畫中也曾經加入過復仇者聯盟，但是之後這5年的10部漫威電影的計劃中，肯定是沒有這個角色的位置了。與其讓這個英雄在漫威的版權庫吃灰，還不如將其當作順水人情送給這些華夏人拍電影，說不定還能拉動一波漫威周邊商品的銷量。

　　想到這裡，艾克珀爾馬特頗有些意動。

　　他繼續看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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