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八個人,就四個緊湊的小“團夥”,這樣的狀態非常不對。
又不是女生宿舍,怎能這麽搞?
“周浩和寧小虎這倆,對李夢和許三多好像有意見。”周東來特意說道:“訓練時候我發現了幾次,這倆有意和李夢、許三多別苗頭呢。”
“多注意點吧。”許墨白無奈,這就是大換血後的壞處,人和人相處都是用時間磨合的,相互間不斷熟悉後才能融洽,驟然大換血後,想要輕易間習慣其他人,確實不容易。
他說道:“咱們多和其他班搞幾波‘聯誼’,培養下班級的榮譽感和歸屬感。”
這是部隊慣用的方式,班級級對抗,更容易激發本班戰士的歸屬感。
“嗯。”周東來答應下來,許墨白結束了兩人的交流,和周東來打算回宿舍休息,結果剛到軍營樓下,就看到周浩背著滿當當的背包,吊著李夢去了操場。
周東來奇道:“嗯?周浩是去幹嘛?他中午不是不加練嗎?”
“過去看看。”許墨白出聲,兩人悄悄跟上了周浩,看到周浩在操場和李夢扯了起來,沒多久李夢就從背包裡開始掏“磚頭。”
周東來拉下臉:“嗯?要打架?”說著他就想撲上去——新兵打架還能原諒下,可都一年多的老兵了,這要是還打架,還有沒有兵樣了?
“等等。”許墨白卻阻止了周東來的衝動:“不像是打架的樣子,先看看他們搞什麽。”
“你……我也是服了,你還真穩!”周東來怨報起來,但還是聽了許墨白的話——沒多久,事實就證明許墨白是對的,兩人並沒有打架,而是背著包齊跑了起來。
“像個老兵的樣。”周東來沒有判斷失誤的尷尬,反正是面對許墨白嘛,許墨白掌握了他的多少“黑材料”?
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說不準就是老許不是?
許墨白對周東來的“翻臉”早已習慣,好奇的說道:“過去看看。”
看什麽?
當然是看李夢掏出的東西。
兩人走到起點位置,看著地上包起來的四塊磚頭,周東來皺眉說:
“四塊?李夢這麽沒出息嗎?和周浩比還把加的負重拿掉了?”
“你這幾天沒注意過李夢?”
“注意了啊,怎麽了?”
許墨白嫌棄的看了眼嘴硬的周東來,說道:“你真要是注意到了就不說說這話——他每天加練的五公裡,沒多少進步你注意到了嗎?”
“注意到了啊!”周東來蹲下來研究磚塊,繼續嘴硬。
“這小子在偷偷加負重——這四塊應該是他偷偷加的。”
“加的?四塊小20斤了,不會吧?他連40多斤都懸,還偷加?”周東來詫異。
第一天開始,新進一班的五人都不適應40斤的負重,這麽幾天過去了,別人都適應了,就李夢看上去沒什麽進步,穩穩落後別人將近一裡,他……居然還偷偷加負重?
許墨白聳肩,表示自己不想和“智障人士”說話了,周東來哼哼幾聲,不打算和兩人直接照面,免得等下尷尬,遂拉著不想和自己說話的許墨白往回走,半路各種“調戲”,非逼得許墨白和自己說話不可。
看著許墨白無可奈何的樣子,周東來心裡偷笑不已——就喜歡你被我折騰的無可奈何的樣。
……
二班最近很嘚瑟。
原因嘛,就是因為二班在幾天前的大手術中沒有傷筋動骨,
九個人的二班隻換了一個人,就整體素質而言,現在的二班是全連妥妥的第一。 用二班長的話說:
二班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標兵班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三個月後的考核中斃掉一班,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全連“第一班”——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二班,要是讓一班拿下了標兵班的稱號,我們二班就找塊豆腐撞死吧!
嗯,二班也是有抱負的,一班被當做標兵班建設,但不一定標兵班就是一班,二班難道就不能橫刀奪愛嗎?
只要鋤頭舞的好,沒有撬不動的牆角——二班為啥不能把標兵班的牌子扛回來?
嘚瑟歸嘚瑟,但二班在訓練上還是沒落下,橫刀奪愛需要的不僅是鋤頭,還需要實力,斃不掉一班,又怎麽可能成為全連最好的班級?
周東來就是在二班奮發圖強的狀態下,再一次逛到了二班的。
一班和二班比鄰而居,以前周東來特喜歡逛二班,但最近幾天見不得二班“小人得志”的猖狂,傲嬌的從不進二班的門,但今天,他來了,他帶著笑容走來了。
“呦,周班副,稀客,稀客啊!居然有空到我們班蒞臨指導來了?同志們,別收拾了,快歡迎下周班副蒞臨指導!”二班副齊建兵“熱忱”的歡迎起來,“大陰陽師”狀態滿開。
二班眾人笑著齊聲道:“歡迎周班副!”
這牌面快比得上排長了。
但,惡意滿滿的味道撲面而來。
周東來是早有準備。
風水輪流轉,皇帝輪流做——以前一班強勢的時候,大概狀態類似這樣:
本宮一日不亡,爾等隻配為妃!
對當時的一班而言,整個紅三連就兩種班:
一班,一班以外的其他班。
什麽二三四班,什麽六七八九班,和五班沒什麽區別。
可最近,這些“妃子”都囂張了起來,一個個對“後位”垂涎欲滴,曾經吊在一班後面的二班,也虎視眈眈著“後位”,也不知道是敏感過頭還是二班翻臉無情,反正周東來感覺二班各種看不起一班。
瞅瞅,現在一進二班,就這幅“陰陽師”模樣。
小人得志呐!
早有準備的周東來乾咳一聲,道:“別上眼藥啊,齊建兵,別以為一班沒落了你們二班就能騎我們頭上拉屎撒尿。
聽過一句話嗎?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這是李夢之前嘀咕著說過的話,當時周東來還意味深長的教育,不要說這樣影響團結的話,結果一轉頭,他就當著二班全班的面說出來了。
這是來找事的?
齊建兵大怒,不止是齊建兵,二班眾人也都怒視周東來,一班支配全連的時代已經是昨日黃花了,沒點逼數嗎?
還敢上來裝X?
“老周,怎麽還想教我們做人?”齊建兵哼哼的說道:“劃下道,我們二班接著!”
以往一班就是這麽過來“找事”的,作為和一班同排的兩個單位,二班和三排沒少被一班“找事”,還美其名曰:
聯誼!
聯你大爺!分明是訓練場上抽臉!
可現在的一班,還敢找事?
齊建兵瞬間戰意勃勃,活像一隻充滿了鬥志的西伯利亞雪橇犬。
周東來立即應聲:“行啊,既然你們二班邀戰,那我們卻之不恭了——下午,訓練場上老規矩來一波?”
齊建兵大怒,該死的周東來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是你過來“挑事”的,非裝成你們是“受害者”的樣子!
思及過往的種種悲催“聯誼”,齊·西伯利亞雪橇犬·建兵登時道:
“來就來!別說我們二班欺負你們一班!”
“呵!呵!”周東來兩聲冷笑,然後優哉遊哉的回撤,隻給二班眾人留下一個我去給你們買橘子的背影。
回到一班,周東來向許墨白打出OK的手勢,許墨白了然的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挑事”這種技術活,他從來都不是得心應手,好在周東來善於此道,給許墨白省下了不少口舌。
只是,以前是排長或者連長讓一班去主動“挑事”,而現在,則是一班自己過去主動“挑事”。
有點小差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