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你精通陣法,封印大陣就交由你來穩住,至於枯井中的地煞陰脈就交給我吧!”
“好。”
徐夫子答應一聲,雙目立時便變成了灰白。
在他的視界當中,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銀白線條密布整個虛空。
這封印大陣既然擁有封禁時空之力,自然不是尋常所認知的陣法,而是直接以大法力銘刻在虛空各處。
他所看到的這些銀白線條便是陣法軌跡,當真是精妙的很,複雜玄奧程度,是他平生僅見。
陣法的作用是封印、增幅及供能,而其中的核心便是那盞星魂燈,它才是封禁時空力量的源頭。
徐夫子祭出一面青銅鏡,雙手打出一道道的法訣,借助法寶,打開了一個缺口。
而賀東樓則衣袖一甩,祭出一個青皮葫蘆,那青皮葫蘆對著枯井鯨吞海飲,將那從枯井中湧出的陰煞之氣盡數吞沒。
“咳咳咳……”
徐夫子突然咳嗽了起來,面色有些蒼白。
“子敬,你沒事吧。”
賀東樓掐著法訣控制青皮葫蘆的同時,擔憂地問道。
“無礙。”
徐夫子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而後淡淡道。
這陣法若非被時光磨滅了絕大部分的威力,以他的實力,哪怕借助橫尺鏡,也是無法打開絲毫的缺口。
而且因身體上的舊傷,令他每一次使用神通術法,都極其的痛苦。
“爺爺、徐夫子他們竟然會法術!”
城隍廟外,賀明蘭混在人群中,遙遙望著遠處景象。
那青皮葫蘆仿佛無底洞般,吸納抽取著那地底的地煞陰脈。
過了大概有一刻鍾的時間,地底湧出的煞氣越來越少,由剛開始的大江大河,到現在的有如溪流。
又過了一會,只剩絲絲縷縷的煞氣。
當再也吸納不出絲毫的煞氣,地煞陰脈被完全抽乾,賀東樓松了法訣,抬手一招,那青皮葫蘆便化作一道青光落入他的手中。
見此,徐夫子變換法訣,正要重新合上那個缺口,然後將星魂燈移回原位重新封印,卻不想,一縷煞氣竟是在這時自枯井中飄出,在缺口合上的刹那鑽了出來,迎風而長。
這是一頭凶厲的鬼物!
“這……這是怎麽回事?”李城隍驚愕道。
“沒想到竟有鬼物隱藏在地煞陰脈中修煉!”
賀東樓面色凝重。
這逃出枯井的鬼物極為凶厲,從其所散發的氣息來看,至少有陽神境界的實力。
“你是誰?”
徐夫子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鬼物,他擔心那封印在星魂燈中的存在,逃出了一部分元神,這鬼物是其所化。
“多謝二位助本座脫困!”那鬼物森然地盯著他們,桀桀怪笑道:“你們不必擔心,本座是第二十三代城隍衛陽,並非是那星魂燈中的存在。為表示謝意,本座就送二位一程!”
那第二十三代城隍衛陽說著,便極為果斷的出手。
徐夫子、賀東樓二人早有防備,在對方動手的同時,賀東樓袍袖一甩,先將蕭白和李城隍推出城隍廟外,隨即二人齊齊向那衛陽使出了殺招。
徐夫子借助橫尺鏡,勾動封印大陣的力量,封禁了城隍廟所在區域,形成一個結界。
只是,哪怕二人聯手,也始終處於下風,若非二人皆有強大的法寶護身,早就被這第二十三代的城隍衛陽所殺。
蕭白和李城隍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送至大街上。
隨即,蕭白發現了藏在人群中的賀明蘭,看著她,道:“明蘭,你怎麽在這?”
“我偷偷跟著爺爺他們來這的。”見被發現,賀明蘭不再躲藏,走到近前。
她擔憂地看著城隍廟那,“大哥哥,爺爺他們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蕭白也只能如此安慰,那個層次的戰鬥,不是現如今的他所能左右的。
賀明蘭“嗯”了一聲,雖然對於爺爺他們突然變得這麽厲害,心裡感到很驚訝,但此刻心中的擔憂多於驚訝,希望他們都沒事,打敗那個可惡的鬼怪。
賀東樓再次祭出青皮葫蘆,法訣一引,就見一頭由煞氣所幻化的惡蛟自葫蘆口鑽出。
“火鴉焚天!”
徐夫子動用橫尺鏡,使出了一式克制陰魂鬼物的強大法術。
但見一隻隻的火鴉自橫尺鏡中飛竄而出,“吖吖”叫著,如子彈般成群結隊向衛陽撲去。
衛陽冷哼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陰氣,那口陰氣須臾便化作一頭猛虎,與惡蛟纏鬥在了一起。
而後他雙手結印,使出了城隍都會的銅牆鐵壁術,擋下那攻殺而至的火鴉。
他雖曾因某些原因而被困地煞陰脈之中,不得逃脫,但這幾百年來,他借助地煞陰脈修煉,修為與日俱增,達到了陽神的實力,也就是通常所言的陸地神仙的層次。
這對於他這個第二十三代城隍而言,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畢竟他悟性一般,哪怕借助香火之力,修為也很難達到他現在的這個層次,最終也只能是耗盡了陰壽,灰飛煙滅的下場。
那兩人雖借助法寶能與他一戰,但落敗終究是遲早的事情,衛陽以最凌厲的手段繼續攻殺,以免因為自己的大意而橫生枝節。
“砰!”
賀東樓與衛陽隔空對轟一記,直接被擊退,撞擊在結界上。
徐夫子以橫尺鏡幻化出一道分身,衝上去攔住衛陽,而其真身則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了賀東樓的身側。
“沒事吧。”
“死不了。”
衛陽將徐夫子用橫尺鏡幻化出的分身轟殺,徐夫子身軀微震,面色蒼白了一分。
二人站在城隍廟的屋頂上,盯著那凌空而立的衛陽。
“你們二人的實力,還有你們手中的法寶都非常的不錯,只要你們能將法寶雙手奉上,本座不僅饒你們不死,還讓你們做本座的心腹手下,二位要不要考慮一下?”
衛陽目光熾熱,徐夫子他們手中的法寶,所展現出的威能,令他極為的心動。
徐夫子忽然輕笑道:“東樓,這小鬼說要收我們做手下,我沒聽錯吧。”
賀東樓淡笑道:“嗯,你沒聽錯,我也聽到了。”
“看來我們真的是落魄了,連此等螻蟻都敢在我們的面前叫囂了,若不拿出點真本事來,咱們今天可真要交代在這了。”
徐夫子無奈地搖頭輕歎,淡漠地看著衛陽,道:“你自裁吧。”
“……”
第二十三代城隍衛陽錯愕地看著徐夫子,這倆家夥怎麽突然說出如此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