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司車隊拉著棺材,途經一處山谷,原地修整。
就在這個山谷的懸崖上,兩道身影默默注視著這隊邢天司令使進來這裡。
“你也太過心慈手軟了!”
“怎麽說,他也是我的弟子。”
若是介明在此,一定會認出,其中一個正是他已經身亡的師父,刑儒金令使,顏開!
“嘖嘖,真不知道,你身上的浩然正氣是怎樣修煉出來的”
站在顏開身旁的是個穿著灰舊麻衣、頭戴氈帽的矮小男人,生的兔頭麞腦,駝背弓腰,兩隻細長的眼睛裡滿是渾濁,膝蓋彎彎,看過去就像一隻成精的老鼠半蹲站著,說起話來,如同鴨子一般,尖細粗糙。
“嘿嘿嘿,你要是不忍心,我可以替你下手!”
矮小男人背手身後的右手拿了出來,指尖上一團黃綠濁氣縈繞,隨後輕輕一彈,落入了山谷之中。
黃綠濁氣翻滾,似有惡鬼尖叫聲傳出。
就在此時,一道浩然正氣後來先到,將濁氣擊散。
“就是這麽修煉出來的。”
顏開收回手,一臉冷漠的看著矮小男人,身上殺機森然。
不過這個矮小男人熟視無睹顏開身上的殺機,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道:
“你們這些酸儒真是開不得玩笑,醜茂我還是找幾個姑娘瀟灑瀟灑!桀桀桀!”
身上黃氣覆蓋,名為醜茂的男人遁入地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顏開看著山谷中的邢天司車隊,又看了眼梁山縣的方向,目露忌憚。
‘那泯滅厲行的一擊,必定是只有登仙之人才能打出,沒想到小小的一個梁山居然有這種大能在。’
‘厲行現在傷勢未愈,邢天司的人又盯得緊’
梁山有江武在,幾乎可以說是把他們的部分計劃打亂了,這種超出意料外的存在,是不可控的。
‘顛覆之戰在即,還是離這種存在遠點。’
‘不過,還是要給你找點麻煩,省的你插手!’
揮手一抓,剛才被自己擊散的黃綠濁氣重新凝聚在手心。
顏開眼中凝重之色不見,隨後看向下方躺在馬車內的介明,微微歎息,隨後化作白煙飄散。
而在山谷中的邢天司銀令使突然拱了拱鼻子,食指擋住鼻孔,悶聲道:
“你們剛剛有沒有聞到臭味?”
“沒有啊。”
…………
兩天后,葉繁和翠雲提出了要離開。
“其實,我們前天就想找江捕頭恩公說明離意的,但是這幾天您一直不在家裡。”
傷勢痊愈的葉繁向江武說出了自己要離開,
“咳~”
江武看著葉繁和翠雲,挑眉說道:
“確定你們兩人要浪跡天涯路了?”
“無怨無悔,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葉大哥!”
葉繁牽起翠雲的手,兩人對視,濃情蜜意,一時間,江武都不敢直視。
毫無征兆,又被塞了一把狗糧的江武,癟著一張臉,也無話可說。
“再次多謝恩公搭救!”
葉繁和翠雲屈膝,就要跪下,但是一股莫名的力量扶住了他們的膝蓋。
“不要動不動就跪,男兒膝下有黃金。”
將葉繁和翠雲扶起,說實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明知道他們兩個這一走,估計是凶多吉少,還讓他們走,作為一個人的江武,確實滿心的複雜。
“這樣吧~”
江武伸手進懷裡,
之前被自己收起來的小李用過的飛刀被江武送給了葉繁。 “飛刀上有我一道真元,若遇強敵,擲出可殺敵。”
接過飛刀,葉繁有些感動,沒想到恩公居然如此善心。
又想跪下,但是想起江武所說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葉繁改為抱拳,朝著江武施了一禮。
“江捕頭恩公,大恩不言謝,有朝一日,葉某若是飛黃騰達,必定不忘恩公!”
“翠雲也是!”
一行三人來到城門,葉繁帶著翠雲最後施了一禮,騎上江武送的兩匹馬,遙遙而去。
“唉~自古多是癡兒怨女。”
江武突然心血來潮,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一門佔卜之術,看到天上飛過的一隻麻雀,抬手將它攝了下來。
“拔你七根羽毛,送你一場造化。”
不顧手中喳喳亂叫的麻雀,江武信手一拔,麻雀的七根尾羽出現在指間,隨後江武往麻雀身上渡入一絲絲真元,將它放飛。
麻雀在江武頭頂飛了兩圈,隨後一泡青綠米田共落下。
“你這麻雀,真是不知好歹!”
躲開米田共,江武看著對自己叫了兩聲,隨後飛遠的麻雀,嘴角抽抽,默默道:
“好男人從來不鬥鳥!”
放過了那隻對自己不敬的麻雀,江武把目光放在了指間的七根褐色鳥羽上,隨後對葉繁的運勢開始了佔卜推算。
“路過的神仙妹妹,菩薩姐姐!急急如律令!!”
法訣打出,七根鳥毛漂浮而起,被一股玄奧的氣場包圍,在江武眼中,七根鳥毛在虛空中不斷變幻,隨後炸開,散落一地。
零零碎碎飄落的羽毛碎屑在地上拚成了一個大大的‘吉’字
“吉?”
江武劍眉一挑,對於這個結果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會是‘凶’呢。
“既然如此,就祝你們,山高路遠,一路平安!”
帶著歡喜的江武,準備去趟紅燈巷,好好的找知己痛飲三百杯!
不過就在江武動身時,他的眼中,一個熟悉的捕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江武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江捕頭!不好啦!”
“曉明啊,下次別說‘江捕頭不好啦’”
江武笑眯眯的看著王曉明,滿臉的‘和善’。
“哦!我知道了!”
王曉明醞釀一番,隨後抬頭說道:
“不好啦!江捕頭!”
江武:“…………”我問候你全家。
“說吧~”江武好沒氣的說道。
“尉遲縣令,尉遲縣令他!出事啦!”
“嗯?!”
江武一愣,隨後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陣春風吹過,王曉明吸了吸最近因為感冒流的鼻涕,呆呆的說道;
“江捕頭,我還沒說完呢~”
梁山縣衙門!
“尉遲炎!尉遲炎!!!”
人未到,聲先到,江武破天荒的在衙門裡大喊尉遲炎的名字。
無人回應,江武心裡咯噔了一下。
“老、老江~我在這~”聲音虛弱無力。
聽到聲音,江武瞬息出現在尉遲炎身邊,緊張的看著他。
“艸!(一種植物,情感助詞)”
“老江,救救我!”
尉遲炎躺在床上,滿臉的痛楚,豆大的汗留下,而他的肚子,高高的隆起,如同十月懷胎。
“你!你!原來是個女的!!”
江武震驚了!
“你才是女的!我這是中毒了!”
江武掀開尉遲炎的衣服,鼓如籮筐的肚皮上,布滿著黃綠色的紋路。
而此時,一名捕快迅速跑了過來!
“縣令,縣令!糟糕啦!!粗大事啦!”
捕快扶著門框,抬頭一看,便看到自己縣令,挺著大肚子,結結巴巴的開口:
“縣令,你肚子怎麽也大了?”
江武從床邊站起身,神識迅速掃過整個梁山縣,隨後眼中怒火翻騰!
“是哪個家夥乾的!”
整個梁山縣,三成以上的男女,都鼓起了大肚子。
怒火衝天,梁山縣的天空突然陰雲翻騰,雷霆炸響,宛如天神震怒。
而在離梁山縣極遠的一處山峰上,顏開面露微笑的看著千裡外的雷雲翻騰,微微一笑,化作白煙消失。
………………
假死顏開布局,梁山百姓中毒,肚如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