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書其實是在賭!
他賭他只動用煉氣期巔峰的實力去動手不會引動舊傷全面發作,畢竟煉氣期用的還是真氣不是築基後由真氣凝成的法力,這樣即使牽動了舊傷他也能堅持一兩天。而他以煉氣期巔峰的實力去打築基一品的林鏃那是隨便搓圓捏扁。
中州那邊知道了桀兒恢復的消息一定會派人過來的,估計也就是明後天就能到,到時候應該能把他救回來。
“磯微要是被抓回去的話,我倆這輩子應該沒機會再見了。”林羽書心道。
就在林羽書心懷死志準備動手時,沉默已久的林桀手壓在了林羽書的胳膊上。
林羽書頗感意外的看向林桀,林桀給了心情悲壯的老林頭一個無言的眼神,手上發力,把站起來一半的林羽書壓了回去。
林羽書本不想坐下,但看著兒子眼中自信的光,不知為何突然心中十分的安定,就順著兒子手上的力道又坐了下去。
風磯微眼神複雜的看著林桀。
林桀看向林鏃,淡然道:“我去。”
站在門口的林月朗聞言臉上按捺不住的一陣狂喜!
“兒子別胡鬧!”
“不行!”
林羽書和風磯微急的同時出言製止,而林桀卻手一揚打斷了夫婦二人的話,一臉燦爛的對二人道:“放心吧,我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我是你們的兒子,還不了解我嗎?”說罷,把手上的油條一口吃下,從容的從桌後走出。
圍在旁邊的十幾個青衣漢子見狀故意圍了上來,氣勢洶洶的將林桀圍在中間,想要先給林桀一個下馬威。
林桀暗暗嗤笑一聲,這種小伎倆對他是沒有用的。當初在全營人面前罰站結果褲帶斷了褲子掉到腳後跟這種事兒他都經歷過了,這種十幾個人的小場面完全不夠看。
林桀徑直衝著人牆走了過去,伸手扒拉開擋在面前的人,嘴上嘟囔著“讓一讓啊”,順便把手上吃油條的油在這些人的衣服上擦了個乾淨。
越眾而出,林桀大步走向站在院門口在不住竊喜的林月朗。
林月朗見林桀盯著自己的眼睛直直的走了過來還猶自鎮定自若,也盯著對方的眼睛不願退讓。
然而林桀越走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來了還是一副沒準備停下的樣子,林桀終於是心裡怯了,控制不住的向後了退了好幾步,同時色厲內荏的指著林桀道:“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林桀狀似疑惑的反問,然後一臉囂張的指著林月朗的鼻子喝道:“你不是來接本少爺的嗎,給爺前面帶路啊!”
林月朗一時被懟得啞口無言,在原地吭哧了半天,最終也沒憋出一個屁來,隻好氣哼哼的走在前面,乖乖帶路。
一眾青衣人跟著出了院子,默默跟在林桀身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再對林桀挑釁。
林鏃看著被氣哼哼的林月朗和如一盤散沙的林家護衛夾在中間反而趾高氣昂的林桀,眼中滿是激賞。
“你們養了個好兒子。”林鏃沙啞著嗓子道,隨後腳尖一點飛身出了院子。
林羽書沒有理他,想著剛才林桀對他說的話,低聲道:“我又什麽時候了解過你呢。”隨後拉起風磯微跟著一起跟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街過巷。林月朗氣衝衝的一個人走在前面,林桀則老神在在的漫步在其後,本是跟在身後監視他的十幾個林家護衛反而看起來像是他的隨從。
街上的人們見狀都小聲議論起來,
“這不是林家的那個白癡兒子嗎?怎麽現在這麽牛?” “林月朗又給林桀當起狗腿子了嗎?”
“林桀病好了?林家這回真的要崛起了。”
林月朗走在前頭越聽越氣,腳步越邁越快。
終於到了林家宗祠,大院中的年輕一輩見林月朗回來,紛紛圍上來寒暄招呼,眾星捧月般的把林月朗捧在中間,林月朗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
回頭對後面的十幾個林家護衛冷冷的叮囑道:“給我看好了他,哪兒都不準去,解手都不行!”
“是!”
林月朗滿意的點點頭,林家少主的感覺又回來了,剛才在林桀面前受的氣轉眼煙消雲散。林月朗得意的看向林桀,想要從他臉上看到點惶恐與緊張,哪怕是惱怒都行。
然而林桀卻依然是一幅悠哉悠哉的樣子,甚至還在錯眼偷看人群中好看的姑娘。
林月朗見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還毫無辦法,只能氣哼哼的帶著林鏃快步走入宗祠內堂。
一旁的林羽書見林桀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雖然心中十分擔心,但還是忍不住對風磯微道:“看看,看看!我兒子多有大家風范,即使面對如此危局依然能面不改色!不愧是我的親兒子!”
風磯微微微撅起小嘴白了他一眼,道:“對,你兒子,你一個人生的。”
“咱兒子咱兒子......”林羽書忙憨笑著補充道。
林桀被十幾個遮天蔽日的大漢圍了起來,百無聊賴間看起了在大院中間擂台上的比試,見有使出精妙武技的還懶洋洋的叫聲好,惹得周圍的林家子弟不住的回頭看他。
另一邊,林月朗帶著林鏃來到宗祠內堂,一個跟他有著同樣薄唇細眼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的圈椅上,背後是林家老祖的畫像,其上掛著塊匾額,上書“正大光明”四字。這中年男人正是櫸木鎮林家家主,林正!
見二人平安回來,林正沒有理會林月朗滿臉的不忿,問林鏃:“林羽書居然沒有動手?”
“險些,但林桀自己決定要來比試,林羽書被林桀說服了。”林鏃枯聲道。
“好小子......”林正心中對林桀的忌憚又加深了三分,半垂下眼皮默默思忖片刻,林正道:“你倆跟我來。”
說著林正手輕輕拍了椅把三下,身後的畫著林家老祖的影壁忽然出現一道暗門,三人進入後暗門便自行關閉,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一絲痕跡。
暗門後是一個十米見方的石室,石室中除了幾個蒲團外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