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腦補了一下青蔥年少的歲月,她好想回到從前,那段天真無邪的美好時光。
其實,這些年以來,娘親何氏,不止一次的提醒金菊,讓她和煙茹保持距離,不要來往得過於親密。
金菊,不明就裡的問娘親何氏,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何氏,本著過來人的口氣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你也不看看煙茹的老娘,是什麽樣的人,我勸你敬而遠之,免得到時候自己受到傷害。
金菊,也不止一次的勸解娘親何氏:
龍生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每個人的秉性都是不一樣的,梅嬸生活不檢點,並不代表煙茹以後,就會走她的老路,我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
何氏勸了好幾回,金菊還是不同意娘親的觀點,還是和煙茹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
哪曾想到?
母親曾經的耳提面命,現在已經演變成了事實,曾經的好姐妹,現在居然明目張膽的跟自己搶男人。
前段時間,煙茹挺著個大肚子,不僅對金菊罵罵咧咧,還恬不知恥的讓金菊,離徐忠遠一點,還說金菊要是再和徐忠黏黏糊糊的,煙茹會打斷她的腿。
當時,金菊的心就在滴血,看起來,老娘這些年的教誨沒有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時候,長輩的眼光,還是比晚輩要毒辣的多,看問題也要透徹的多。
當年,自己和煙茹,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要是自己真的挺良心的話,盡量和煙茹保持敬而遠之,煙茹也沒有那麽多的機會,和徐忠越走越近,說不定,就不會惹下這樁孽桃花。
金菊越想越覺得好笑,當年,那麽多熱血沸騰的誓言,然而,在現實利益的考量下,還是顯得蒼白無力,毫無意義。
當年兩個人說,發誓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還說金菊的子女,叫煙茹為小姨,煙茹的子女,叫金菊為大姨。
現在,別說做好姐妹了,哪怕就是做普普通通的路人甲,路人乙,恐怕都沒有這種可能呢。
有時候,人性就是這麽的險惡,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美好。
“妹妹,你照顧一下德娃子,別讓德娃子也下水了,要是他把衣服濕透了,二嫂知道了,又會數落我的。”池塘裡面的三哥金平,看見妹妹金菊目瞪口呆,心事重重,於是,大聲喊了一嗓子。
金菊也從惱人的遐想中,回到了眼前的現實中。
金菊發現今天自己出門,居然沒有帶遮陽傘,要是換做以前的話,出門的時候,她總會差一些防曬的粉底,然後,隨身帶著一把遮陽傘。
畢竟,愛美是所有人的天性,更是青蔥少女生活中的一部分。
這段時間,金菊失戀了,她似乎對生活比較的木然,今天三哥約她去挖泥鰍,她也像一個木偶一樣,無精打采的跟著去了,仿佛身體壓根兒不受思想的支配。
金菊在太陽下面,差不多曬了幾十分鍾了,她才知道,今天沒有帶遮陽傘。
要是換做以前的話,金菊一定會是我慪氣,女孩子的皮膚一旦曬黑了,要想原原本本的把它,還原成嫩白嫩白的程度,非得花一番功夫不可。
要是換做以前,今天回到家以後,他一定會用蛋清塗抹自己的臉蛋兒,用蜂蜜塗抹自己的臉蛋兒,或者撒著嬌,讓爹爹金大浪,給她磨豆腐腦吃。
可是今天,金菊壓根兒不在乎自己的臉蛋兒被曬黑,她站在太陽下面,
也不願意四處躲藏一下,仿佛挨曬的是別人,而不是她自己。 有時候,她也恨自己這張漂亮的臉蛋兒,給她的生活帶來的困擾,有好幾次跟著爹爹和哥哥們,去集鎮趕集,有些賊眉鼠眼的老男人,老是不懷好意的偷偷盯著她看。
爹娘也多次叮囑過她,一個人的時候,千萬不要去僻靜的地方,哪怕就是去後灣哪個地方,也要選在中午左右,太早了,太晚了,都不可以,平時穿著一定要樸素,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女孩子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
那些年,爹娘的諄諄教誨,金菊雖然嘴上答應的很乖,可是,心裡早就不樂意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不怪社會人的猥瑣,也不嫌爹娘的嘮叨,她覺的,都是自己的漂亮臉蛋,惹的禍。
要是自己長相奇醜,說不定當年徐老漢,就不會請人來提親了。
說不定現在,她也不會為情所傷呢,被自己的準丈夫徐忠,曾經的好姐妹煙茹,聯合起來傷害自己了。
按說,徐忠,是陪伴金菊走完漫漫人生路的重要伴侶,煙茹,就像金菊肚裡的蛔蟲一樣,曾經對金菊知根知底,心有靈犀一點通,兩個人都是金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為什麽,他們要對待自己如此的無情,如此的殘忍。
金菊壓根兒想不通。
有時候,她寧願為劍所傷,劍傷雖然能夠帶來生與死的離別,可是,愛恨只在一瞬間,痛苦只有那麽一下子,解脫才是一輩子。
情傷則不然,情傷帶來的傷害,就想涓涓噴流的泉水一樣,有時候噴的泉水大一些,有時候噴的泉水小一些,可是,泉水沒有乾涸的時候,這就是徐忠給她帶來的傷害,要想徹底的忘記這種痛苦,真的是好難好難啊,難於上青天。
金菊不由自主的唉聲歎氣。
三哥讓她照顧德娃子,免的德娃子下水了。
金菊眼軲轆一轉。
三哥說的沒錯。
德娃子果然站在水塘邊上,微微的掂著腳尖,想試一試水的深淺,他的一隻草鞋的鞋尖,已經被池水濕透了。
德娃子作為在水鄉長大的娃子,他在兩年以前就學會了游泳,所以,金家的大人們,壓根兒不擔心他下水。
不過,德娃子今天是跟著金平來到池塘的,金平對德娃子,負有一定的責任,要是把衣服褲子,弄髒了,弄了一身泥巴,弄不好二嫂又會發飆的。
雖然一家人之間,二嫂費氏不會罵罵咧咧的數落金平,可是絮絮叨叨的說廢話,金平同樣聽了心裡煩。
所以,他才讓岸上的妹妹金菊,照顧一下德娃子,千萬不要讓他下水了。
“德娃子,你……和姑姑就站在岸邊上玩吧。你看看玉……兒,她……都不想下河,免得把……衣服弄髒了。”金菊笑著,對侄兒金永德說。
“嗯。”德娃子大聲地喊了一聲,用力過猛,把鼻腔裡面的鼻涕,都震了出來,鼻涕都要流到嘴巴都了,德娃子下意識的用袖子,去擦嘴巴邊的鼻涕。
金菊,是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看見侄兒子鼻子上有鼻涕,其實,還是感覺有一點惡心的,不過,人親骨頭香,她還是掏出自己衣兜裡面的小手帕,擦拭侄兒子嘴角的鼻涕。
乾乾淨淨的一方手帕,轉眼間很髒很髒了。
後灣這個地方的湖泊,都屬於沒有主人的濕地,不像金家門前的那些水田,小湖泊,每一個都有具體的主人。
是張三的,李四就不能隨隨便便的染指,是李四的,王五就不能巧取豪奪。
每個人,都有固定的地產區域,這都是當地的保長, 甲長,裡正在幾輩人以前,劃分好的。
張家的財產,永遠屬於張家。徐家的財產,永遠屬於徐家。金家的財產,永遠屬於金家。
除非土地交易,私自買賣,才能變更其主,當然,前提是必須在裡正那裡簽字畫押,辦理相關的合法手續,才行。
後灣則不同,後灣這些大大小小的湖泊,都是一些無主地,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裡,分得一杯羹。
金城村的男女老少,平時都喜歡在後灣這個地方,挖泥鰍,挖藕,捕魚。
雜亂無章湖泊,有的幾畝見方,有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水窪,小男孩兒撒一泡童子尿,說不定,就把裡面的泥鰍,毒暈了。
今天,可惜只有金平一個大男人,倘若是來了兩弟兄的話,今天,就可以駕船捕魚了。
後灣這個地方,破舊的小木船,特別的多,都是鄉親們自願把家裡的舊船,扔在這裡的,鄉親們都可以使用,共同監督,共同愛惜。
包括金菊在內,金城村的父老鄉親,深深的愛著後灣的一花一草,一湖一水。
畢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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