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教學樓裡面是什麽樣子。

　楊小雨一直沒什麽概念。

　時間到了晚上7點，校園裡的路燈也愈發的明亮。

　教學樓裡面卻一片漆黑，只有電子鎖指示燈散發著紅光。

　喬陽和楊小雨站在教學樓的大門前，透明的玻璃像一面鏡子一樣，只能看到附近路燈的燈光。

　兩個人走近了以後，貼近玻璃才能看到漆黑的過道和拐角樓梯的陰暗。

　像極了鬼故事中的場景。

　“門已經關上了。”

　“走安全通道吧，那裡我記得不會關的。”

　喬陽推推玻璃門，發現推不開，小雨在旁邊想了一下，拉上他的手，朝教學樓後面走去。

　要是有人告訴喬陽，他到魔都大學的第一天，會和一個女生夜裡鑽沒有人的教學樓，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喬陽會用鄙視地眼神看他。

　他像是那樣的人嗎?

　現在已經不是像不像的問題，他就在做這樣的事情。

　安全通道的門的確是開著的，但也不意味著可以隨便進出。

　進去的時候，喬陽很敏銳地發現了位於牆角的攝像頭。

　“小雨，以前你們教學樓沒有丟過什麽東西吧。”

　“沒有，除了有同學不小心把課本落在教室，這裡沒有丟過什麽東西。”

　“那有人問你晚上為什麽來教學樓的話，你就說有東西落在這裡了。”

　小雨順著喬陽的目光，也發現攝像頭。

　“那我是不是應該表現的害怕一點。”

　“嗯?”

　“我要是不害怕，為什麽要你陪教學樓找東西啊。”

　“也對。”

　沒想到半年不見，自己的小雨變聰明了，喬陽感覺很欣慰。

　“那你抱我一下。”

　“……”

　“我害怕。”

　楊小雨樣子緊張地，左瞄右瞄，兩隻手緊緊抓著喬陽的右手。

　還真和小學時候，兩個人在山上和爸媽們走散了一摸一樣。

　“好好，不怕不怕，乖。”

　該配合演出的喬陽，又不能視而不見。

　和小雨的身體隔著幾公分的距離，禮節性地拍了拍小雨的後背。

　楊小雨臉上有幾分不悅，誰家男朋這樣抱女朋友。

　“行了，大半夜到這裡來我，適合而止，你想讓他以為我們是來這裡幹什麽?”

　喬陽拽著小雨的手，眼睛前方，自證清白似的。

　不看小雨和攝像頭，隻想快點離開安全通道。

　……

　正在值班室看現場直播的劉大爺不滿意了。

　“誰會這樣抱女朋友，沒勁。”

　叼著棒棒糖的棍子，想看點帶勁東西的劉大爺手指繼續切換著監視器的畫面。

　半夜溜進教學樓的人，他見多了。

　有男男，也有女女。

　他開著安全通道的門，不就是為了找點樂子。

　不然老人家，大冬天幹嘛守在值班室裡。

　“不過，這兩個人晚上到教學樓到底有什麽事情?”

　劉大爺切了幾監視器的畫面後，又切回了教學樓那邊。

　“二爺爺開門！”

　正在監視器畫面中找兩個人的劉大爺，被突然出現聲音嚇了一跳。

　“小紅紅，你想要了二爺爺這條老命嗎?”

　“才不是，我敲門了，你一直沒反應。”

　“你是怎麽敲的?”

　把小鐵門打開，趙曉紅迫不及待跳進來，劉大爺問她話，她用指甲在鐵門上點了點。

　鐵門金屬叮咚聲，漆黑的夜裡回蕩開來。

　劉大爺聽到這聲音，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大晚上的，你這是在學鬼敲門嗎！”劉大爺很不客氣地抬手就在趙曉紅頭上來了一下。

　“這不是學校沒按門鈴嘛，我帶著手套拍門又沒有聲音。”

　“那就脫了手套，用手拍。”

　“我怕疼。”

　“……”

　劉大爺沒好氣地瞟了趙曉紅一眼，擺擺手讓她快回宿舍，自己回到值班室。

　趙曉紅沒有離開，也跟著劉大爺進了值班室。

　“二爺爺，你今天有沒有看到一個轉校生啊。”

　“轉校生?你二爺爺又不是學校老師，怎麽會知道。”

　劉大爺從抽屜裡拿出一粒糖塞進嘴裡，給自己壓壓驚。

　趙曉紅也不客氣，爪子也從抽屜裡順了一顆，扔進自己嘴裡，然後熟練地開始給劉大爺捏肩膀。

　“大概是今天下午3、4點樣子到學校的，生面孔一也可能沒印象的。”

　“整學校數萬人，哪能都記清長相，當你二爺爺是神仙嗎?”

　劉大爺抖抖肩膀，讓趙曉紅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手上切監視器畫面，尋找喬陽和楊小雨的身影。

　很快，他在203階梯教室發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就是他，二爺爺這是哪裡的畫面。”

　“你還沒走啊?”劉大爺瞥了一眼身後的趙曉紅，不明白她又和喬陽是什麽關系。

　“二爺爺，你快告訴我嘛，我真的找他有事情。”趙曉紅抓著劉大爺肩膀使勁的搖晃。

　“行了行了，骨頭都要給你晃散架了……這是綜合樓那邊的監視畫面。”

　“謝了二爺爺。”

　趙曉紅留下一句話，轉眼已經跑出值班室。

　此時喬陽和楊小雨已經走進教室，監視器上看他們已經到講台桌前。

　劉大爺也不切畫面了，嘴裡吃著糖，看這兩個人想幹什麽。

　要是想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只要讓大爺滿意。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心裡也有了一個疑惑。

　他這個侄孫女和那兩個人又是什麽關系。

　……

　綜合樓203階梯教室。

　“就這裡好了。”喬陽看看教室很大，應該足夠他們慢慢找‘東西’

　學校裡每個教室都有監控攝像頭，這是喬陽沒想到的。

　不過這樣正好，沒有攝像頭的教室他還不敢進。

　監控如果隻拍到他們進教室的畫面。

　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教室，就算自己說陪小雨找東西恐怕沒人信，還以為他們在裡面下象棋。

　“小雨你站那邊開始，我們邊找邊聊。”喬陽指指教室右邊的桌子。

　“一定要這樣嘛。”

　“畢竟有攝像頭，還是做做樣子吧。”

　雖然不情願，楊小雨還是松開了喬陽的手，走到右邊的桌子。

　喬陽自己也走到左邊的桌子。

　“關於系統的事情，我大概是從高中畢業後，買了智能腕表，開始陸續收到信息，你那那邊呢?”

　“收到信息的時間也差不多，不過我的手機是高三聖誕節你陪我買的，不是新的。”

　“也就說，系統出現的時間和載體無關嗎?”

　喬陽思索了一下， 彎腰裝作在桌子裡面找東西，抬頭換位子的時候，正好瞄到楊小雨的領口。

　同樣是彎著腰裝作東西，月光從喬陽身後的窗戶外照進來，裡面的皮膚若隱若現。

　喬陽的臉微微一紅，頭扭到一邊。

　“那時間在具體一點，你還記得嗎?”

　“再具體一點的話，應該就是大學開學前後這段時間。”

　“嗯，我知道了。”喬陽背對著楊小雨，往走到第二排的桌子前。

　楊小雨看不懂喬陽為什麽要背對著她，她這一排還沒走完，她也沒到第二排去。

　“啊！”楊小雨忽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

　陽本能地轉身來不及下台階，直接沿著桌子跑，楊小雨身後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