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發現暗令二零三七的第一現場。”
黑影居高臨下,站在巷子一側的牆上,看著隱隱還有褐色血斑的地面。
白天這裡有衙門和百姓的人在,不方便行動,
“那麽~”
手掐法訣,隨後抹過眼睛,一抹靈光在暗令的眼中一閃而逝,而後,黑夜中的一切在他眼裡,宛如白晝。
靈眼術,每名暗令必學的術法之一。
左右仔細看了看,這名暗令在一處屋頂找到了一隻細微的腳印。
“果然如此,根據潛入衙門的兄弟說,暗令二零三七的鞋底有積灰,說明他在死前並沒有用輕身術和避塵術。”
一躍而起,輕輕的落在屋頂上,這名暗令又看到了另外一隻腳印。
“腳印來時的方向,一定和暗令二零三七的死有關。”
已經看到了腳印,但是這名暗令卻停下了腳步,有些躊躇,隨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細小的笛子。
“嘎~~嘎~~”
烏鴉一般的叫聲從笛子裡響起,傳的老遠,不一會兒,一道夜鶯清脆的叫聲響起,似乎在回應著這名暗令吹出來的叫聲。
這名暗令聽到聲音,隨後看著地上細微到無法察覺的腳印,身形矮下,如同一隻黑貓,塌腰躡手的,小心翼翼的向腳印來的方向,一路搜了過去。
而在他的身後,一道身影慢慢浮現,五味雜陳的江武看著那個暗令看起來有些猥瑣的背影,嘴角扯了扯。
“不會吧~”
江武的家就在這個方向~
心中隱隱有了結論,江武苦著一張臉,跟了上去。
“我就知道,紙包不住火,唉~”
一聲歎息,悠悠揚揚的飄散隨著夜風散去。
不出江武所料,這名宛如黑貓一般的暗令爬到了自家廚房的屋頂,那裡~還有一個大洞。
此時的暗令真的跟貓一樣,歪著腦袋看著這個屋頂上的大洞,隨後眼中閃過思索,在抬頭看了看天空。
“喵~?”
一聲帶著疑惑的可愛貓叫從這名暗令口中傳出,驚得躲在暗處的江武差點摔下屋頂。
這隻貓~暗令耳朵輕輕一動,聽到了細微的女人聲音。
“哎呀~相公怎麽還沒回來呢~真是羞死人了~嗚呼呼~”
用了什麽奇異術法的暗令聽到著聲音,輕手輕腳的向著聲音傳來的位置摸去。
就在這名暗令即將靠近江武的房間時,他突然感覺視線突然裡的一切突然變得模糊,一陣輕飄飄的感覺後,他發現四周不再模糊,出現在了一片小樹林中。
“嗯?”
這名暗令站起身,又恢復了正常人形,隨後皺起了眉頭。
而江武家中。
“看來她真的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
江武站在自己房頂,聽著下面房間裡蔣惜的自言自語,表情有些複雜。
從心理學上來講,一個人如果經歷一段黑暗或者絕望的時光,對其心理造成了極大的打擊,一旦出現一個被認為能拯救自己,或者帶自己走進一段不那麽悲慘的人生,那麽這個拯救者,就會成為這個人的依賴,或者希望。
“嘖~”
江武今晚不打算回房間睡覺了,在屋頂上坐著看星星也挺好的,今晚烏雲密布沒星星?
輕輕一揮手,天空雲層被撥開,露出了一片耀眼的星空。
…………
而在城外。
“確定了嗎?”
“可以確定,
那個余孽就躲在那個轉世仙人的家中。” 聽到這話,本次過來抓捕的兩名以謹慎著稱的金令使皺起了眉頭。
“難怪他今天拒絕了邢天司的招安。”
“我們將他研究透徹了,貪財好色,他不殺我們的人,就是意味著他不想與我們為敵。”
“但也意味著麻煩了,我們現在手中的力量,根本對付不了他。”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一個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
“我來了,就不麻煩了。”
兩人迅速轉身看去,隨後眼中滿是震撼。
一個冷如冰,寒如雪的男人握著一柄收鞘利劍,宛如仙人臨塵一般,踱步走下虛空。
冷白青衫無風自動,如刀削的面容仿佛天生的冷冽,一雙三白眼毫無感情波動,但是他站在那裡,就是一柄未出鞘的劍。
“陳悠!”
兩名金令齊齊高呼,沒想到來援的是這位。
不過即便是邢天司傳聞中已經半步登仙的陳悠,可能還是敵不過那位轉世仙人。
“你有把握嗎?那位據說可是轉世的上古仙人。”
“仙人,不算什麽。”
青衫飛舞,陳悠走到山坡上,面色冷冽的看著遙遙的梁山城,輕聲道:
“我,不是沒斬過。”
兩名金令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突然感覺心中大定,隨後開始安排部署。
而陳悠報劍環胸,閉上了眼睛,身上凌厲的氣息在不斷的收斂著,但是卻越發的恐怖。
………………
“哈~”
難得在家裡度過了一個晚上,沒想到居然看星星看了一個晚上。
大公雞和滅神鍾這對報時組合, 就要開始叫喚,卻被江武製止了。
“今天就安靜一點。”
房間裡,蔣惜睡相極差,還露著半個圓潤白皙的肩頭,抱著枕頭,張著嘴流著口水,打著輕輕的呼聲。
江武伸了個懶腰,往衙門去了。
縣衙門。
“點卯!江武!”
“在~”
點卯成功,獲得草燈聖經一本。
草燈聖經:一代佛門大師草燈所寫,內含佛門七十二神技。
一如之前,江武躲到了無人的廊道,翻開了草燈聖經,開始了今日的學習。
“大才!大才啊!”
江武嘴角難以抑製的上揚,眼睛隨著書頁不斷的翻動,逐漸的睜開到了最大。
而在江武看的忘乎所以時,公堂外響起的如雷的鼓聲。
咚咚咚!!
江武一下子被驚醒,隨後劍眉一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開始了研讀經典。
公堂上,尉遲炎穿著一身的官服,皺眉看著堂下的這對父女,問道:
“你再說一遍,要狀告何人?”
“梁山巡捕房捕頭,江武!”
“所告何狀?”
“玷汙我家女兒。”
“啥!”
看著跪在地上,姿色中上,低聲哭泣的女子,尉遲炎突然面色怪異。
“你確定?”
“確定,縣令在上,請為我們父女主持公道啊!”
“請縣令主持公道。”
兩人長身拜下,看得尉遲炎是一臉的複雜。
“曉明啊,去找找江捕頭。”
“是,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