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家夥消息還真是靈通啊!北秦世子這前腳才剛踏進禹州,其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急趕了過來,堪稱神速啊。”
陳群春風拂面,似笑非笑得望著端坐於千裡寶駒之上的青甲小將,滿臉忍俊不禁,眼含深意得對其眨了眨眼。小家夥念叨了這麽些年,現在總算是如願以償,得以見到燕東璃本尊了。
不過說實話,這個速度可是讓他有些慚愧啊。他這個禹州官場第二人,直到與燕東璃會了面,才知道大名鼎鼎得北秦王世子已經來了禹州。這可不行啊,以後可得誤事的,別駕府的消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滯後異常了?
哼!
白馬之上冷眼淡漠得青甲小將瞧著陳群那滿是莫名深意的眼神,饕餮獸紋鐵盔下那張清秀俊逸的小臉上霎時閃過了一絲微弱紅暈。小嘴嘟喃了起來,一臉不滿,故意冷哼一聲。輕微抖了抖手中握著的玄鐵紅纓槍,那雙猶似一泓清水的眼眸,故作凶狠,滿是警告。
“呵呵,這可是赤果果的威脅啊!這小祖宗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陳群莞爾笑然直搖頭,遞給青甲小將一個投降的眼神,示意其可以放心自己不會多事。隨之微微偏過了頭。瞧著燕東璃俊逸非常的臉上瞬間浮現出的驚愕之色,偷樂不已。他就料到了燕東璃會是這種神情。陳群將臉龐微微壓低,靠近了燕東璃半分,輕聲調侃道:“殿下,怎麽樣?方才在下說什麽來著!這老天爺啊,有時候就是這麽愛捉弄世人。”
呵呵呵。。。。。。
“是有夠頑皮的!”
燕東璃望著眼前陌生之極的鐵騎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刀削般的俊顏上閃過一絲尷尬,啞然失笑。不得不承認,他自己這回是有些許草率了,都沒見到人,就自認為是禹州將軍那個白癡又來找麻煩了。燕東璃對陳群拱了拱手,滿神心悅誠服,笑然:“陳大人不愧為學富五車的大儒啊,還真是料事如神,睿智絕非常人所能比擬啊,這回本公子算是心服口服了。”
呵呵呵。。。。。。
“這殿下可謬讚了,陳某可是受之有愧,實不敢當啊!”
陳群一臉汗顏,滿神莞爾輕搖首。他只不過讀的書見得事多一點罷了,哪有燕東璃說得那麽神啊。這一回他之所以敢斷定來者不是以往得罪燕東璃的人,只不過是因為他平日裡和青甲小將接觸頗多,已經熟悉到隻聞腳步聲就可知來人罷了。
“呵呵呵。。。。陳大人你這可太謙虛了。”
燕東璃眉歡眼笑,不敢苟同,手中那宣紙折扇重新展了開來,搖曳起徐徐清風。
哼!
“陳先生,你在那鬼鬼祟祟得竊語不絕,是在說本將軍得壞話嗎?”
端坐於千裡寶駒之上青甲小將,見陳群故意壓低聲音在那輕聲輕語和燕東璃有說有笑得,還時不時得往她那瞥一眼,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青甲小將一臉得不爽。是真懷疑,陳群這老家夥該不會在那暗地裡揭自己老底吧?這種無恥的行為,自己可不能讓其得呈啊!
“呵,我又哪裡把這個小祖宗給得罪了?”
陳群滿臉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瞧著青甲小將惡狠狠得冷視著他,滿眼得警告,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躺著都中刀啊,他只不過和燕東璃調侃幾句閑話罷了,怎滴就惹到這位小祖宗了呢?果然還是聖人說得對啊,這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呃?
“這青甲小將居然是個女子?”
陳郡滿臉惆悵在那暗暗傷神,
燕東璃和紅袖綠鳶三人卻是面面相窺,青甲小將的聲音可讓他們一臉得愕然,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麽委婉動聽好似百靈鳥一般的悅耳嗓音,試問這世間有哪位男子可以擁有?好嘛,搞了半天這青甲小將原來是女扮男裝的梧桐鳳,這可真有點意思啊!
燕東璃似笑非笑望著端坐於千裡寶駒之上一臉不爽得青甲小將,眼眸之中有些閃閃發亮。難怪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可怎麽都說不上來,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
這就對了嘛,方才他初見其面容時,心裡一直被一股莫名得別扭縈繞著。現在回頭想想,可不就是嘛。哪個投身軍武的男子不是胡須拉碴,魁梧雄壯得好似一頭大狗熊。當然了,不可否認,其中也有那種身材瘦弱臉蛋清秀好似文弱書生一般的,但也只能僅限於此。
燕東璃這些年也經常出入北秦軍營玩耍,縱觀北秦四十五萬鐵騎,似青甲小將這般小臉能生得如此清秀白皙水嫩動人的,可是聞所未聞。
呵呵呵。。。。。
“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燕東璃滿神莞爾,對身旁站著的紅袖綠鳶兩女眨了眨眼睛,眼眸中笑意盈盈略有一絲新奇之色。
這禹州城還真是滿有意思的,要知道從春秋戰國以前至如今的大隋天下,上千年以來一直可都是男權至上。不管是廟堂之上勵精圖治的文武百官,還是昊土四海浴血疆場的芸芸軍伍,可都是男兒郎。至於女子,未出閣的繡花深閨貼花黃,出了嫁的相夫教子堂前忙。
當然,這千年光陰荏苒,無盡的歲月中,也不是沒有敢為天下先的奇女子。不過她們也就是書堂之上以己之才,教育芸芸學子。或者浪跡江湖以己之武,仗劍不平世事,僅此而已。
呵呵。。。。。
“殿下,小瞧世間女子了吧,須不知女子也可如龍哦!”
紅袖綠鳶兩女捂嘴偷笑,女子入軍伍,這事在隋土境內是挺新奇的,可以說幾乎聞所未聞。不過在數萬裡之外得塞外蠻土,此等事例倒是不甚稀奇啊。她倆以前在茶館裡聽書時,就經常聞說書先生提到過不少此等事例。
不過這也不奇怪,世人皆知北璃王庭素來民風彪悍,所以那裡的女子們從小就養成了同男子一般的粗曠性格。在加上北璃王庭並未禁止女子入朝為官,所以她們的地位同男子一般無二,皆在外拋頭露面。
特別是那什麽南院大王的女兒,聽說弱冠之年就已經早早入了軍伍,現在已經摸爬滾打一路攀登之獨領一軍的上將軍之位了,在北璃境內廣為美談。
“呵呵,女子如龍!倒是本公子小瞧了這世間女子!”
燕東璃眼眸莫名,呢喃細語咀嚼著女子如龍四字,囅然而笑,額頭微微輕點。紅袖這話形容得很貼切啊,是啊,古來今來可沒有哪位聖人說過世間女子就該淪為男子的附庸啊?
多少奇女子屹立潮頭之巔。
不言往昔,就談今朝。稷下學宮儒道大家魚仙子,以一己之才,教化天下英豪。昔日他娘北秦王妃吳嫣素衣敲戰鼓,楚都王城下,二十萬北秦鐵騎一曲伴刃破敵國。。。。。怎能以偏概全?燕東璃心裡略微有些反思。
哼哼!
“你就是自稱天下第一紈絝公子的北秦王世子燕東璃?”
青甲小將望著陳群在其的威脅下縮首默然,沒有在同燕東璃竊竊私語,清秀動人得臉上滿是笑意。提拉了一下韁繩,青甲小將縱馬行致了燕東璃身前一步遠,居高臨下俯視著燕東璃,細細打探了一番,順帶也看了幾眼其身旁站著的紅袖綠鳶二女。
片刻,青甲小將偏回了頭,靈動的雙眸望向燕東璃,有些失望直搖頭,滿臉嫌棄:“果然見面不如聞名啊,按我臆想,身為威名鎮天下人屠燕王爺的兒子,雖不至於有什麽三頭六臂,但怎麽也得是一位可破百甲得江湖高手。但現在來看,顯然是我想多了!只是人生得樣貌俊點, 但身軀內沒蘊含一絲內力,顯然不是武者。只是憑家勢作威作福,十足的銀槍蠟槍頭,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虎父犬子啊!”
青甲小將滿心的失望,她自己雖是女兒身,但在不濟也是二品武者,江湖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方高手了。
呃!
燕東璃聽著青甲小將的話,滿臉目瞪口呆,笑容霎時僵在了臉上。
銀槍蠟槍頭!虎父犬子!
“本公子沒聽錯吧,她是在嫌棄我?”
燕東璃望著滿臉都是嫌棄之色萬分鄙夷瞧著他的青甲小將,眼神莫名,有些不可置信,左右相顧。陳群啼笑皆非,撇過了頭去若無其事抬頭仰望天空,紅袖綠鳶兩女媚眼漣漪望著燕東璃掩嘴偷樂。
呃!
“好嘛,答案顯而易見了。”
瞧著陳群三人得神情,燕東璃滿臉無語,尷尬間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神莫名萬分可惜得望著端坐於千裡寶駒之上一臉傲嬌的青甲小將。太暴殄天物了,這麽英氣非凡的小娘子,樣貌如此出眾過人,但腦子怎啲就壞掉了呢!
自己兩人平生素未謀面,今日第一次初見,一上來就在那自說自話,盡言一些莫名其妙的荒唐話,真不知道她這優越感從何處說來。
嘖嘖嘖!
“太可惜了,天妒紅顏呐!”
燕東璃望著青甲小將滿臉惋惜,有些痛心疾首,自己真是看走眼了。這麽一位漂亮英氣的小娘子,本以為其說不定往後能成為像魚仙子那樣盛名廣為流傳的奇女子。沒曾想是個傻癡兒,還真是白瞎了這一副好皮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