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石還真不敢全信。
就兒子的性子,作為父親的,他又不是不懂。
不過,見得妻子的態度,他也不敢亂說什麽。
轉眼,就月底的最後一天了。
又到了陳旦旦回學堂的日子。
休沐的時間總是過得那麽快,他並不太樂意回學堂,主要是學堂的規矩太嚴了,白先生對他也是盯得很緊,根本沒什麽自由可言,與他最初設想到學堂混日子的差距很大,但又不敢跟奶奶說不去了,而且在家也有活兒乾,並沒那麽輕松,所以,想了想,還是咬了牙,繼續去讀書吧!
至少,還有錢花不是?
再說,他也跟姐姐講過,等學會了字,就回來教教她的。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個琢磨:等把常用的字都學會了,就不去了,哼哼。
到了五月,蘇映巧重新回到鎮上擺攤。
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來擺攤了。
謝春娥見了她,很是驚訝,問:“張姐,你最近去哪裡了?”
蘇映巧臉上還帶著一絲疲倦,道:“家裡出了點事,所以,一直沒空。”然後問:“你最近生意還好吧?”
謝春娥點了下頭,道:“一切還好。”
本來,她是想問陳家最近有什麽事的,但見蘇映巧似乎不太願意說,也就沒有問,畢竟這種是人家的私事。
就這麽過了幾日,有人從石牙村那邊聽到施百德被雷劈死的消息,就拿回村子裡說了,很快傳遍了整個村。
得知這個消息,蘇映巧還是挺意外的!
這個混球,居然被雷劈死了?
死了?
陳三石大笑,“這家夥,總算是遭到報應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害了清清,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哈哈哈哈!”
吳氏、陳大石也都拍手叫好!
並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清清。
陳清清現在狀況比此前好了不少,不過,依然沒法下床,根據鍾大夫的說法,她至少要到六月的時候才能康復。
在聽到施百德遭到報應的時候,她忽然間有一種放松的感覺,就連呼吸似乎都順暢了很多,身上的疼好像也突然減輕了。
眼裡的霧霾,也在漸漸消散。
村裡都在流傳著施百德是因為害了陳清清才會遭雷劈的說法,然後便有人說:“人啊,還是不能做壞事,不然,是會遭天譴的,施百德就是最好的例子!”
對此,很多村民都信以為真!
所以,那些曾經做過一些壞事的人,心中難免會感到有些不安,真怕自己當初做過的那些壞事被老天盯上,然後突然降雷下來,那就要步施百德的後塵了!
為了給陳清清治療,蘇映巧花了不少錢。
但是,在家裡,卻是隻字不提花了多少。
對此,陳清清心中不由有些擔憂,還悄悄地問了一下母親,吳氏搖頭,表示不知,並且道:“你好好養著就是,想那麽多做甚?再說,這個事情,你奶奶都沒說什麽,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陳清清微微蹙眉,吳氏繼續道:“你奶奶做了這麽久的生意,肯定積攢了不少錢,不然也不可能會這麽大方地掏錢來給你治傷!而且,她連旦旦的學費、生活費都負擔得起,就你的這個問題,肯定也難不倒她!”
說到這個,吳氏不由想起婆婆以前的摳門,與現在相比,真是天壤之別呢!
莫非,以前,是因為窮,婆婆才摳門的?
現在,賺了點錢,所以,就變得大方了?
突然間,她有著這樣的疑惑。
一晃,到了五月十日。
這是蘇映巧穿越一周年的日子。
她也是無意間想起來的,然後發現,自己來到這邊世界,居然足足一年了!
想起這些,她也不由感歎,這一年來,發生了那麽多事,她竟也挺過來了!而且瞞過了整個陳家!多不容易!
她繼續出攤,賣著雞蛋灌餅,很快將給陳清清治療的那筆費用給賺回來了。
到了六月,陳清清已經能夠下床了,不過人還是顯得有些虛弱,得繼續養。
關於陳二石,一直都沒有什麽消息,蘇映巧幾度去問了陳小花,陳小花都說沒進展,官府那邊是一直都在查,但並沒有查出什麽來。
對此,蘇映巧也是無奈得很,那麽大的一件事,竟然查不出來?
不由覺得,官府的這些人都是一群飯桶!
但,她也沒什麽辦法。
蘇映巧也抽空去過學堂,了解陳旦旦在學堂的情況,陳旦旦與黃越、鄭少傑的關系一直都不好,聽說經常會時不時地鬧矛盾,弄得劍拔弩張的。
與陳旦旦玩得好的,也就同寢室的肖之余與孟才華。
至於其他人,要麽與他不熟,要麽因為與黃越、鄭少傑的關系,對他有偏見,經常合夥排擠他。
黃越與鄭少傑本來關系也不怎麽樣,但卻因為有“共同的敵人”,倒是有了一些交集。
對於這樣的處境,陳旦旦也無所謂,他這個人就這樣,不怕得罪人,就怕學堂的規矩,不然早把那兩個家夥給揍了!
尤其是鄭少傑,最愛針對他了!
他們又是住一塊的,沒少相互懟來懟去!
蘇映巧找過陳小花,跟她聊過,怎麽把他們表兄弟的關系弄好。
陳小花搖頭,道:“我也說過少傑很多次了,但他就是不懂事,非要跟旦旦水火不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了。”
說了也不聽, 她也無奈!
一個巴掌拍不響,蘇映巧也沒少說過陳旦旦。但陳旦旦說,鄭少傑老是針對他,他也不可能當烏龜,任人“欺負”!但凡鄭少傑知道退讓,他完全可以不計較!蘇映巧說,你是表哥,應該學會讓一下表弟的。陳旦旦說,他讓過,但鄭少傑就是不認帳,非要與他作對,他也只能不客氣了!
總之,他們兩個,這種“敵對”關系,像是怎麽也化解不了的。
蘇映巧也是頭疼得很。
相對鄭少傑,鄭少弘倒是稍稍懂事一點,從不與陳旦旦鬧矛盾,當然,他也不願與陳旦旦有交集。
從始至終,他都沒怎麽跟陳旦旦說過話。
有時候,他也會勸弟弟,讓別理陳旦旦。
但是,鄭少傑可不會聽!
由於白先生盯得很緊,陳旦旦對字倒是認了不少。哪怕他不想學,但是,面對白先生的嚴厲,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學。
盡管如此,每個月的考查,他總是墊底,然後被各種罰抄,還被黃越與鄭少傑嘲笑,弄得他幾度想要棄學!
陳三石也找過他幾次,對他說:“既然他們老是嘲弄你,那麽,你就更應該留下來,好好學習,而不是逃跑!”
“有朝一日,等你取得了學業上的成就,就可以打臉他們了!”
想要棄學的事,陳旦旦也只是跟陳三石說,是絕不敢跟奶奶提的,吐了口氣,道:“我也想打臉他們啊,可是,實力並不允許啊!關鍵,在學堂,還不能打他們,這就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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