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訓還在繼續。
訓練的任務很重,702團所屬的各單位,都在緊張的訓練中揮灑汗水,各單位所有人,每天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躺在帳篷中閉上眼睛,然後再被起床的號聲叫醒。
但……
這並不包括三連。
一班的帳篷裡,一群感覺快嗝屁的戰士望著李夢空蕩蕩的鋪位,神色複雜。
周浩一臉歎服的說:
“我是服了,真服了——我就不明白,李夢這小子一天哪來的這麽多精力?大家都是一樣強度的訓練,可這家夥怎麽跟個野獸一樣?好不容易結束訓練,還能沒完沒了的折騰?”
寧小虎攤手:“沒錯,他就是個野獸,咱們正常人不能和他比!”
張曉深以為然的點頭讚同,一旁的王超鄙視的說:
“你們三能不能有點出息?跟不上人家就說人家是野獸?還是學學三多——額,我忘了這是多少個來著了,三多,要不然咱們重新計數?”
王超故意調戲正在做仰臥起坐的許三多,汗水濕透了衣衫的許三多憨笑著說:
“我數著呢,現在是89個。”
王超無語,想逗逗這小子怎麽就這麽難……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王超沒好氣的揮手,示意許三多繼續做他的仰臥起坐,周浩他們三沒個形象的直接躺在了鋪位上,張曉哀歎一聲:“真想一睡了之!”
李夢伴隨著一陣風掀開了帳篷的門簾,正好趕上了張曉的哀歎,他強擠出一個笑:
“想睡?可以啊,記得睜一隻眼睛。”
張曉語塞,一臉的悲苦更重。
因為“贏”了七連的緣故,三連最近入夜後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為了不被七連用四十米的大巴掌還掉那一巴掌,晚上巡邏站崗的人數加了四倍不說,所有人連睡覺都得保持警戒。
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睡覺。
而白天的訓練強度又高,這幾天對三連來說,那可真正是度日如年。
說到睡覺,王超就收起了玩鬧的心態,看著帳篷內疲乏的戰友,他說道:“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今晚咱們還是按照之前的順序來,張曉,你先扛著,兩個小時後換寧小虎。”
理論上外面時刻有全連將近四分之一的力量巡邏放哨,睡覺可以踏踏實實吧?
但不敢啊!
一班現在睡覺時候,都留一個人在帳篷內戒備,目的只有一個:
防火防盜防七連!
至於為什麽現在一班輪到王超“做主”,原因很簡單——今晚許墨白和周東來負責執勤工作。
張曉悶悶的道:“嗯,你們先睡吧,我先頂著。”
疲乏的李夢一邊脫衣服,一邊對許三多招呼:“三多,你今天就別犯渾了,時間到了就叫我,別像昨天一樣替我,明白嗎?”
“嗯。”
李夢這才放心,蒙上被子倒頭就睡。
……
夜色越發深沉。
黑暗中,一隊人影悄無聲息的又一次來到了三連的營地周邊。
然後就是熟悉的展開偵查。
成才就是偵查人員之一,他匍匐著接近三連的營地外圍,沒敢接觸營地周邊布置的“地雷”,心裡卻忍不住嘀咕:
三連不要臉,偷學的挺快。
沒錯,所謂的“地雷”,就是七連常用的預警裝置之一的“罐頭雷”,藏著石子的罐頭盒。
但比起七連藏在草叢中的隱秘方式,三連這邊就沒技術含量了——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在邊緣布置了多少個,
就這密度而言,除非站著往裡面走。 匍匐前進的時候,根本無法避開!
成才仔細觀察營地內部,看著那“絡繹不絕”的巡邏力量,他打消了爬進去的念頭。
繞著邊緣移動,想找個“罐頭雷”密度不那麽大的地方作為突破口,可直到他匯合了另一個偵查人員,也沒有找到突破口。
這名偵察兵望向成才,打出手勢詢問有沒有找到突破口,成才用手勢回應:
沒有,你呢?
回答的收拾和成才一樣,沒有!
兩人失望的對視,隨即悄然折返。
成才是最後返回的偵查人員,一臉失望的班長望向成才, 看成才能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成才的回答和前兩名偵察兵的回復一樣。
有人不甘心的低語:“要不……我們再找找?”
“撤吧。”班長沒有嘗試做無用功,直接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成才不解:“班長,現在才一點多,我們還有時間的。”作為偵察兵,成才很清楚最佳的“偷營”時間,他還想等等,等到三連放松了警惕後摸進去,一雪前恥——其他幾個班沒做到的事,他要是做到了,一定會給連長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走吧!三連現在就是一個烏龜,”班長低語:“咱們連每晚都派人過來,可你看看有機會嗎?”
機會……其實是有的!
比方說七連派出大隊人馬過來,“武力”“洗劫”三連——事實上,有人曾這麽建議過,畢竟他們這幾天每天晚上都要到三連營地跟前晃一圈後無功而返,急於報仇雪恨的戰士頭腦一熱有這樣的建議不足為奇。
可是……
真要是這麽幹了,那就不是帶著對抗性質的演練了,高城腦子又沒毛病,當然不會這麽乾,他當時就踹了腦子發熱的部下一腳以作警告。
“走……吧。”成才恨恨的出聲,眼看著自己已經快要成一年兵了,眼看著兩年就要過去大半了,他很希望能有個機會好好表現下自己,他原以為今天是個機會,沒想到卻依然和其他班一樣,都無功而返了。
他怎能不恨?
“該死的三連,就不能放松警惕讓我表現一下嗎?”
成才恨恨的在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