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漢,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不願意理會費氏,他唯唯諾諾的,對金家老大兩口子說:
“大侄子,都怪徐忠色迷心竅,被煙茹迷的七葷八素的。其實,我們還不是提醒過他。我們說,像金菊這樣的漂亮姑娘,要容貌,有容貌。要內涵,有內涵,打著燈籠都難找。不就是說話,有點磕巴嗎?又有什麽關系?沒想到他不聽我們的話,偏偏要飛蛾撲火。
”我說大侄子啊,我希望你們暫時回去,免得鄉裡鄉親們,看我們的笑話。待會兒,我們就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哪怕就是跪在你們金家祖墳上磕頭,我們都願意。我相信,徐忠只是一時色迷心竅,以後他會後悔的。看在咱們這些年,交情不錯的份兒上,我這個老不死的,求你了。””
徐老漢說著說著。
眼角又泛起了淚花。
“徐大叔啊,這我得說你幾句了。你們家裡又不差那三錢倆錢。既然知道徐忠,被狐狸精勾引了,你們也應該請法師做做道場啊,怎麽能讓狐狸精胡作非為了?
”坦率點兒跟你說,要是狐狸精跟你的兒子,生了一個人妖,你們怎麽辦呢?到時候,上身一張娃娃臉,屁股後面長出一個尾巴,不是要穿一輩子的開襠褲嗎?”費氏說話,嘴上不饒人。
秦氏作為長嫂,用眼睛瞅了瞅費氏,意思是叫她說話,不要這麽難聽,要積口德。
“慚愧,慚愧。都怪我們教子無方。”徐老漢一邊說,一邊鞠躬。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徐忠做錯了事,本來就不應該,可是錯上加錯,就太過分了。要是不是煙茹,在我妹妹面前得瑟,我妹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徐大叔啊,你們家的算盤,打的真精細啊。徐鍾吃著碗裡,看到鍋裡,你們是不是打算,明裡養一個,暗裡養一個,腳踏兩隻船,是不是?”金寶還是冠冕堂皇的講道理。
“沒有,沒有。我們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知道的。我跟你們說句實話吧,平時,煙茹很少到我們家裡來,這幾個月,她是到我們家裡來過幾次。
”當時,煙茹說她媽讓她來借簸箕,糠篩,當時,我們並不知道煙茹,和我們的逆子廝混在一起,要是知道的話,我當場就會棒打鴛鴦鳥,給他們一人一木棍。“徐老漢說話有氣無力。
“她常來,說不定,現在就躲在你們樓上睡花鋪蓋,徐大叔,我告訴你啊,狐狸精可是吸人血的,到時候,狐狸精把徐忠弄得皮包骨,說句不中聽的話,到時候你們白發人要送黑發人的。”費氏,還是嘴上說話不饒人。
徐老漢,極力否認兒子徐忠金屋藏嬌。
他的老伴兒韓氏,也極力否認。
長子徐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畢竟他們現在勢單力薄。
鄉親們,都是站在金家這一方的,他們要是想來硬的話,這條路壓根兒行不通,他們隻好裝孫子,繼續演苦情戲。
“小費呀,你真的是冤枉我們呢。”不善言辭的韓老太婆,說著說著,又差點兒哭了。
“你放……你胡說,你們不要把我們金家當250,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小九九,你們是不是打算讓煙茹婊子,喝了墮胎藥,到時候你們裝作屁事沒有,把我們金家當傻子一樣,蒙混過去,對不對?”費氏說話有點兒得理不饒人。
“我想起來了。怪不得爹說,這幾個月以來,你們徐家突然變得大方起來,不會像以前那樣斤斤計較的了,
原來你們是韜光……光……養……養晦啊,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們當老實人。”不善言辭的金家老大,話說多了,也會磕磕巴巴的。 沉默是最好的解釋。
金家人,現在不會聽徐家人的解釋。
徐家幾個人,現在變得孤陋寡聞了,反正一問三不知,要不然,就是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他們知道,言多必失,倘若自己說話,不謹慎的話,又會被費氏拿來編段子,倒過來懟他們。
“費雞婆,我告訴你,你不要得理不饒人。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我姑娘,誰叫你的小姑子,半天悶不出一個響屁,像個木頭疙瘩似的,換做誰受得了?你以為,徐家當真把你的小姑子娶進家,就當作大神供起來呀,姥姥。”說話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說話的人,正是煙茹的老娘梅氏。
梅氏,年輕的時候,也是風姿卓越的美人胚子,況且,她說話做事,騷裡騷氣的,差不多跟風塵女子,半斤八兩。
一般女子,講究笑不露齒,嘴不帶髒,她說話的時候,沒輕沒重的,坐下來的時候,也是岔開雙腿,跟男女老少打情罵俏,她心不跳,臉不紅,要是講那些少兒不宜的渾段子,她比誰都厲害。
所以,在街坊鄰居們眼中,她不守婦道,很多大嬸,嫂子,平時對她敬而遠之,都不願意和她打交道,免得別人說閑話。
上梁不正下梁歪。
梅氏這個當娘的,沒有做好表率作用,煙茹從小長大耳濡目染,也學壞了。
煙茹身上,沒有一丁點兒大家閨秀的風范,說髒話,就想打哈欠一樣司空見慣,一雙狐媚的眼睛,男人看了丟了魂兒,女人看了羨慕嫉妒恨。
她說的話,嗲嗲的,仿佛在蜂蜜裡浸泡過一樣,讓人聽的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