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聲!”金荒泉煞有介事的立刻打斷了長老的話,“有些事,知道就好,切不敢亂說。”
“各位再看林桀所做的事情,從他入門,他就一直在打破著那些老梆子定下的潛規則;之後又以宗門待遇的借口對保守派子弟大打出手,借此對保守派施壓。
閑暇之余指導指導門內弟子修行就為我們出了一條推翻保守派的釜底抽薪之大計,他要不是少宗主,他會像關心自己家事情似的勞心勞力的去幹這些事兒!?”
(林桀:......其實,我真的只是為了神雷令。)
金荒泉灑然一笑,“本來一開始還想著要利用他為我們所用呢,沒想到人家就是奔著這事兒來的。”
“金長老的意思是說......是宗主派這位林桀來幫我們掃除保守派流毒的?”
金荒泉眼睛一瞪,“那必須啊!你看看林桀入門之後做的事情啊,如果不是為了這個還能是為了什麽!?真是的,木長老我得批評你兩句了啊,說話不過腦子。”
那位木長老訕訕的笑了,但所有長老卻是精神一震!
宗主連私生,咳咳,親傳弟子都派下來了。看來宗主都看不下去如今宗門內保守派的行徑了,這幾乎是已經站在明面上支持他們了啊,何愁大事不成!?
金荒泉有些感歎的說道:“我之前還說十分可惜不能收林桀為徒呢,現在不用可惜了。這般驚才絕豔之弟子竟然真的就是我金雷宗的人!
我敢斷言,金雷宗千年之內必將有凝神期大能出世!金雷宗,必將大出於天下!哈哈哈哈!”
金荒泉叉著腰高興的哈哈大笑,眾長老們一時間也是化作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在另一邊,金雷宗議事廳側廳,面色凝重的長眉毛金玄峰長老正帶著一眾保守派老梆子開會。
金玄峰眼神陰鷙的看向白鏡世,“細作抓到了嗎?”
最近收斂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的白鏡世長老聞聲立刻肅容道:“已經抓到了,但此女不僅絲毫不說,而且趁我們不備將齒縫裡夾著的毒囊咬碎,自盡了。”
說著白鏡世眼神示意,門口的執法弟子將一具包在白布裡的女屍拖了上來。
當著眾長老的面掀開其臉上的白布,竟是林桀暴打白玉昆那天被白玉昆調戲的那名女子。
金玄峰的老臉見狀更加陰沉,臉上的褶子都快皺到一塊兒了。
白鏡世腿一哆嗦立刻俯首認錯,“是我的失職,沒有注意到她齒縫裡的毒藥,但憑長老責罰!”
金玄峰陰沉的目光在白鏡世身上停留了許久,最終化作了一聲長歎。
“唉......你們是太久沒有接受歷練了,竟然連這種常見的細作手段都不知道,倒也不怪你,吃一塹長一智吧。”
此時金玄峰心裡竟也想起了當初金荒泉的一席話,“就靠這樣溫室裡養出來的酒囊飯袋能守護得了宗門嗎?”但轉瞬就將此念頭壓了下去。
“最近宗門裡出了細作,只因那件大事已然臨近,其他與我有競爭的宗門已經是按捺不住,想要對我們率先出手,或是竊取我宗門行事之密,或是想擾亂我宗門安定。”
說著金玄峰拿出了林桀的人影拓印,“近日來宗門裡已經是一團亂麻,皆是因此子。此前我本隻將他當做一個刺頭娃娃,想要嘩眾取寵的小兒罷了。
現在看來,此子定是其他宗門不惜血本派來擾我宗門、亂我軍心的賊子!就以如今宗門內部弟子間互相對立的局面,
不久後去參加那件大事時的弟子們必然會互相心有間隙。 門人弟子不團結,就會被外人有機可乘,也無法發揮出金雷宗往年那般的實力,今年想要取勝怕是難上加難。
可我們金雷宗今年已經不能再敗了。”言罷,金玄峰長長的歎了口氣,神情中充滿了無
力。
座下的各位長老想起了往年金雷宗在那件大事上漸漸露出的頹勢,有的無力哀歎,有得悲憤苦惱。
“金大哥,讓我來吧!”一個身心壯碩直鼻闊口雷公眼的粗狂老者紅著眼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滅了這小兒,哪怕是按照咱門規讓我一命抵一命了,我也心甘!”
“大哥!讓我去吧,我願意一命抵一命,殺了這個禍害!”
“長老,讓我去!為了宗門!”
“我來!”
......
“都別衝動。”金玄峰抬起頭眼神掃過變得群情激憤的眾人,眾長老執事雖依然面露憤憤,但也是立刻就消停了下來。
“此子,斷然殺不得。”金玄峰的老眼中有精光閃過,“別人既然敢把他派到宗門中來,定然是在暗中緊緊盯著他的。
如我們將其隨意打殺了,定會有數個宗門齊齊斥責我們隨意殘殺弟子,以‘仙宗失德’之名剝奪我們參與那件大事的資格,此算計不可謂不歹毒。”
在場中的眾長老執事聞言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驚怒交加又有三分後怕。
那名雷公眼的壯碩長老重重歎了口氣,“唉,不曾想那幫雜種竟能算計到如此地步!那、那我們該如何處理此子才好?總不能繼續縱容他擾亂宗門呐。”
“不慌,我已有定計,這段時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有我。”金玄峰坐直了老邁的身子,神情中盡是冷峻。
眾長老見金玄峰這般樣子,一個個都略略放心了下來。
金玄峰的眼神凜然,心中已然將林桀當成了他需要正視的大敵,“哼,任你有諸多算計,我也絕不會讓你亂了我金雷宗!”
此時林桀小院。
林桀結束了今天的忙碌,光著膀子像條沒精神的癩皮狗似的趴在樓裡的躺椅上,一聲哀嚎,“啥時候才能拿到神雷令啊,人家等不急了嘛!”
“嘔!”秋山澪在一旁誇張的乾嘔。
而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爆發出了一陣吊兒郎當的“嘿嘿”大笑。
這是隻屬於兩個人的惡趣味時光。
林桀在躺椅上來了個鹹魚翻身,正面仰躺著,胳膊枕在腦袋後面,想著最近幾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