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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所在的定山可不是宥陽所能比擬的,那可是個大城。
定山這個地方無論是衣食住行等方面的繁華程度,亦或是世代居於上的世家豪門,全都是遠遠超過了宥陽。
故此,生性貪玩的如蘭自然是願意去更繁榮的地方了。
更不用,如蘭也挺害怕盛老太太的,總覺得老太太是比孔嬤嬤還要嚴厲!
要是讓如蘭來跟著老太太生活,那豈不就是會讓她如同暗無天日的囚徒一般嗎?
因此,在如蘭跑到葳蕤軒,可憐巴巴地朝著自家娘親一頓撒嬌後,卻也算是如願以償,不用回宥陽,而是直接去往定山了。
這其中實則還另有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墨蘭在見到如蘭能去定山後,竟也是心中起念,想要跟著她一起去往定山,去那邊躲避京中之事。
話說,墨蘭這家夥為了能達成自己的目的,這嘴裡的說法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她言稱姐妹一體,她去定山的原因主要還是想著要去照顧照顧妹妹,至於說另一個妹妹明蘭的話,墨蘭表示,那邊還有老太太在呢,用不上她!
不過,墨蘭要想去定山,卻也是極不易的!
因為墨蘭要想如願的話,那就必須是要得到王大娘子的同意才行,要不然的話,墨蘭想去王家所在的定山,那可以說是難如登天的!
不過,此事雖難,但卻難不倒盛大人。
反正也不知道盛紘是怎麽操作的,總之墨蘭這事兒到最後竟然還真是成了。
而最叫人佩服的,卻還是墨蘭的心裡素質,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到最後竟然還真是能舔著臉跟著如蘭一起去了定山。
其中的細則,明蘭並不清楚,但她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墨蘭離開的那一日起,林噙霜就跟被下了封印似的,整日地呆在林棲閣裡,一步也不外出。
不僅如此,就連她的心腹周雪娘也是如此,直接就是在林棲閣裡住了下去,不能走出那裡一步。
甚至,連她自己的家都是不能回!
明蘭心裡猜測,怕是王大娘子答應墨蘭去定山的條件就是這個,想要將林噙霜主仆困在林棲閣裡,叫她們不能再出去興風作浪。
不過,明蘭同樣也是覺得這樣的情況絕不會太久,畢竟,王大娘子遠遠不是林噙霜的對手,到最後,定然還是王大娘子吃虧。
於是,墨蘭、如蘭去了定山,而老太太和明蘭則是回了宥陽。
“那這三年來,祖母一直都是在宥陽陪著你嗎?”
聽完明蘭的講述後,盛長權一臉的嚴肅:“阿姐,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京呀?”
“總不能是一直都待在老家這裡吧?”
盛長權心裡記掛著姐姐的婚事,覺得明蘭的年紀已然不小,怕是不太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
其實,不僅是明蘭,墨蘭和如蘭卻是更急!
因為明蘭不過是十七歲,而她們兩個卻已經十九了,距離雙十年華當真是有一步之遙了。
話說,本朝太祖開國之後,曾有規定,為了增強國本,凡男女雙方無故過雙十而不親者,俱需繳納重金!
這一條,亦是本朝百姓每個人都記在心裡的頭條刑法。
當然,這裡的重金,絕對是可以稱得上是重的!
因為,這筆罰金並不是固定的,而是要看家中產業幾何,若是男子未婚,則需繳納一半家產,而女子則是十分之一。
故此,越是富貴之家的人,
就越是害怕這罰金。就算是盛家,也是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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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啦!”
明蘭莞爾一笑:“其實,最近我已經聽到風聲了,說宮裡邊的那事兒已經算是過去了,之前離開的人也都可以回去了。”
其實,宮裡選秀一事的時間雖長,但最多也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就能完成。
而且,能涉及到明蘭的也就只有最開始的海選那一步,不過,那也只是需要三個月的時間而已,別的時間大多都是在宮裡發生。
也就是說,宮外海選三月,宮內調教九月,如此選秀一事方才結束。
類似明蘭等人離開京城的原因,也不過是要給官家面子,省的戳穿了不想入宮的這個事實。
而且,雖然說官家並不在乎這些事,但是,為了皇室的尊嚴,也就是所謂的面子,這些不想入宮的姑娘們其實也是有懲罰的。
那就是讓她們成為“大齡剩鬥士”,三載之內不得成婚。
若是年紀還小的也就罷了,但若本身就是大齡姑娘,那再過三載,其可能會面臨的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
除非是早有心儀之人,有了退路,要不然的話,她們還不如直接進宮呢。
更不用說,之前的那條規定——“凡男女雙方無故過雙十而不親者,俱需繳納重金”,這種情況那自然也是算得上“無故”的,所以,本是十七的姑娘可就是難了!
這種情況,其實也算是官家與百官的一種默契,雙方長久以來生成的一種潛規則。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是這樣的嗎?”
盛長權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說什麽。
畢竟,他從來就沒有經歷過這些,自然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過,盛長權相信明蘭說的這些,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家姐姐不擔心什麽,但他們的祖母卻是不會,更不用說還有京裡的那兩位母親了。
到時候,只要看看墨蘭、如蘭的情形如何,那就自然是能一目了然了。
“對了,阿弟!”
說過這個話題後,明蘭也是開口問起了別的。
“這些年來,你和學究究竟是去了哪些地方呀?”
說實話,對於盛長權的這次遊學,明蘭還是很好奇的。
當然了,這種好奇卻不是什麽羨慕,畢竟,明蘭本就不是什麽喜歡到處跑的性子,甚至,她的骨子裡就是有種懶洋洋的氣質,若是要她天天在外頭跑的話,怕是她還真的是很不習慣。
“呵呵!”
說起這個,盛長權卻是輕聲一笑。
“阿姐,你要是問起這個的話,那我們今晚怕是一晚上都說不完了!”
說著,盛長權就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一個小冊子,遞給了明蘭。
“阿姐,你看看,這裡面就是我這些年裡去過的地方。”
明蘭接過來這冊子,翻開了一看,頓時就是見到了這裡面的一個個地名。
陝西、淮南、荊湖、兩浙、福建……
一個個熟悉且陌生的名字,全都是躍然紙上。
“還不止這些呢!”
盛長權的聲音繼續傳來:“說起來,北至燕州,南至南海,就連西方的呼倫大山脈,還有東邊的龍灣,我也都是去過的……”
……
盛長權簡單地說了許多,而後道:“阿姐,你也不用羨慕!”
看見明蘭一臉豔羨的神色,盛長權頓時就是知道了她的想法。
“雖然我是走了許多地方,見識了很多的風景人情,但是這些年的困難也是不少啊!”
盛長權笑眯眯地揶揄道:“別的不多說,就說這睡覺,那我可真的是六年來都沒睡過一次懶覺啊!”
“幾乎天天都是辰時早起,一次也不能懈怠!”
“阿姐,你若是也想要去看看那些東西的話,怕也是要和我一樣吃些苦頭才行啊!”
此言一出,頓時就是打消了明蘭心裡也想要出去的想法。
“啊……哈哈!”
“既然這樣的話,那……那我就是算了吧!”
明蘭開始打退堂鼓了:“算了,阿弟,我的習慣你還不了解嗎?”
“若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是免了吧!”
“呵呵!”
盛長權嘴角微揚,卻是道:“阿姐,你也別失望!”
“其實,這次我回來可是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嗯?”
“什麽呀?”
“你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聽到這個話題,明蘭頓時就是精神一震,而後一骨碌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拉著盛長權催促道。
“阿姐,你!”
“你別急啊!”
盛長權被明蘭這樣子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阿姐,我給你準備的禮物還在路上沒到呢!”
接著,盛長權就是將徐長卿留守鏢局,準備明日回宥陽縣城的事兒給說了一遍。
“啊?還要到明日啊!”
明蘭先是有些失望,而後又心生一念,道:“阿弟,那……”
“哎~”
“阿姐,你別問,我是不會提前說的!”
還沒等明蘭開口說完,盛長權就是先她一步拒絕道:“這禮物,自然是要在收到的時候才能知曉的啊,要不然的話,就沒有那種氣氛了!”
盛長權笑眯眯地看著明蘭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也是有些好笑。
“阿弟,你!”
見狀,明蘭頓時就是惱了!
……
盛長權和明蘭二人笑鬧了好一陣後,方才是安靜了下來。
“阿姐,這三年裡,你一直都是在宥陽老家這邊嗎?”
盛長權看著明蘭,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在這邊還習慣嗎?”
雖然明蘭表現出來的神色都是高興的模樣,但是盛長權卻是一眼就看了她內裡的不對勁。
似乎,她是有著什麽心事一般,故而,盛長權才會有如此一問。
“呵呵!”
明蘭沒察覺到什麽不對,只是淺笑一聲,而後道:“這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其實,有時候我倒是覺得宥陽這裡是比京城還要好一些呢!”
“最起碼,是要自由許多,也沒那時候那麽多規矩。”
“是嗎?”
盛長權眯著眼睛,有些懷疑:“阿姐,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怎麽看你好像是有什麽心事啊?”
見打探不到什麽信息,盛長權索性也就直接挑明了問道:“難道,這不是因為阿姐你想要回京的緣故嗎?”
作為明蘭的弟弟,其實盛長權在之前看到明蘭的第一時間裡,就是發現了她眉眼下的憂鬱,似乎是心中有什麽心事。
當時,他還以為這是因為明蘭不適應宥陽鄉下生活的緣故,只是現在聽她這麽一說的話,倒是有些不同,這裡面怕是另有緣故。
“這……”
明蘭欲言又止。
“阿姐,你有事兒就說呀,咱們姐弟之間有什麽好隱瞞的?”
盛長權順手拿起桌旁的兩隻杯子,往裡面倒了些清茶,而後一杯自飲,一杯遞給明蘭,道:“而且,就算你現在不說,待會兒我去問小桃姐姐也是一樣的啊!”
明蘭接過盛長權遞過來的清茶,低著頭微微啜了一口,而後方才是猶猶豫豫地回道:“其實,這事兒是關於你淑蘭姐姐的!”
被盛長權這般一說,明蘭最後還是決定自己的煩心事給說出來,畢竟,這件糟心事兒最好還是由盛長權出面。
“嗯?”
“淑蘭姐姐?”
盛長權一愣!
……
說起來,盛家的發跡是源於盛老太公那一輩,但興旺卻是在盛旭老爺子那一代。
盛老太公共有三子,長子盛農,次子盛旭,三子盛邦。
其中,長房一脈,即長子盛農則是娶妻李氏,而後育有一子二女,但長女早夭,存活下來的卻只有一子一女,分別是長子盛維,次女盛紜。
不過,大老太爺盛農早就已經離世,他們這一脈輩分最長者也就只有大老太太,李氏了。
而二房一脈, 即盛紘這一大家子,其中更不用多說。
至於最後的三房一脈,則就只有一子,名為盛縐,與二房盛紘類似。
另說一句,這三老太爺卻是不像他的兩位哥哥,身子是極為康健的,與他的娘子三老太太兩人俱是頗為長壽,至今仍是活在這世上。
而明蘭嘴裡所說的淑蘭,其實也就是長房一脈的盛維長女,也就是明蘭姐弟的表姐。
“淑蘭姐姐怎麽了?”
盛長權有些好奇:“我記得淑蘭姐姐不是已經成親,嫁給了那孫秀才嗎?”
其實,早些年的時候,盛長權是見過淑蘭的,而且二人的關系也是相當不錯的。
小時候的事兒暫且不說,就說六年前,盛長權回宥陽參加院試的時候,他就是見過淑蘭的,而且,兩人的交情,也是在那時候結下的。
那時候,因為盛長權是一人回家的,所以大房一脈的諸位長輩自然也就是對他極為關照,尤其是大伯盛維那就更是喜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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