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買了一個竹燈籠。
賢惠的大嫂秦氏,原本沒有打算買什麽,可是覺得一點兒都不買的話,還是不合適,畢竟,趙瑞同是弟妹費氏的鄰居。
所以,大嫂秦氏也買了一個竹燈籠。
時候也差不多了。
何氏打算帶著大家離開,待的時間不能太長了,免得讓趙瑞同看出了端睨。
閨女待字閨中,是讓人家帶著彩禮,死乞白咧上門追求的,而不是熱臉去貼冷屁股,去倒貼人家的。
一行人走出店以後,後面的趙瑞同感覺很落寞,他都恨不得說:
”姑娘,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可是,趙瑞同自始至終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等何氏一行人,走出店面好幾步以後,趙瑞同在後面唯唯諾諾的說:
”金森大哥,能借一步說話嗎?“”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老實巴交的金森說到。
“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可是,我想私下裡和你聊聊,可以嗎?”趙瑞同一臉難卻的說道。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裡說的嗎?咱們之間不必藏著掖著呀。”金森還是沒有轉過來那個彎兒。
“你也是的,既然趙瑞同想單獨和你聊聊,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和娘她們先走了,我們在石悅軒,門前等你,你也不要著急。”秦氏說著,就和娘親何氏,小姑子金菊,還有閨女金永玉,一行人先走了。
何氏,秦氏,兩婆媳心照不宣的笑了,金菊知道聊的事情,十有八九,估計和她有關,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走在最前面。
等幾個女人走了以後,趙瑞同糾結了一番,顧左右而言他的說到:
“金大哥,其實一開始我都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我記得那年,你們去迎親費姐姐,咱們兩個還在一起玩耍過。雖然好多年沒和你見面,但是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好人。“
“小趙啊!你把我單獨留下來,不是有事情要問嗎?不會是想給我發一張好人卡吧?”老實巴交的金森說到。
“我確實有問題想問你,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說了害怕你不高興。”趙瑞同說著說著臉紅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墨跡個啥了?就算說了什麽不合時宜的話,我也不會怪你。”金森樂呵呵的說。
趙瑞同糾結了一陣,想說的話始終開不了口,可是又想說又不敢說,他卷起衣袖,擦額頭的汗水。
“小趙啊,有什麽話你就趕快說。要不然,待會兒我就趕不上渡口的船了,眼看天兒就太黑了。”金森有點焦急地說。
”令妹看起來好優秀啊,腹有詩書氣自華,特別的優秀。”趙瑞同不敢往下說了。
這時候。
老實巴交的金森,也明白了,趙瑞同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起來,他看上妹妹了。
“小趙,你過獎了,妹妹優不優秀,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好評判。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人還蠻好的,真的很善良。“金森笑著說。
“哦。”趙瑞同紅著臉,跑了,連一聲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他覺得問的那個問題,真的是不好意思,感覺很害羞。
金森明知趙瑞同的意思,心照不宣地去趕大部隊了。
因為金菊在跟前,所以何氏,秦氏,沒有問金森,趙瑞同問的什麽話,盡管她們都心照不宣的明白,這事兒跟金菊有關。
一行人兜兜轉轉。
金菊又買了許多東西,
簪子,泥人張,風鈴,許多不起眼兒的小物件兒,還給金永德,金永標,兩個侄兒子,一個人買了兩個老婆餅。 何氏,既心疼又開心。
閨女亂花銀子,這種事情以前從未有過,以前,她可是個精打細算的姑娘。
可是自從失戀以後,生了一場病,醒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她仿佛變得比以前,開朗一點點了。
閨女一向乖巧,現在花銀子竟然大手大腳了,何氏不敢說她,怕她多心,隻得咬牙認了。
轉眼間天快黑了。
一行人終於回到了金城村。
站在院子裡的金大浪,看到一些人回來的過程中,有說有笑的,知道這事兒八九不離十。
今天,金家人,只有費氏一個女人在家裡,所以,晚飯自然是在,二兒子金寶家裡去吃。
晚飯過後。
三婆媳幫忙收拾鍋碗瓢盆。
金大浪把今天,村裡發生的一件大事,講了一通。
原來,王煙茹那個丫頭片子,傍大款的夢想,南柯一夢。
原來。
王煙茹和徐忠勾勾搭搭的懷了私娃子,後來喝了墮胎藥,墮了娃子,這件事情,被荊楚那邊的那個員外,知道了。
那個員外不願意納妾了,一方面他都60歲了,確實心有余而力不足,另一方面,聽說王煙茹是個爛貨,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給他帶綠帽子。
那個員外把付給王家的彩禮錢,統統追了回去,王煙茹做小妾的夢想,計劃落空了。
王煙茹兩母女,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死要活的,打算到徐老漢家裡去住。
下午,梅氏陸陸續續的,把煙茹的鋪蓋卷兒,搬到徐家那邊兒去了。
本來,徐老漢兩口子不準她搬鋪蓋的,可是,梅氏撒潑耍賴,還放出狠話,要是徐老漢不答應煙茹進門,她乾脆一拚鶴頂紅,死了算了。
“看到王煙茹那婊子,被有錢人甩了,我心裡就莫名的高興,誰叫她當初欺負妹妹的,這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活該。”費氏說的咬牙切齒。
“算了吧,小費。冤冤相報何時了,王煙茹已經遭到懲罰了,以後,咱們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平時也盡量少說她的壞話,也算是給幾個孫子孫女們,積口德。”何氏教育二兒媳費氏。
“王煙茹,搬到徐忠家裡去住了。”秦氏有點不相信地問到。
金大浪點了點頭。
“有情人終成眷屬, 在一起,在一起,他們總算在一起了。”么兒子金平故意挖苦到。
“唉,他們還是結親了。”金森歎了一口長氣。
“哼,結親,結仇還差不多,咱們就等著看熱鬧吧。”笑面虎金寶冷笑到。
強扭的瓜不甜。
就算王煙茹死氣白咧地搬到徐忠家裡,到時候他們也不會幸福的,沒有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人生的悲劇。
徐老漢拒不承認煙茹肚裡的娃子,是他的親孫子,逼得煙茹打了胎。
雖然徐忠拋棄了煙茹,不過他不承認自己做過醜事,還到處宣揚,王煙茹死氣白咧的勾搭他,他本來就沒有那個意思。
沒想到王煙茹那個臭不要臉的,拿銀子倒貼他。不過,他不為五鬥米而折腰,沒有和煙茹,亂搞男女關系。
至於煙茹墮胎的娃子,十有八九是個野種。
徐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時時刻刻把自己,塑造成受委屈的模樣,仿佛天下人都對不起他。
王煙茹和她的老娘梅氏,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氣的恨不得去刨徐家的祖墳。
今天,兩家人大吵了一架,徐家人罵王煙茹是王八,王家人罵徐家人是烏龜。
到是德娃子那個機靈鬼,看見爺爺奶奶們,伯伯,叔叔們,都在議論今天白天的事情。
他一語道破天機,烏龜和王八,不是一家人嗎,都是四條腿兒的東西,他們為什麽要自己罵自己呢?
把大家逗樂了。
“我的乖侄子,你太牛叉了。”金平故意去揪德娃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