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名馭鬼者轉身的瞬間,張遠趁機一腳踩在對方的影子上。
‘噗通’一聲。
這名馭鬼者一個沒站穩,又摔倒在地上,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慌,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不了了,僅僅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還能夠勉強聽他的指揮。
這時,張遠問道:
“你們為什麽一聽到馬善敬不在我車裡,就直接對我發動攻擊?”
那名馭鬼者雖說身體不受控制,但說話還是可以的。
只見他回答道: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們也是聽馬老之前的命令行事!”
張遠‘哦’了一聲。
他的腦洞是何等的敏銳,立刻猜出了個大概,隨即問道:
“這麽看來,馬善敬之前便囑咐過你們,在這裡埋伏,只要出來的不是他自己,那麽活著走出來任何一名馭鬼者統統不必詢問,直接殺掉,對不對!”
聽到張遠的話,癱倒在地的這名馭鬼者木訥地點了點頭。
隨即他還想說些什麽,陡然間發現當自己回答完對方的問題之後,他的身體,連帶著腦袋和眼皮都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定格在那回答完問題的一瞬間。
與此同時,他全身的皮膚開始迅速潰爛、化膿,仿佛融化的雪糕一般。
這名馭鬼者的眼珠在眼眶內上下亂顫著,心底的恐懼無需言表。
張遠沒有去理會這名馭鬼者惶恐、祈憫的眼神,而是隨意在地上撿起一把手槍,隨即向著自己的吉普車上走去…
疾馳的汽車上,張遠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不是因為他剛剛殺了人的緣故,而是因為在殺人的過程中,哪怕在事後,他的心底竟沒有生出一絲的憐憫與動容,就好像無意間踩死了幾隻螞蟻一般。
他感覺醒來後的自己很冷血,很麻木,但他卻怨恨不起來。
而且張遠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在使用鬼腳印能力的時,照比之前更加的得心應手。
最為關鍵的是,鬼腳印也仿佛‘死機’了一般,這種死機可不是他體內厲鬼那般臨時性的死機,而是真正無意識,無規則般的死機,哪怕自己剛剛使用了對方的能力,可對方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看來我以後只能盡量多使用鬼腳印的能力了。”
就在張遠心中暗道的同時,覆蓋在自己胸前,那白色的泥層內,竟陡然間傳出了一道道手機接收消息的響鈴聲。
‘叮~’
‘叮~’
‘叮~’
幾十條,上百條的消息提醒不斷湧了進來,這讓張遠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地界應該距離外界不遠了。
‘砰’的一聲。
張遠狠狠的給自己胸前來上兩拳,打碎了外面那層沙泥,同時取出手機一邊開車,一邊查看起上面的消息。
消息的來源無外乎幾個人,有孫成龍的、有黎夢舒的、還有幾個陌生的號碼來電。
而張遠沒有理會其他,隨手翻找到其中一個號碼撥通了過去…
半晌後,電話被接通,一個粗獷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
“高手,你可算來消息了,我都等你十多天了!”
“這麽長時間…”張遠驚愕了一下。
想想也是,自己有意識的時候都已經在山裡待了七、八天的時間,更何況自己還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呢!
“你現在在哪!”張遠問道。
聲音頓了一下後,對方有些尷尬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呀,
你之前也就告訴了我一個大概位置,要麽…我們加個威信,我給你發定位吧!” “這…”
這回輪到張遠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使用的是老年機,根本沒有威信這個功能!
想來想去,張遠回答道:
“你來的時候應該見到過一棟比較古舊的閣樓吧,在那裡等我!”
“行行行,我來之前看到過你說的那個閣樓,我現在就過去等你。”
對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經過兩天不眠不休的奔波,張遠的體力方面非但沒有太大的消耗,反而恢復到了比以往更加良好的狀態,只是精神層次上的透支一直折磨著他。
開了將近三個小時,張遠總算是來到了那棟他所熟悉的閣樓。
此時的閣樓依舊是剛出發時的樣子,破舊、腐朽,牆壁上還滿是青苔。
而在閣樓的下方,那裡停靠著兩輛汽車。
見有車駛了過來,兩輛汽車裡‘嘩啦啦’下來三、四名大漢,每個大漢都膀大腰圓,身後還隱隱藏著家夥。
而最後一個下來的人光頭禿頂,長襯衫配大褲衩,典型的一副暴發戶、街溜子形象,而這個人正是張遠見過兩次面的光頭男!
緩緩將車子停下來,張遠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剛一出車門的瞬間,不遠處,那滿臉笑意的光頭男臉色突然僵住了,就連前進的腳步也猛然間踉蹌了幾下。
與此同時,光頭男身邊的那幾名大漢也都神色戒備了起來。
見狀,張遠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道:
“馬金光,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張遠!”
‘馬金光’是光頭男的名字,也是在飛機場時張元才得知的。
聽到張遠的話,馬金光這才恢復了一開始的笑容, 可當他看到對方臉上,那雙淡漠眼神時,雙腿下意識又是一軟,愈要跪下。
好在張遠眼疾手快,幾個箭步扶住了馬金光。
看著眨眼間便來到自己近前的張遠,馬金光心中不由得一驚,暗道:“好快!”
這時,馬金光身後的幾名大漢才反應過來。
可能是等待的這幾天相對較長的關系或者什麽緣故,其中一名大漢手指張遠,對著馬金光道:
“馬哥,他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聽到這話,馬金光的眉頭微微一皺,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
聲音清脆,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而張遠卻能看出來,馬金光這一巴掌聽起來打得響,但根本沒用力,否則以馭鬼者的體質,對方的臉臉上的肉都得在這一巴掌下被打爛。
馬金光打完手下後,對著張遠道: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張遠搖了搖頭。
“你身後的這幾個是幹什麽的,看上去跟你也不是很熟的樣子。”
馬金光回答道:
“他們是我在當地托關系找的一些地頭蛇,沒辦法,人生地不熟的,必須要有幾個人領路嘛!”
張遠點了點頭。
“這麽說就是不太熟了,對吧!”
馬金光不明白張遠是什麽意思,但依舊不自覺的點頭稱‘是’。
張遠見狀,嘴巴附在馬金光的耳邊道:
“我出來的事情雖說瞞是瞞不住,但也輪不到普通人都清楚的地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