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對黃蜂並不陌生。
這個家夥是從戰爭中成長起來的瘋狂分子,心狠手辣,為了利益,殺人不眨眼,手上不知有多少條人命。
何辰的父親,就死在對方的手裡。
在傭兵團裡面,這個家夥赫赫有名,加上幾乎沒有敗績,非常受雇主的歡迎。
對方還有一個代號,地蠍,與自己殺死的天蠍齊名,多次入境,甚至敢在法場殺人,非常看不起炎國軍人。
經過調查,上次國際勇士學校事件,這個家夥與雪熊國的人勾結,玩暗算,如果陳凌不是有雷區的掩護,差點就被留在境外,回不來。
這於私於情,陳凌都不想放過黃蜂。
趙宗柏拍了拍陳凌的肩膀,道:“只要你別衝動,好好籌劃,我相信,你一定能帶回鍾老的女兒與外孫女。”
陳凌重重點頭道:“全力以赴。”
趙宗柏看了一眼手表道:“行,時間緊迫,我也不廢話了,這是詳細的資料,你拿回去路上看。”
說著,他從桌面拿出另外一個信封,遞給陳凌。
“是。”
陳凌雙手接過來,立正敬禮,轉身離開趙宗柏的辦公室,並反手將門帶上。
耿戰見陳凌出來,馬上迎了上去。
陳凌沉聲道:“走,先回去地獄火駐地。”
“是。”
在路上,陳凌拿出信封,仔細掃了一遍資料,一臉凝重。
對方那麽多人,還控制了人質,這場仗不好打,難怪趙首長點名讓自己救人。
不過,就算不被點名,知道被抓之人是鍾老的親人後,陳凌也會主動請纓。
突然,陳凌盯著文件上黃蜂兩個字,想到一個問題,猶豫了起來。
這個黃蜂是何辰的殺父仇人,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何辰?
此刻的陳凌終於明白,為何龍頭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具體情況,畢竟,自己與鍾老交情不淺,加上舊恨,很容易坐不住。
而何辰與這個家夥更是有著血海深仇。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何辰要是知道仇人出現,肯定瞬間失去冷靜。
陳凌沉思片刻,打定了一個主意。
何辰是當事人,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
而且,有自己在場,就算對方再暴跳如雷,自己也能壓得住。
半個小時後,陳凌與耿戰齊齊從車上跳下來。
耿戰問道:“大隊長,現在出發嗎?”
陳凌搖頭道:“你先帶何辰來我辦公室一趟,安排一下工作,再說。”
“是。”
等陳凌轉身離開,耿戰二話不說,立刻走向操場。
不出意外,這個時候,何辰肯定是在訓練。
果然,他剛剛來到操場,就看到何辰在練射擊,立刻大吼道:“何辰,別練了,大隊長找你。”
何辰愣了一下,迅速將槍械收起來,走到耿戰的身邊,疑惑道:“大隊長找我何事?”
耿戰沉聲道:“有緊急任務,別廢話,趕緊的。”
“行。”
何辰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趕緊跟著耿戰小跑起來,衝向陳凌的辦公室。
3分鍾不到,耿戰與何辰來到陳凌的辦公室門口,開始敲門。
“報告。”
“進來。”
“是。”
耿戰與何辰推開門,走進去,馬上立正敬禮。
陳凌直接將文件甩過去,道:“何辰,你先看一下這份資料。”
“是。”
何辰雙手接過文件,大聲讀道:“黃蜂綁架了科研幹部的家屬,他有100多人,還請了一批和邊防部門有過衝突的甸國毒梟,總共集合了數百人,對邊防進行攻擊......”
越往下讀,
何辰的聲音越來越沉重。他沒想到那些武裝分子如此瘋狂,竟然敢集結兵力,攻擊邊防。
讀完以後,何辰深呼吸,嚴肅道:“情況很危急,大隊長,我們需要做什麽?”
陳凌搖頭道:“耿戰,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耿戰仔細分析道:“文件裡面只是說了一開始的情況,拖到現在,估計黃蜂帶人已經快到處境,最多只有一個小時,如果在一個小時內趕不到,就麻煩了,邊防留不住他們,會帶來更多的犧牲。”
陳凌點頭道:“不錯,我們最多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耿戰臉色凝重道:“大隊長,我們立刻出發嗎?我擔心邊防兵也會有危險。”
陳凌淡淡道:“放心,邊防的兵並不是吃素的,還是有實力拖住他們,你馬上與邊防的負責取得聯系,叫他們給我們爭取一個小時。”
耿戰道:“是。 ”
陳凌繼續道:“還有,馬上通知地獄火突擊隊留下的9人,以及亡靈突擊隊的所有成員,帶上足夠的武器與彈藥,5分鍾後出發。”
“是。”
“去吧,何辰留下。”
“收到。”
耿戰點頭,敬禮,立刻轉身,狂奔出去。
時間就是生命,他必須加速通知所有人,立刻全副武裝,出發救人。
而何辰本來也要跟著回去準備作戰事宜,聽到這裡這話,腳步戛然而止,疑惑地看著陳凌,詫異道:“大隊長,是有特殊任務交代給我嗎?”
陳凌搖頭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是誰殺死你父親嗎?”
頓時,何辰眼睛赤紅一片,緊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報告,我知道,就是黃蜂,我見過他,小時候就見過,但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在剛才,我看完資料,才知道,他就是黃蜂,就是這個地蠍,殺死了我的父親。”
說著,他的眼底爆發出刻骨的仇恨。
要不是這個混蛋,父親怎麽可能會死?自己怎麽可能成為孤兒?
說實話,自己走上當兵這條路,很大的原因就是為了幫父親報仇,讓這個混蛋不再有機會傷害炎國人。
剛才他是強忍著,才沒有爆發,要是換做以前,他早就按捺不住。
但是,跟了大隊長這麽久,加上剛剛通過5個月非人的特訓,他的心裡承受能力已經上升到很可怕的高度。
陳凌看著這個紅著眼睛的何辰,愣了一下。
想不到,何辰一眼就能認出來,自己的仇人,也不知道這件事,自己到底做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