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庫栗哥哥。”

　“這場戰爭對bigmom海賊團沒有任何好處，我們…為什麽要幫世界政府?”

　斯慕吉看了眼前方焦灼的戰場，問出了藏在她心裡很久的疑惑。

　如果說之前是為了尋找洛克斯的線索，那麽現在呢?

　“這是媽媽的決定。”

　卡塔庫栗搖了搖頭:“媽媽這兩年來的變化很大，不僅是實力上，還有性格，似乎沒有以前那麽暴躁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或許是他的錯覺，卡塔庫栗在bigmom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陌生感。

　明明每天面對的都是同一個人，但是回過頭來才發現，他們的媽媽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有了那麽多的變化！

　說來可笑，以前的媽媽似乎只是把他們當成一件工具，但是現在，竟然有了幾分家人的味道。

　可是，

　他們的媽媽心裡，真的會有家人的位置嗎?

　……

　數公裡外，

　“鐺！鐺！鐺！”

　只見青雉手持冰軍刀，正和一名身著和服的男子激烈交手，兩人互不相讓，一時之間局面有些僵持了下來。

　鐺！

　再一次碰撞之後，兩人雙雙後退了幾步。

　“我從你的劍裡並沒有感覺到殺氣，你這樣的人，為什麽要來阻攔我。”

　“你應該不是革命軍吧！”

　青雉一臉鄭重地問道。

　這樣與世無爭的劍道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不希望把無關的人卷進來。

　或許，

　眼前之人只是太過善良，只是不想有太多人死在這場戰爭之中?

　如果千河在這裡，必然能一眼認出和服男子的身份，一心道館的館主——霜月耕四郎。

　“革命軍麽！”

　耕四郎眯了眯眼睛思索道:“在下並非革命軍的人，但也算略有交集！”

　他很了解青雉的心理，這種情緒不久之前他在另一個人身上感受過。

　‘最後一句忠告，霜月村的環境很適合你，不要試圖去探索外面的世界，革命軍有自己的路要走。’

　‘這個扭曲的世界會汙染你的劍道！’

　回憶一幕幕閃過，他突然想起了蘇目千河上次在一心道館對他說的話。

　耕四郎知道，蘇目千河的話既是忠告，也是警告！

　就像此時的青雉一樣，他希望自己主動退去，而對方也會選擇息事寧人，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強者之間交手，哪怕未曾言語，也能準確感受到對手的心境，無論是青雉還是蘇目千河，他們都不希望自己卷進來。

　“可惜…已經晚了啊！”

　耕四郎悠悠地歎息道。

　決心一旦被打破，就再也無法堅守了，耕四郎心裡很清楚，從他對上青雉的那一刻，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他有自己的判斷！

　與其說他幫的是革命軍，不如說幫的是桃之助和索隆！

　桃之助能有如今的實力，除了他自己的努力之外，還有龍的教導。

　同時，龍之前還協助夏琪一起掩蓋桃之助等人的蹤跡，有恩於他。

　而索隆，耕四郎不知道他最後會繼續留在草帽海賊團，還是選擇助桃之助一臂之力。

　但無論索隆做何選擇，都需要有一棵為他遮風擋雨的大樹，而龍就是那棵大樹。

　“光月桃之助，天月隆一，背負了兩大家族與和之國所有期望的你們…”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耕四郎眼睛微微有些濕潤，不止為了他們，也為自己。

　和之國的武士被凱多屠戮殆盡，曾經烜赫一時的霜月一族，到了現在也只剩他一個人了，大概也是最後一代了。

　和之國六大家族，算上光月日和，他們三族加起來也只有寥寥四人。

　而留在和之國的風月、雨月、黑炭幾家，更是已經徹底成為了歷史！

　他雖然習慣了與世無爭的生活，但索隆他們的未來才是他最在意。

　哪怕背井離鄉，哪怕去過不想要的生活，哪怕身首異處。

　“看來你已經有了決定。”

　青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不想和你戰鬥啊，可惜，職責所在，我也已經沒有了選擇！”

　本來五老星是讓空和他一起來東海的，但被空拒絕了，空選擇留在了瑪麗喬亞！

　並且事後找到了自己，言明這場戰爭之後，他將卸任下去，舉薦自己擔任下一任世界政府全軍總帥。

　那一天，他第一次從空的身上看到了疲憊。

　“卡普中將！”青雉低聲呢喃道。

　之前實施屠魔令的時候青雉並沒有去看，風車村是卡普的故鄉，他怕自己忍不住。

　但是當知道一切順利後，他就明白卡普已經離開了東海，並且很有可能去了瑪麗喬亞！

　再聯系戰國和空這段時間的異常，鶴中將策劃屠魔令的行動後，主動請纓前往艾爾巴夫。

　青雉恍然大悟。

　彼時之英雄，今日之仇寇！

　這變幻莫測的時代，老一輩們心中早已有了覺悟，也有了自己的決斷。

　戰國和空是相信他的，並且把未來寄托在了他們這一輩身上！

　青雉很尊重卡普，也能理解他想要救出孫子的心情，但卻無法認同他的選擇。

　如果每個海軍都像他一樣，正義該如何伸張?那些被他牽連進去的人又該如何慰藉?

　“呼~”

　“那麽…開始吧！”

　重重地吐出了一口寒氣，青雉身上的殺機越來越濃烈，從外而內的冰冷氣息從他身上蔓延了出去。

　任何選擇都是有代價的！

　“這樣的冰雪天，是古伊娜最喜歡的！”

　耕四郎仰頭輕聲低吟:“霜月一心，山間林花謝春紅，初心未改，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轟——”

　一股恐怖的氣勢從耕四郎身上散發而出。

　殺意沸騰、戰意衝霄，眼中閃爍著驚人的鋒芒，讓人望而生畏，不敢與之對視。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姿態，也從沒有人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只有他自己！

　下一刻，耕四郎已經消失在原地。

　“轟隆隆——”

　一道金鐵交織的碰撞聲傳來，狂暴的衝擊波頓時席卷而去。

　霎時間，兩人周圍的冰面層層破碎，仿佛地踏天傾一般，腳下的冰之大地劇烈地震蕩了起來。

　“踏踏踏！”

　耕四郎握了握手中的佩刀，閑庭信步地踏在冰面上，看似速度極慢，但眼睛卻偏偏跟不上他的動作，看到的只是他留下的一道道殘影。

　“噗！”

　下一刻，手中的武器已經穿過了青雉的身體。

　“阿拉，真快啊！”

　“轟隆！”

　一道冰柱衝天而起，把耕四郎撞飛了出去，只見青雉被刀穿透的地方頓時扭曲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冰的漩渦。

　‘雙荊矛——冰臨！’

　與此同時，無數的冰錐從地面猛然凸起，天空中一層層水汽凝結成了千上萬支長矛指向了下方的耕四郎。

　噗噗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長矛猶如雨點一般極速墜落，每一支長矛都泛著驚人的寒芒，仿若群星閃耀。

　“這就是世界政府最高戰力麽！”

　半空中，耕四郎神色平靜，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冰錐，而後望向了頭頂墜落的長矛。

　‘一刀流·居合——神隕！’

　天空暗了下來，整個世界陡然靜止，這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突然間失去了所有色彩，變得有些黯淡無光。

　就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耕四郎一人，靜靜地屹立在半空之中。

　噗嗤！

　一道道細微的破碎之聲傳出，只見耕四郎頭頂所有的長矛化作冰沙灑落下來，腳下的冰錐則是變成了一灘灘水漬。

　良久，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整個世界重新恢復了原本的色彩。

　“和之國霜月一族的劍道嗎?剛才真是千鈞一發！”

　“咳咳～”

　青雉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了一聲。

　在他的胸前，多出了一道橫貫整個上半身的傷口，而他手中的冰軍刀已經斷成了兩截。

　只是眨眼間，攻守就已經互換！

　“看來你發現了，不愧是世界政府最高戰力！”

　耕四郎看了一眼手中被冰凍結的佩刀，那些冰從刀身蔓延到了他的手腕。

　這是他威力最強的一招，卻沒能殺死對方，還被青雉找準時機反戈一擊。

　或許自己的劍道還略有不足，永遠也無法達到先輩霜月龍馬的高度吧！

　…

　四十年前，

　‘耕四郎，你是霜月家繼‘刀神’龍馬之後最強的天才，必須抱著殺死我的決心，否則你是無法打敗我的。’

　‘可是父親…我不想打敗你。’

　‘世界第一大劍豪是所有劍士最大的夢想，難道你不想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嗎?’

　‘不想。’

　‘那麽…你的夢想是?’

　‘保護您，以及所有我愛的、在意的人，這就是我的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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