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內。
在那些普通人被趕走後,屋子裡立刻就寬敞了一些。
張遠看向前方站著的馬善敬,越看越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別看他穿得衣著樸素,外表風輕雲淡,臉上還留著兩撇長須,一副儒士先生的做派。
可從行事作風上來看,這個人心胸狹隘,做事心狠手辣,是典型的兩面三刀。
“也可能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只是受到了體內厲鬼的影響比較嚴重所導致的吧!”張遠心中暗道。
其實他發現不光是馬善敬,很多馭鬼者都有這樣的特性,比如說之前見過的於子航、劉昌吉、光頭男這些。
哪怕是身旁的宋哥,平日裡也僅僅只是在掩飾心中的暴虐情緒而已,相信一旦到了生命攸關之際,對方絕對會賣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至親。
人群前方。
馬善敬見自己又一次掌握的主導權,心中暗自得意的同時,也開始介紹起這次行動的一些訊息。
“我之前說過,前幾批提前進山的馭鬼者猜得沒錯,我們此行的目標確實是在這長白原始森林內。”
“在裡面,早些年不乏一些看破世間俗世的隱居士存在。”
“有句老話說得好,‘盛世佛家,亂世道家。’這句話的含義就是,盛世佛家下山行騙,亂世道家出山救人。”
“但因為世界突發異變,厲鬼不斷湧現的關系,相信裡面的隱居士,無論是佛家的還是道家的想必都已經死絕了。”
“畢竟在這個世道,佛家也好還是道家也罷,都對鬼起不到絲毫作用,至少我沒有見到過,更沒有聽到過!”
“但我們這次的目的地卻很奇怪,乃是一處名為‘文樂古刹’的地方。”
聽到這裡,張遠神色突然一滯,心中大駭!
“文樂古刹!”
“這不是之前鬼鏡讓自己去的地方嗎,難道他早就料到了自己此次的行程!”
想到此,張遠凝重的目光陡然間看向懷中,那裝有鬼鏡的地方。
上方,馬善敬自然沒有察覺張遠的異常,繼續道:
“據我得到的消息上說,在文樂古刹的大殿內停放著一口血棺,只要馭鬼者躺在裡面,那他體內鬼的意識便會逐漸被壓製、削弱,最後直至完全成為死機狀態。”
聽完馬善敬的話,場下的眾馭鬼者一片嘩然之聲…
“天啊,那口血棺真的有可以壓製體內厲鬼的作用嗎!”
“消息來源怎麽樣,可靠嗎!”
“怎麽總感覺不對勁啊,之前不都說佛家和道家的東西行不通,怎麽那血棺還出現在佛家的古刹裡!”
馬善敬沒有打斷下方馭鬼者們的討論,也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直接閉口不語,等下方的喧嘩聲小一些後,再繼續講。
而此刻的張遠內心裡卻在翻江倒海,因為馬善敬再次提到了一個關鍵性的東西,那就是‘血棺!’
他記得之前在皇朝酒店內遭遇數個厲鬼與鬼奴的圍攻時,鬼鏡當時之所以幫助自己,為的便是讓自己前往文樂古刹內替他找到一口血棺,而這個要求與此行的目的則完全吻合。
“看來我是非去不可了!”張遠心中暗道。
其實他之前心中已經有些許退堂鼓的意思,因為從各種情報上來看,文樂古刹之行絕對是九死一生,再加上如此多的疑點與偶然,讓他覺得事情太過於蹊蹺。
但張遠知道,自己如今已經了解了這麽多秘密,
在場的馭鬼者們是絕對不會讓他輕易離開的,而第一個站出來阻止自己的恐怕就是宋哥! 一邊想著,張遠一邊看向坐在一旁的宋哥。
察覺到張遠的目光,宋哥轉頭看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凝重與試探道:
“看馬善敬的意思,這文樂古刹裡應該只有一口血棺,也不知道能不能連續使用多次!”
現在的張遠經過剛剛深思熟慮後,已經對血棺能壓製體內厲鬼蘇醒這一說辭不抱有太大希望了。
但既然之前答應了鬼鏡,如果他突然反悔,錯失了這次機會,恐怕會有未知的麻煩發生,所以張遠只能硬著頭皮道:
“宋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這樣吧,如果血棺能使用多次的話那最好,如果只能使用一次,那麽我就把這次機會讓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噢?”聽到張遠的話,宋哥明顯很是意外,但依舊詢問道:
“什麽要求!”
張遠看著宋哥的眼睛,語氣嚴肅道:
“我要那口血棺!”
宋哥被張遠說出的要求嚇了一跳,但思考片刻後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大損失,而且到時候如果自己真能利用血棺壓製住了體內的厲鬼,那他想幹什麽還不是由他自己說了算。
想到此,宋哥欣然接受了張遠的要求。
“那好,我們說…”
‘砰…’
‘砰砰…’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安全門被人拍得‘砰砰’作響。
連續的拍打聲,好似預示著外面之人內心的恐慌與急躁。
“馬老啊,快讓我們進去厲鬼來了呀!”
“好恐怖,我們要死了,求求你快開門啊!”
“要來了,要來了!嗚嗚嗚…”
急促的敲門頻率越來越快,求救的聲音惶恐、驚慌到了極點。
門把手被快速的擰動著,發出‘哢哢哢’的聲音。
“不好,它來了!”
“天啊,救命!”
“啊!~~”
隨即,痛苦的哀嚎與慘叫在門外陡然間響起。
與此同時,安全屋內的馭鬼者們隻感覺氣溫突然間降低了不少,每個人更是神色大驚!
因為他們能感覺出,外面的鬼物已經凶殘、可怕到了極點。
要知道馭鬼者因為身體的特殊性,對於溫度已經不是那麽敏感,甚至將近達到了免疫的層次。
所以,此刻他們所感到的寒冷根本不是體寒,而是身體在下意識當中感受到外界有著巨大威脅時所帶來的本能反應。
“我去他乃乃的,這是什麽鬼物,怎麽這麽凶!”
“祝波人呢,我記得我們進來時他說有要在門口守著來的,打算在外面就乾掉這隻厲鬼的呀!”
“你還想啥呢,如此恐怖的厲鬼,祝波想必早就掛了!”
而此時此刻,在一樓大廳的某個角落處,原本擺放花瓶的地方此時正被一個陳舊的紅木香案所替代。
而在香案的上方,那裡擺放著一個相框,相框裡的照片呈灰白色,顯然這就是一張遺照!
最為詭異的是,這張遺照內的主人正是‘祝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