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幾個身穿道袍的弟子毫不留情,心狠手辣,想要弄死那個小乞丐的陣勢。起初那個小乞丐還會如兔子一般躲閃,可到了後來,他卻被一把筷子砸中,被那些人牢牢圍住了。
說來也怪,那些人也沒說什麽話,上來便是一頓暴揍,“哎呦,大爺們饒命。”小乞丐起初苦苦央求道。
“你這狗雜種,怎麽不跑了呢?”那幾個人得意道。
朱昫辰望去,那小乞丐大約十幾歲的年紀,仿佛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頓時心生憐憫。“你們住手!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才會下如此毒手?”朱昫辰道。
“這個狗娘養的小畜生膽大包天,膽敢偷我點蒼派鎮派至寶,我們今日便要將他打殘,閑雜人等一律不要多管閑事!”一弟子道。
“他偷你們的東西值多少錢?我替他還如何?”朱昫辰從容道。
“呸,你們這幫點蒼派的孫子!比起我們丐幫便是無名小卒而已。”那小乞丐居然變了副嘴臉痛罵道。迎接他的是更加狠毒的毆打。
朱昫辰方想阻攔,只見一點蒼派弟子道:“小子,你們恐怕是一夥的吧。”說罷便想搜身。
“諸位別來無恙啊。”只聽見一陣雄厚的嗓音傳來,迎面是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中年男人,他穿著打扮頗有講究。
那小乞丐見他來後,大為開心,喊道:“趙師叔,您來了,太好了!”看樣子顯然他們熟識。
朱昫辰退後一步,靜觀其變。點蒼派的一個弟子緩過神來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丐幫淨衣派的趙長老。”
“不錯不錯,正是鄙人,諸位兄台可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趙長老彬彬有禮道。不知怎麽,朱昫辰聽著他講話,總感到一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正是,素聞貴幫向來對我點蒼派有所偏見,不知可有此事?”點蒼弟子道。這話中有些許挑釁的語氣。
“哪裡哪裡,鄙人向來與貴派青陽子掌門交情頗深,怎會如此呢。”
“那這小叫花子盜取我點蒼派烈焰毒砂又該如何解釋?”
趙長老聽罷大怒,但在朱昫辰看來,這憤怒似乎像是裝出來的,只是別人不易察覺罷了。
只見他舉起雙掌,怒目圓睜看著,發紅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小乞丐露出恐懼的神色,道:“師叔,不是你吩咐……”話音未落,只見趙長老已然一掌打在他的天靈蓋上,那小乞丐瞬間氣絕身亡。
眾人無不大驚,真沒想到外表如此沉穩內斂的趙長老居然下手如此狠毒,何況是對自己人。
“趙長老,其實你本不必如此,只要歸還東西就好……”一點蒼弟子被嚇的渾身顫抖道。
“此人該殺!這孽障不僅盜取貴派寶物,而且多次挑撥我們兩派感情,簡直蛇蠍心腸,不知道他還做了多少孽呢,今日本座剛好清理門戶。”趙長老從容道,話語中還這三分凶狠。
“唉!”眾弟子紛紛歎氣。
這時,只見楚天廣從遠處踱步走來,想必是發生了命案。誰知他第一眼見到的居然是朱昫辰。
“楚哥哥,你怎麽來了?”朱昫辰有些驚喜道。由於方才的一幕令他著實心驚肉跳,因此他連忙跟楚天廣站在了一起,瞬間覺得踏實多了。
“辰兒,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誰知回答的卻是趙長老。“沒什麽,我在替本派清理門戶,打擾之處請大俠海涵。”
楚天廣連連搖頭,望著那地上的屍體,小乞丐的確死了。
楚天廣心中不由得發毛,試想普天之下能有幾個人能像這個趙長老這般對同門都痛下殺手,大義滅親?這等冷血動物怎能不令人戰栗?真是人心難料啊。 但楚天廣這個外人卻絲毫管不著丐幫的事,因此只不過感慨一番罷了,想這小乞丐跟昫辰年紀相仿,也本該像昫辰一般幸福成長,但他倆的處境卻著實兩重天的差別,如今還沒了性命,想到這裡,楚天廣不由得唏噓。朱昫辰也倍感壓抑,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這時,點蒼派的弟子開口了,歎了口氣道:“趙長老,其實你本不該如此,現在我點蒼派不再多說,請您歸還本派寶物即可。”說罷眾弟子恭敬地抱拳。
“好,諸位朋友,今天下午我定然親自登門拜訪青陽子掌門,正大光明地歸還。”趙長老也抱拳道。
兩夥人互相寒暄片刻,便散了。楚天聽到“青陽子”三個字,心裡不由得一動,他想:“洛封雙劍”二老是否也來太原了呢?
等人影走遠,楚天廣與朱昫辰心情皆平複一些。“楚哥哥,你們那裡怎麽樣了?”
“唉,別提了,那個假蕭仁壽咬舌自盡了。但是我們可以確定他跟兩儀山的那夥賊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楚哥哥,不必太難過,這世上不順心的事情多著呢。”
“哈,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會說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話。”
“楚哥哥,那你現在要去幹嘛?”
“出來散散心啊,現在也不忙了,我也累了,總不能光查案子吧,鄭大哥已經給王隆德服下解藥,想必不久便會好起來。”
“那太好了,我先回去找我哥哥看看。”說罷,朱昫辰饒有興致地與楚天廣告別了。
楚天廣笑著向他揮手,隨後一個人精致朝著臥仙酒樓的方向去了。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上官月柔婀娜的身影,愜意的笑了,那天晚上的事的確令他難忘,除了朱昫華不會有誰知道。
他現在正要履行和上官月柔的約定,來到了臥仙酒樓。
朱昫辰回到府衙,只見假蕭仁壽早已咬舌自盡, 臨終前還露著陰險的神情。緊接著,他來到了另一間客房,見哥哥,水雲姐姐和一個不知名的人正在照看著一個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
眾人見昫辰回來,只是道:“這裡沒你事了,出去玩吧。”朱昫辰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他最討厭別人把他當做小孩子了。
隨後經過昫華的一番介紹,昫辰認識了鄭奕,也知道了王隆德是誰。於是他頓時起了興致,想把兩儀山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突然,只見一只花白的信鴿在屋外雲淡風輕的上空盤旋著,癡癡地看著什麽。仿佛如一位思婦望著遠方的遊子一般。
朱昫辰最先發現,隨手便拿起一塊石子擲了出去,正中鴿子要害。這正是他的拿手好戲,想自己童年,經常與父王在王府後花園的那個池子旁扔石子,滿是回味。如今聽哥哥說,父王只是進京了,不久便會回來。
“喂,中了,你們看我厲不厲害?”朱昫辰得意道,臉上露出了可愛純真的笑。
趙水雲見罷非但沒有說他幼稚,反而撿回鴿子,問他怎麽吃這隻鴿子……
昫華起初也是笑著的,可是沒過多久他便笑不出來了。因為這隻鴿子他認得,正是從鎮北將軍府飛來的,並且還是楚天廣的“親信”。“辰兒,快放手啊!”他趕忙搶回鴿子,想必鴿子飛來,是來送信的,不是來送肉的吧。
鎮北大將軍向來戰無不勝,也素來很少使用飛鴿傳書的,這些朱昫華當然了如指掌。如今他卻千裡迢迢寄來密信,莫非鎮北將軍府出了什麽火燒眉毛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