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琳夫人和海倫娜實在太熱情了!
兩人留著夏平安在別墅裡一起共進午餐,然後又一起和下午茶,等到下午的時候,聊天,最後又一起共進晚餐,等到天色黑下來,夏平安才得抽身離開了凱特琳夫人在奧丁大街的別墅,坐上龍五的馬車,重新返回濱湖大街169號。
當然,這樣的相處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在凱特琳夫人和海倫娜這裡,兩人都已經把夏平安當成了“可以信賴”的朋友。
凱特琳夫人和夏平安的關系說起來要更親近一些,夏平安甚至都能感覺到凱特琳夫人對自己的感覺已經變得非常微妙了,這種微妙,可以從凱特琳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之中看出來,這種感覺,很難說清楚,像是非常好的朋友,又似姐弟,還有那種女人對男人感恩和依靠信賴的心態交織在一起,其中又夾雜著一點男女之間的朦朧曖昧的情愫。
自始至終,凱特琳夫人一直沒有提過報酬的事情,夏平安也像忘了一樣,刻意不提,但夏平安知道,越是不提的事情,則越表明這個女人會非常鄭重
至於海倫娜,夏平安則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好像發現了自己的價值,特別是對自己祛毒術對女人的效果,這個女人非常上心,對自己有些刻意的拉攏和親近。
和這兩個女人聊天,夏平安也有很多收獲,這兩個女人或許不是召喚師,對術法一竅不通,但她們對柯蘭德的方方面面,卻完全了如指掌,而且還有很多上層的人脈資源。
不說別的,夏平安感覺自己佔卜師的路子,只是和這兩個女人聊聊天,就已經打開了。
在夏平安踏上馬車之前,海倫娜還和夏平安確定了時間,約了過兩天來找夏平安讓夏平安為她進行一次祛毒的術法。
在夏平安說起神力不夠的問題的時候,這個女人從容一笑,直接對夏平安說道,“至於神力,你不用擔心,神晶這種東西,普通人雖然很難弄到,但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太稀缺的東西,除了神力之外,你可以想想進行一次祛毒術的儀式,你還需要什麽酬勞?”
“作為一個召喚師,自然最需要的是界珠!”夏平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我施展一次祛毒術儀式的酬勞是一顆界珠,這代價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很合理,其實你還可以多要一點!”海倫娜笑著對夏平安說道,“因為對女人來說,比起那些冰冷而且毫無意義的珠子,美麗與健康才是人生永恆的追求!”
……
凱特琳夫人和海倫娜把夏平安送出了別墅,親自看著夏平安上了馬車離開別墅的大門。
“凱麗,你挖到了一座寶藏!”目送著夏平安馬車消失在大門轉角處的海倫娜轉過頭來,目光閃閃的看著有些依依不舍的目送著夏平安離開的凱特琳,“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你應該能猜到!”
凱特琳夫人收回了目光,有些慵懶的搖了搖頭,“經歷過昨天的事情之後,我發現我以前追求在意的很多東西都沒有意義,財富和權勢有時候只是累贅,並不能讓你在危險的時候能多出半分的安全感,我現在才發現,我需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我之前一直忽略了!”
“凱麗,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剛才在晚餐的時候,你一直在盯著他吃東西,含情脈脈,就像一個沉浸在家庭生活中看著自己丈夫回來晚餐的幸福小女人,你以前不是最不屑這樣的女人麽?”
凱特琳夫人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還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低聲呢喃了一句,“或許我真的變了,經歷過生死,人總會有些改變吧,我感覺我自己配不上他,我怕我自己太熱情,會把他嚇跑,讓他誤會我是一個膚淺庸俗的女人,你說,這次剝皮屠夫格爾奧格的事情,會不會讓他以為是我給他帶來了危險和霉運……”
凱特琳夫人開始悵然起來。
“凱麗,你現在就想一個剛剛長大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你的智慧和手段呢,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凱麗!”
海倫娜輕輕摟著凱特琳夫人的腰,湊到了凱特琳夫人的臉面前,用認真嚴肅的目光等著凱特琳夫人,“他是召喚師,一個前途無限而且對他的職業生涯還有很多憧憬與追求的召喚師,你如果真的愛這個男人,你就不能像小姑娘一樣患得患失,你的優勢是年齡嗎,是青春嗎,當然不是,我們這樣的女人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他需要你信任你依賴你,你要讓自己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個人,懂麽?年輕漂亮的姑娘到處都是,你覺得他會缺少那樣的女人麽,但是,柯蘭德最富有美麗精明的寡婦,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凱麗!你如果能讓他和你在在一起變得走運,如果你能成就他,你覺得他還會在意什麽黑寡婦的傳言麽?”
“我……懂你的意思了!”凱特琳夫人的臉上也重新恢復了冷靜,“那你想要什麽?”
“你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讓康德拉家族的繁榮能夠持續下去,讓康德拉家族的根扎得更深!”海倫娜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悵然的苦笑,“其實,我有時候還挺羨慕你的,你至少能為自己活,而我,卻已經和康德拉家族綁在一起了……”
……
柯蘭德街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馬車裡,夏平安突然看到路邊的一個博彩店還在營業兜售彩票,有一些剛剛下班的工人和普通市民還在彩票店的門口排著隊,做著發財的夢。
想到今天硬幣先生的話,夏平安心中一動,他還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氣運在身,他敲了敲馬車的前窗,“龍五,前面的路邊的彩票店停一下,你去給我買一張彩票,任意一張都可以!”
“好的!”龍五讓馬車停靠在路邊,利索的下了車,快速的就走到了博彩店外面排起隊來。
要是讓龍五去給自己隨意買一張彩票都能中獎,那自己的氣運真是要爆棚了!
氣運也是一種可以利用的資源,如果可以確認這一點,夏平安覺得自己以後或許可以激進一點。
幾分鍾後,龍五就來了,他花了10芬妮,隨意買了一張彩票。
夏平安看了一眼彩票上的數字,就把那張彩票揣到了兜裡。
……
一個多小時後,夏平安終於回到了濱湖大街169號的門口。
一輛氣勢非凡的黑色的華麗馬車已經停在別墅門口,拉車的,是四匹黑色的駿馬。
馬車旁邊,那路燈之下,一個戴著絲絨禮帽拿著手杖的男人站在路燈下,黑夜裡,一群蚊蟲在路燈下飛舞著,追逐著黑暗中的燈光和溫暖。
那個男人站在路燈下, 顯得有些局促,就像被罰站一樣,又有些惶恐和不安,一雙眼睛兔子似的四處打量著。
龍五的馬車直接停在了那輛黑色馬車的後面,龍五開了車門,夏平安下了車,就已經站在那個男人面前。
“弗蘭哥彼得拉克,好久不見了……”看著那個曾經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面孔,夏平安微微一笑。
這個男人,正是之前和夏平安發生了糾葛的那個弗蘭哥彼得拉克。
弗蘭哥彼得拉克只是一個花花公子,他再次看到夏平安,吞咽了兩口口水,緊張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看了看夏平安,又看了看旁邊的馬車。
馬車門打開,一個同樣戴著絲絨禮帽但氣質和弗蘭哥彼得拉克比起來完全不同的男人下了車,如果說弗蘭哥彼得拉克此刻身上的氣息讓夏平安想起了落水狗,那眼前這個氣質高傲有著金色頭髮眼窩深陷雙唇緊緊抿著的男人,則讓夏平安想起了可以狩獵犛牛的野狼。
“夏先生,我是奎奈爾阿倫斯,我們今天是代表阿倫斯家族來向夏先生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