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吉三年,這已是趙秋一統中原的第三年。
當初,他一統南北後,便改了年號“天吉”。
如今的大草原,也在三年前一統東西。
那位跋鋒寒登基祭天,國號烏,自稱“天可汗”。
當趙秋聽到“天可汗”這個稱號時,不禁嗤之以鼻。
在此後的三年時間,趙秋和跋鋒寒竭盡所能,加緊備戰。
他二人之間,終有一戰。
但是,他二人誰也不肯冒險。
他二人的心中,皆盤算著,先以大軍擊敗對方。
兵敗,必然影響意志。
最後,再以大軍壓陣,與對方決戰。
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
那大草原的大烏王朝,在一統東西後,如今控弦百余萬,在廣闊的天地間,鐵騎浩蕩,縱橫天下。
這年,秋草有情,徑?凋敝。黃花?意,引領南?遠眺。阡陌相交,炊煙鳥鳥。
正是這個秋天,大隋和大烏各舉兵百萬,兵戎相見。
真正的將帥者,能將二、三十萬兵士調動得如臂使指,已是極為難得。
百萬之巨的雄兵,自古以來,沒幾人能夠靈活指揮。
但無論趙秋,還是跋鋒寒,皆自異世界而來,早有統兵百萬的能力,多多益善。
…
這一場爭鬥,自雙方邊界展開。
初時,趙秋堅壁清野,命各部收縮防守於堅城。
各個堅城,經他教授的土法水泥予以加固和修繕,成為真正的堅城。
堅城之上,還置放有紅字大炮。
自趙秋一統南北後,以國君之權,廣集工匠,傾盡國力,這火器的技術,早已今非昔比。
在各個堅城中,另有寇仲、李世民、李靖等可雄霸一方的名將鎮守。
中原,從來不缺的是人才。
有了這些人鎮守,這堅城才有了魂兒,才是真正的堅城。
…
另外,趙秋親自領兵三十萬,又命宋缺領兵十萬,在渭水等地帶來回遊走,做為機動。
倘若那個城池受到攻擊,立時領兵往援。
如此一來,更保中土萬無一失。
…
換作往日,以跋鋒寒的智慧,決計不會領著騎兵攻城。
騎兵的長處,終究還是在野外。
也惟有野外,騎兵才能隨心所欲的縱橫馳騁。
可是,跋鋒寒卻不得不攻城。
因為,東西一統的大草原雖然面積極大極廣,甚至已不下於中原。
但大烏的人口和新隋比起來,終究差距不小。
更何況,不論生產力,還是經濟等等,也落在下風。
縱使跋鋒寒想要製造大炮等武器,雖集結人力,也能造出來數百台,但也是極限了。
再多,就沒有工匠了。
各方面,都全面落後。
草原文明與農耕文明相比,始終還是農耕文明佔據上風。
或許,在野外時,步軍不是騎兵的敵手。
但論及綜合實力,終究還是比不過農耕文明。
農耕文明一旦集權,集合所有的力量攻打草原,草原文明便絕非敵手。
昔年漢武帝時,便是明證。
甚至,再遠一些,嬴政也命蒙恬做過類似的事情。
如果趙秋和跋鋒寒不轉來此世,李世民也將做相同的事情。
…
這會兒,新隋一統南北,新政施展了三年,政通人和,天下一幅新春景象。
時間拖得越長,新隋人口增加愈多。
但草原能夠養活的人,始終只有那麽多。
所以,跋鋒寒必須速戰速決。
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從他轉世在跋鋒寒身上開始,他就注定只能一統草原。
他是胡人,不是漢人。
因為,中原終究是漢人的地方。
自嬴政開始,還沒有一個胡人能夠成為南北一統的皇帝。
縱使楊堅、楊廣,雖有胡人的血統,但也有漢人的血統。
以前的苻堅,作為純正的胡人,看似很有一統南北的機會。
但是,即便他贏了淝水之戰,也絕對沒有任何機會。
反而不如後來劉裕的機會大,只因為劉裕是漢人。
即便楊堅和楊廣,一統南北,不服者眾。
繞是如此,宋缺這等南方漢人,依舊不買他們的帳。
跋鋒寒自其它世界而來,目光如炬,早已看穿一切,所以,他才沒有來到中原,與趙秋爭雄。
如果他來了中原,中原也必將更加混亂。
終究,趙秋佔據了楊虛彥的身軀,有著血脈的優勢。
當然,趙秋也有他的劣勢。
他佔據楊虛彥的身軀後,崛起已晚,不能憑借宮鬥擊潰楊廣,稱雄天下。
大隋的天下,經過楊廣的折騰,再經各路群雄揭竿而起,早已殘破不堪。
唯一的好處,就是經過這無數的戰爭,百戰精兵倒是不少。
還有楊廣耗盡人力物力所修的那條大運河。
這條大運河以洛陽為中心,北至涿郡,南至余杭。
在這水運上佔有主導地位的年代,溝通南北水運,開鑿運河的好處,多不勝數。
當然,在修建時,隋煬帝動則發民夫百萬,弄得當時民不聊生。
這也是壓垮大隋的幾大因素之一。
只是,如今的陣痛已過,幾乎僅剩下了好處。
至少,運送糧草方便了許多。
還有,就是朝廷對南北的掌控,也方便了許多。
憑借著這條大運河,新隋軍的糧草供應,不再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