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境界的高手,在江湖中的地位已然是為不俗的了,要知道,尋常世家的護院侍衛至多也就只是些三流的好手罷了。
而且,就算只是些三流武者,可他們一旦加入了別的勢力當中,那也立馬搖身一變,成了統治階級,幾乎都可以成為一方首領,如護院總管,侍衛首領等等。
畢竟,這護院侍衛們更多的成員,都只是那些百戰老卒而已。
所以,縱使這邕王府的人手裡有些高手,但卻也不會個個都是二流境界,因此,徐長卿自然也就不會為盛長權而擔憂。
畢竟,就算盛長權被發現了也沒事,他打不過,也能逃得走。
和徐長卿交代一聲後,盛長權也是立即轉身,開始換個方向,沿著前面目標屋子的邊緣往後走,準備繞一圈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到一個插入點。
因為徐長卿早有交代,故而盛長權也是早就換了身便服,穿上了粗布麻衣,掩飾了自己的身份,此時,再加上他兩世為人,自有一番閱歷的緣故,所以他往這些密集的人群裡一鑽,倒也不虞會被人看出什麽不對來。
畢竟他雖然只是七歲的年紀,但身材之壯實卻不弱於尋常百姓,甚至更因為吸收的營養均衡全面,遠超普通百姓之家的飲食,故而,他的個頭不斷沒有暴露出什麽問題,反而更是完美地融合在了人群裡。
而今不過七歲的盛長權儼然是有了常人的個頭,當然,這裡的“常人”是指那些生活貧困,發育不良的百姓。
“噌!”
盛長權放輕腳步,小心地隨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斷地慢慢靠近著目標房屋的後門之所在。
那裡雖也有人,但人煙卻是稀少,較為隱蔽,可以更方便盛長權探聽目標的消息。
而隨著盛長權輕盈地繞至此處,來到了屋子的後面,他忽然發現了這裡的布局極為“巧妙”,極度適合他靠近。
盛長權想了想後,忽然擼起自己的袖子,往旁邊的地面上抹幾道黑灰在自己的身上、臉上,以及露出來的手臂上,他佯裝作閑散的無賴潑皮,隨意地停靠在那民屋旁邊的門前。
因為此處是貧民區,故而這裡的屋子也都是建造得擠擠囔囔的,秩序裡帶著些混亂,雖行列有序,但每家每戶的屋子卻又隨心所欲地胡亂延伸,互相交雜,就跟這裡的主人一樣,為了生存,形成了一個沒有規矩的規矩。
亂中有序,約定俗成。
盛長權收拾好自己的行頭,吊兒郎當地依靠在目標屋子的鄰居家門前,一時間,倒也不顯得突兀,畢竟,也沒誰知道他是哪家的。
“咚!”
不過,就在盛長權剛剛靠近目標房屋,依靠在兩家屋子中間的那道牆面上時,那旁邊屋子的大門卻是突然打開了。
“吱呀!”
一個身穿黑衣麻布的壯碩男子猛地打開了後門,自裡面走了出來。
他眼神陰翳,面帶警惕地看著靠近過來的盛長權,一臉的凶相!
很明顯,他是那些人裡早就守在這兒望風的那個,此刻見到盛長權鬼鬼祟祟地靠近,那他自然也就是準備爆發了。
不過。
“你……”
“嘿,小子,你看什麽?”
還不待黑衣男子開口盤問,旁邊的盛長權倒是率先張嘴了!
“知道大爺我是誰嗎?”
盛長權學著自己前世那些影視劇裡的古惑仔形象,粗著嗓子,“凶神惡煞”地盤問道:“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盛長權一邊說著,
一邊往前走,似乎是準備要去跟這男子“較量較量”,盤一盤對方的底細。 “呀!”
“哎呀!兄弟,您別生氣啊!”
就在衝突即將爆發的時候,那間屋子裡卻是突然又走出來了一個人,不過,經過徐長卿的介紹,盛長權卻是知道此人並不是邕王府裡走出的那十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
只見他樣貌普通,氣質憨厚,整個人更是身著一件尋常的灰褐色麻布衣裳,似乎是一直生活在這裡的平民百姓,盛長權敢保證,若是將這人給扔進人群裡,保證誰也找不著。
畢竟,此人的大眾臉,那是真的一點兒也不顯眼。
盛長權心知肚明,知道此人必然是邕王府派在這裡的駐守人員。
“怎麽,你小子要出頭?”
“是不是也想要嘗嘗大爺我偌大的拳頭?”
盛長權舉著自己黑乎乎的拳頭,耀武揚威地在對面二人的面前晃蕩著,大有飽以老拳的姿態。
“行了,大事要緊,別跟這些潑皮們計較!”
後者一把拉住了前邊的那個黑衣男子, 按下他攥起來的拳頭,小聲地告誡著,同時,他也一邊賠著笑,一邊繼續往前走,靠近了盛長權,討好道:“兄弟,兄弟您別生氣!”
“這人是我鄉下來的表兄,沒什麽見識,還請兄弟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他這次!”
來人很是熟練地從自己的荷包裡掏出了一粒裸銀,迅速地塞進了盛長權的手裡,試圖安撫住他。
“呵!還是你有眼光!”
盛長權本就不欲與這群人發生什麽衝突,之前的那般模樣也不過是想要打消邕王府這群人的懷疑罷了,此刻,他自然也就是見好就收,趁著收取賄賂而停了手。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大爺我就饒了他一次!”
盛長權的臉上露出了一道滿意的笑容。
果然,盛長權來的這麽一手,正好打斷了之前黑衣男子想要說的話,也總算是打消了對方的懷疑。
“小子,看什麽看?”
“再看小心自己的皮!”
盛長權收了銀子後,照樣還是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尤其是黑衣男子那凶唳的眼神,更是讓盛長權心中不滿,故意表現出了一副猖狂的模樣,囂張得不可一世!
“是!是!是!”
“兄弟,您說的是!”
“我這就把我表兄帶回去!帶回去!”
布衣男子不愧是邕王府派出去單獨駐守在外的負責人,他的行事風格也當真是圓滑世故,密不透風,任由是何等的屈辱在前,也能笑若自如,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