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國公府。
“據聞,百興省最近出現了叛亂,不知國公大人怎麽看?”裴崇毅喝著茶,看向同樣在喝茶的恆國公。
恆國公道:“陛下為了讓長欣公主上位,看樣子,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裴崇毅微驚,“你是說,這其實是陛下的局?”
“沒錯。”這種事,可別想瞞過他的眼,當百興省出現問題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蹊蹺,“為了讓長欣公主建立功業,皇上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跟著淡淡一笑,“不過,此事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國公大人此言何意?”裴崇毅表示有些困惑。
恆國公喝了口茶,道:“皇上的出發點肯定是想利用這個機會給長欣公主鋪路,但,那些王爺,不見得不會利用這個事,做點他們想做的。”
裴崇毅目光微微閃爍,道:“這麽說,會有場好戲看了?”
恆國公道:“看戲歸看戲,我們的事,也得準備準備了。”
裴崇毅眉頭微蹙,跟著又舒展開來,像是沒事一樣,道:“我這邊,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恆國公微微頷首,“那麽,就等待一個時機吧。”
輕歎一聲,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個時機,也不遠了。”
呵呵!
百興省。
自陳欣衍駕臨之後,對黃決勢力的鎮壓便全面推行了。
每天都會有無數的死傷。
一邊鎮壓,她一邊調查。
“殿下,易將軍在前線陷入了包圍,需要支援!”
一名副將急匆匆地過來稟報。
這易佰川……
還是大意了啊!
這個時候,尉遲行烈、徐長生都不在身邊,都去別的地方作戰了,至於其他的將軍也是各有任務。
就她距離最近了。
她放下手中的地圖,站起了身,看向那名副將,“帶上人馬,隨我來!”
說著,穿上了那套量身定做的戰甲,取了劍,腳步一提,姿態瀟灑,便出發了。
那名副將:“???”
愣了一下,即刻跟了過來,“殿、殿下,戰場危險,你不能去啊!”
陳欣衍轉過頭來,冷冷地看向他,“叫你下去傳令,別廢話!”
那眼神,像是能吃人一樣!
那副將被嚇了一大跳,應了聲是,即刻去傳令了。
隨即,她帶著一支精銳,繞了個遠道,從敵軍的後面殺出來,將那些叛軍打得丟盔棄甲,還擒獲了對方主將方囚。
易佰川煞是狼狽,見得援兵來了,還是從後方來的,驚訝的同時,又是欣喜,同時松了口氣。
等一切平息,他滿臉髒兮兮地朝陳欣衍跑了過來,到得身前,行了個禮,“末將參見公主殿下。”
陳欣衍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易將軍,你怎麽回事?怎麽說你也是出於將才世家,讀盡兵書,怎麽還中這種圈套?”
易佰川尷尬得緊,他確實輕敵了,才中了這樣的埋伏,不由道:“是末將大意了,望殿下責罰!”
陳欣衍吸了口氣,道:“此次事件,本殿下先記著,下不為例,否則重罰!”
易佰川連忙道:“是,這次教訓,末將會牢記於心!”
抬頭,陳欣衍看了一眼天空,心中微微一歎,看來,和平年代太久,將士們都要忘記真正的戰場是什麽模樣了……
“話說,殿下,你怎麽親自來了?”易佰川忍不住問。
陳欣衍將他狼狽的樣子打量了一番,眼裡深寒,“本殿下就是想來看看,你是如何狼狽的。”
易佰川:“……”
除了年紀,陳欣衍的實力,可不弱於這些所謂的良將!
要知道,指導她的那些先生,那可是一等一的存在!
易佰川方才也看到了她殺敵,然後親手抓拿方囚的場景,那叫一個乾淨利落,坦白地說,他被驚到了!
他從沒想過,長欣公主竟然會有這樣的身手!
他以為,她只是來督軍而已,沒料到,竟還有上戰場打仗的本領!
陳欣衍不搭理他,轉身去看那個方囚的情況。
方囚剛才被她打暈,才被活捉的。
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將他澆醒,睜開眼睛,就見身前站著個十多歲的小女娃。
呃,說是女娃,那眼神……
卻是比刀子還凌厲!
像是能夠切割人肉!
毋庸置疑,出現在這的,肯定是長欣公主了。
只是,他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女娃?
“說吧,黃決在哪裡?”陳欣衍雙手放在身後,目光刺著對方。
這個黃決,只知道他是帶頭的,卻沒人知道他具體在什麽地方。
方囚哈哈一笑,看著她,臉上透著絲絲得意,道:“長欣公主,你知道嗎?你中計了,你知道你為什麽能夠輕易馳援,然後將我抓獲嗎?”
“因為,這其實是我們特意留給你的一個圈套!”
“我們聲東擊西,故意把你身邊的那些將領引走,所以,這邊一出狀況,只能由你來馳援了!”
“你的一切,都在我們的算計之中!”
“現在,你已經在我們的包圍圈中了,還以為逃得掉嗎?”
聽得如此,易佰川不由左顧右盼,卻也不見有伏軍。
“臭小子,你唬我們呢?”易佰川一拳砸在方囚臉上,打得對方鼻子流血,“伏軍在哪裡?叫出來給爺我瞧瞧!”
聞言,方囚一愣!
是啊!
伏軍呢?
按計劃,應該已經出現了!
就見陳欣衍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看得瘮人。
“忘了告訴你,你的那些伏軍,已經被我殲滅了!”
陳欣衍把手一抬,就有人遞了個包裹過來。
那包裹,血淋淋的。
陳欣衍接過包裹,往地面上一扔,就有個人頭滾了出來。
卻是方囚的副將,也是他的親弟弟,方裕的人頭!
此前,兩兄弟制定了“套中套”的計劃,打算將長欣公主誘騙過來,來個“計中計”,將其活捉!
沒想到……
“這……怎、怎麽會?”看著那顆人頭,方囚一臉的難以置信!
陳欣衍道:“你的這個計謀,早就被我截獲,然後知曉,易佰川中你的埋伏,也是我有意為之,真以為本公主那麽好騙?”
易佰川:“哈???”
小醜,竟是我自己?
“說,黃決,在哪裡?!”陳欣衍這麽多年的訓練,可不是白練的。
何況,她還那麽認真,那麽努力,區區把戲,豈能蒙得住她的眼?
方囚心中一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