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
“燒火做飯你來,尋路探道你來,你還要端茶倒水,打掃衛生,每日喂馬。”
“我不服!為什麽都是我來做,還有你的馬,為什麽要我來喂!”
“那我回去了~”
“等等!我!答應了。”
江武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掏出一本本子說道:
“這東西要帶上,卯冊,用來每日點卯!”
“這個~就不用了吧~”
尉遲炎無語的看著江武手中的點卯冊子:“這一趟頂多二十天就回來了。”
“正因為的要大概出去二十天,所以要點卯!做你護衛也得算常規出勤,這筆錢!我不能丟!”
江武一臉的嚴肅,說道:“我擔心出去二十天,他們會克扣薪資,但是卯冊在手,縣丞主簿就無話可說。”
“行,你厲害~”
這次出去,尉遲炎可是打著回鄉探親的口號,江武則是做護衛。
“好吧,帶上卯冊我可以接受~但是,你幹嘛帶隻公雞?”
一只看起來氣質極其出眾,羽毛亮滑鮮豔、傲首挺胸的大公雞,靜靜的立在江武腳邊,威風堂堂。
“咯~”
這隻大公雞正是被江武之前拔了一根羽毛的公雞,被江武渡了一絲真元後,因為精力旺盛,禍害了不少人家的雲英小母雞,被一群百姓追著打時,正巧,路過的江武救下了它。
“這雞,每日卯時準時打鳴,是極好的報時雞。”
“呦~還有這功能,也行,什麽時候口糧不夠,可以燉了它。”
“咯?”
大公雞看著不懷好意的尉遲炎,雞眼中閃過一絲靈性,隨後翅膀一扇,爪子一蹬。
“咯咯咯!!”
“艸,你這雞兒怎麽這麽凶,別撓!別啄!老江!管管你家的大公雞!”
“咯咯咯!”
高大的尉遲炎被一隻大公雞追著跑,這副滑稽的畫面,也是讓江武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走吧!尉遲,我們出發!”
江武翻身上白馬,吹了一聲口哨,大公雞停了下來,撲棱著翅膀,飛到了另外一匹黑馬的腦袋上,扒拉幾下,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
“瑪德!”
尉遲炎看著在黑馬腦袋上安了個窩的大公雞,原本就古銅色的臉上一黑,嘴角抽抽著,翻身騎上了黑馬。
“走吧!”
江武馬肚一夾,鞭子一揚,一騎絕塵而去。
“老江!等等我!”
尉遲炎和大公雞騎著黑馬,跟上了江武的白馬。
…………
不斷有修士駕馭著飛劍從天空飛過,他們的目標方向一致,向著那個發現登仙機緣的地方飛去。
“我們已經到了開陽州的邊界,再行個三日,大概就到了。”
拿著一份從江湖散修販子手上買來的地圖,尉遲炎滿臉的激動,蹲在黑馬頭上被大嗓門吵醒的大公雞瞥了一眼尉遲炎,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天色漸暗,江武看了眼激動的尉遲炎,又看了看四周的荒郊野嶺,搖頭道:
“八天了,今晚又是夜宿荒郊的一夜。”
尉遲炎合上地圖,一臉銀彈的看著江武,搖頭晃腦的說道:“正所謂,夜宿荒郊外,女鬼找上來。”
“我輩修士,不降伏一兩個妖豔女鬼,在修行道路上怎能算的上博大精深,萬道齊鳴。”
我懷疑你這次出來的真實目的!
江武仰天長歎:“萬道齊鳴什麽的,
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倒是想見見傳說中的女鬼,畢竟我從小就十分敬佩寧采臣,想要成為如他一般的人物。。” “寧采臣?那是何人,很厲害嗎?”
“這麽說吧,生死之交,亡靈騎士。”
“哦~?哦~~~!”
尉遲炎拖著長音從疑惑到恍然大悟:“江兄,此等人物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有機會的話,一定一定。”
“咦?我好像看到前面有房屋,走過去看看,沒準還能在老鄉家住一晚上。”
“嗯,極好極好!”
…………
兩人來到一處鄉鎮,不過卻是極度的寂靜,雜草叢生,一點生氣都沒有。
“沒人?是座荒廢的鎮子”
尉遲炎失望的看了一眼這個鎮子。
江武和尉遲炎騎著馬,並行在並不寬敞的土路上,兩邊滿是積滿塵土的商攤和凌亂的物件,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不過江武進了這個鄉鎮的范圍之後卻是一皺眉,看向了身後,劍眉一挑。
“尉遲,我覺得,我們今晚在荒野露宿,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沒事,我覺得這裡挺好!”
這時,一夥人出現在街邊的轉角,手持著同一的劍與青衫,看起來是同一個門派的人。
“幾位……”
尉遲炎熱情的打著招呼,但是被這群高冷的門派子弟無視了,這群人走進一間無人的高宅大院,隨後在大門口劃下一道劍痕,冷聲道:
“此處我們浪滄劍閣佔了。”
隨後不顧尉遲炎憤怒的樣子,轉身消失在裡面。
“艸!”
尉遲炎就要發怒,但是想起自己現在空空如也的修為,默默的退到了江武身邊,隨後說道:
“老江,他們看不起你!”
“?”江武看尉遲炎的眼神如同看傻子、
“我覺得這應該是你的問題,走吧,我們選一處無人的客棧住下,今晚應該會挺熱鬧。”
不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無人的鄉鎮,居然有不少的修士住在裡面。
“滾滾滾,這棟宅子,我們包了!”
“離這裡遠點,這是我們的場子!”
而江武和尉遲炎挑挑揀揀,終於找到一家無人的客棧住下。
“老江,你剛才說的今晚會熱鬧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奇奇怪怪~”
…………
夜色逐漸降臨,這座小鎮中,只有寥寥幾盞屬於今天住進來修士點起的燈火。
隨著時間的流逝,燈火一盞盞滅去,子時已到!
轟!
小鎮如同被點燃的火焰一般,瞬間燈火輝煌,一盞盞紅燈籠掛在房簷街道,四處掛著紅綢鈴鐺,門窗上對聯、紙花一一浮現,一個個人影出現在小鎮的各個角落,臉上洋溢著歡樂,身穿喜慶的新衣。
敲鑼打鼓聲響徹黑夜,一支舞龍隊揮舞著一條金鱗紅紋的燈火布龍,遊走在大街小巷,四周的人看著燈火布龍被舞得活靈活現,不斷的鼓掌歡呼。
一間城隍廟前,張燈結彩,賣著各種東西的攤販吆喝著,稚童扎著衝天揪拿著糖葫蘆亂跑,鞭炮聲不絕於耳,一盞盞燈籠下掛著字謎,引得幾個書生搖頭皺眉。
一頂紅轎子被轎夫抗在肩上,喜糖、包著一文銅錢的紅紙包,四處揮灑,四周人討這喜,樂呵呵的撿著。
一時間,這座複蘇的小鎮好不熱鬧。
此時的盤腿坐在床上的江武,也是聽到了外面的鑼鼓鞭炮聲,微微睜開了眼睛,隨後露出一絲冷笑,檢查了一下自己此時的修為。
真元滿滿,神識犀利。
“幻境~”
這幻境有點意思,估計沒當初那個連城派關長老的修為還逃不掉。
而白天住進那些高宅大院的修士,顯然不到關長老那個水準,此時他們情況卻不太好。
“來人!把這些私闖民宅的人給我打死!”
這些修士們淺淺的夢中驚醒,隨後被一群家丁棍棒加身,劇痛湧來,此時的他們居然提不起半分修為!
“怎麽回事!我的修為呢!!”
淪為肉體凡胎的修士,活活被錘成了一灘肉泥,身死於此!
這種情況不斷在那些住在高宅大院裡的修士身上發生。
客棧內的江武神識掃過隔壁房間呼呼大睡,鼾聲如雷壓過了外面鑼鼓鞭炮聲的尉遲炎,隨後閉上了眼睛假寐。
而就在江武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住的這件客棧瞬間發生了變化,原本樸素的客棧在一陣扭曲中變成了一件喜慶的婚房,江武的青衫勁裝也變成了一身紅色的新郎服。
紅綢紅燭紅雙喜,紅床紅被行紅事,
小夫妻喜結連理,被子裡胡天胡地。
假寐的江武眉頭一挑,知道今晚自己最期待的戲份來了。
那頂紅轎子敲鑼打鼓的來到了客棧外,紅轎落地,老媒婆拉開簾子,一名披著紅蓋頭,身著紅嫁衣的新娘被媒婆背下來轎門,在一眾人喝彩聲中,被媒婆背上了客棧的二樓,來到了一間門上貼著囍字的房間前。
“姑爺!新娘子來了,快快開門,莫要誤了吉時!”
媒婆故作誇張的喊著,扣著門扉,滿臉的期待。
“…………”房內一點回應都沒有。
媒婆臉一僵,隨後腦袋一百八十度回過頭,看向了自己背上的新娘。
“小姐,姑爺沒回聲。”
“沒事,我自己開門~”
著新娘的聲音如同黃鸝清脆,泉水叮咚,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江武沒作聲,直接從媒婆背上落地。
“你先下去吧。”
媒婆退下,新娘輕輕一推門,門輕輕打開。
“相公,為何默不作聲,難不成是嫌棄妾身蒲柳之姿~”
說著,新娘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房內,滿意的看了眼房間內的布置,隨後看向了盤坐在床上的江武,一愣。
“呲溜~好俊的郎君!”
吸口水的聲音從紅蓋頭下傳來,這個新娘似乎不太矜持。
江武:……瞧瞧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相公,既然已經成親,為何故作冷漠~”
矯揉造作的聲音響起,新娘扭著纖腰翹臀,向著江武緩緩走去, 身上衣物隨著一步步邁出從身上滑落,露出了欺霜賽雪的白膩美好。
走到江武身邊時,身上已經不著片縷,僅剩個紅蓋頭還罩著。
“相公~”
巍巍顫顫,新娘靠在江武懷中,美好山川河谷一覽無余。
紅蓋頭下,帶著香氣風緩緩吹出,直吹得江武耳朵發癢。
“呵~”
知道差不多了的江武睜開眼睛,大片美好熟視無睹,露出一個微笑,說道:
“洞房花燭夜,春宵值千金。”
說完,江武就開始上下其手,一副急色的模樣。
“誒~相公稍慢~”
新娘拉住握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嬌聲說道:
“相公就不想看看,妾身模樣嗎?”
江武劍眉一挑,笑道:
“是我急了。”
紅蓋頭緩緩被江武拉開,一張精致無比、傾國傾城,卻又無比熟悉的臉出現在江武面前。
“清荷!?”
“清荷?那是何人?”
頭戴鳳冠,長著與清荷一模一樣臉的新娘,可愛的眨了眨自己迷惑的眼睛,一臉不解。
“沒啥,沒啥,我們還是繼續沒做事吧。”
江武將這個新娘一把推倒,隨後,紅紗幔帳落下,這張不牢固的大床發出了吱呀聲,一曲高山流水、泉水嘩嘩伴著外面的鑼鼓鞭炮,在房內響起。
而隔壁的尉遲炎翻了個身,摳了摳鼻孔,繼續打著呼嚕,說著夢話。
“嘿,嘿嘿~吃我降鬼神棍~”
…………
機緣路上遇鬼鎮,江武神威降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