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溪谷外圍了三層又三層,入口處是江湖門派林立,算是昭國寺的守護門神。變化來自一聲馬嘶。
驟然而起的一聲馬叫聲,驚的眾位都是向著聲響方向望去。
一個小姑娘駕著一輛馬車,有些慌亂,所以馬叫聲分外響亮。
“讓開,讓開,這馬發瘋啦!”婉兒叫著,便松了松馬韁,果然馬兒便開始奔走,嚇得眾人讓出了一條路來。
“誰家的丫頭,這麽野,也沒個人管教?”場內有人出聲教育。
“好丫頭,沒想到更野了。”赫連城認出了婉兒。兩輛馬車一前一後,一急一緩就這麽到了場中間。“這?袁六郎應在車內吧?”西奎門弟子看了看後望向吳霖。
“先等等看,莫要出手。”吳霖說道。“袁六郎若是個君子,自然會有交代,不要心急。”
馬車停在當中,婉兒掃了一眼,便回馬車裡待著了。“六嬸,這些江湖門派來的好快。你可不要露面。”
“怕這些人做什麽?”這些江湖門派可是被楊淑鳳玩弄於股掌,她又怎麽會懼怕這些人。甚至於他們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想來六叔也不會與那小子決戰,就是不知道六叔的打算。”婉兒深思,按照如今的消息來看,卓風嶽早該明白根源不在袁六郎。
“你錯了,這一戰勢必會有。”楊淑鳳篤定卓風嶽與袁六郎之間必有一戰。
第二輛馬車簾子掀開,袁六郎出現。
“袁六郎,是他!”場中有許多人開始對著旁邊人說道。江湖門派自然也明白,袁六郎望向那邊,只有吳霖抱拳以示尊敬。
袁六郎抱著金乂刀回禮,便收回目光,等待卓風嶽的出現。
樹杈上的卓風嶽早就看到了,他掠下樹枝,手中金鳴刀握的緊了些。他慢慢走向場內,逐漸接近人群,這人群若是要擠過去,也是麻煩。
刀出鞘,金鳴之聲響起,果然先聲奪人,眾人回頭,便注意到了這個年輕小子。目露凶光,桀驁不馴,這便是給眾人的印象。
刀回鞘,眾人便讓出了道路。金鳴刀的正主本是袁六郎,此時卻在這個小子身上,想必是有些關聯的,說不得便是今日的主角,金刀門的卓風嶽。
“這小子氣勢有些盛啊。步伐沉穩,不露破綻,想不到他會有這麽大的進步。”袁六郎看著卓風嶽向著自己走來,竟有些感歎,也有些欣慰。
風從場中掠過,草木皆動,袁六郎發梢微動,站在場中更是英姿勃發,只是他上了些年紀,當初的翩翩少年早已不再。馬車早已移到了稍遠處,卓風嶽的目光先看看袁六郎,又看向馬車,想來鳳主便是在這馬車內吧。
“你叫什麽?”袁六郎問道。還是之前的問話,一模一樣。
“卓風嶽,家父卓沐風。”卓風嶽已改了口,不再稱自己是卓仇。
“好,很好。我知道你想為金刀門復仇,這仇你可以向我報,我希望你饒過她,說到底她還是我的妻子。”
“你若勝了,便聽你的。”卓風嶽說道,“若你敗了,我希望你不要阻攔我。”
“看來你很有信心贏過我。”袁六郎說道。
“刀上見真招吧。”卓風嶽已握刀在手,場上靜的出奇,金鳴刀的刀鳴聲響徹,此時眾人的目光都在場上那柄刀上。
“勝負難料啊,只怕袁六郎會輸。”赫連城說道。
“大哥,這小子雖有些氣勢,但經驗來講不如袁六郎。
”赫連衝覺得袁六郎更加強一些。“難講,難講啊。袁六郎有所顧忌,而卓風嶽卻無牽無掛。” 袁六郎手中的金乂刀很久都沒有抽出刀鞘,他確實有些顧忌。本來自己想在這個場合為卓風嶽做些後續的打算,敗了或者死在他手裡都可以。這樣將來金刀門重立,自己也算是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卓沐風。但是他又不能敗,敗了意味著失去了楊淑鳳。
“袁六郎,我料你勝不了他!”馬車中聲音傳出,有些沙啞,卻傳到了場中所有人耳中。“這不是鳳主的聲音吧?”西奎門處聽過鳳主說話,但不是她又會是誰?
“六嬸......”婉兒急急忙叫了一聲,倒是小聲,也沒人聽的見。“六嬸,你這是幹什麽?”婉兒問道。
“既然要打,痛痛快快打完就是了。”楊淑鳳想來也看不下去袁六郎不動手。
場外的人想知道這是誰,場中的袁六郎倒是鎮定下來。緩緩的抽出了金乂刀。袁六郎深吸一口氣,望向卓風嶽。
“來戰!”氣勢瞬間提起,卓風嶽怒起身,刀迎著袁六郎的面而來,袁六郎側身躲過這一刀,並且手上的金乂刀更是順勢一擺,便奔著卓風嶽腰身而去,這一刀自然沒中,卓風嶽收回刀橫隔,隔開了這一刀,順勢側面躍了兩步站定。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長進。”袁六郎說完此話,便開始了瘋狂的進攻,這些招式卓風嶽看過,當然知道怎麽躲。他學了很久,自然摸透了招式,他自己也會來這幾招,擋拆之間銜接有度,一時之間難分高下。場面上看,袁六郎佔著上風,卓風嶽偶有慌亂之處,將將閃過致命之處。
“袁六郎刀法果然精湛,大哥,我看他應該勝過我。”赫連衝說道。
“看來他應是有很大的提升,不過這小子能堅持不輸,倒也是奇才。”赫連城說道,此時他也覺得勝利該是屬於袁六郎這邊。
場間刀影重重,攻防更是越來越急促,袁六郎用了很多招式,都被化解掉了,雖然化解的有些艱難,但結果是好的。袁六郎欣慰,這小子的根底著實不錯。
突然,袁六郎出了一招“萬川力破”,這一招出手,卓風嶽眼睛微挑,他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這一招的開合幅度很大,便意味著回刀便會慢一分,這一分便是時機。
卓風嶽身形速度微快,躲過這一招後,金鳴刀便刺中了袁六郎左側胸,入體一寸。袁六郎驚詫,停住後,便放下手中金乂刀。
“我輸了。”君子便是君子,輸一招便是輸。“僥幸。”卓風嶽呼了口氣,抱拳說道。
輸贏豈可不在乎?但是誰能一直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