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薑戈意識到一個問題,就算是將魔芋領的廚房連帶老廚師科迪一起賣出去,怕是也不值一千金幣吧,那麽錢是從何而來?難道是借了外債?以他的聰明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他將最後一塊糙餅塞進嘴裡,靠著一口野菜湯的幫助才艱難地咽下去,然後他才有力氣開始詢問這個扎心的問題。
“洛克爺爺。”這是他對老管家一貫的稱呼,但凡是這麽叫對方的時候,一定是有重要的事發生。
洛克將目光從那個曾經放著糙餅的空盤子裡不舍地挪開,然後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少爺有什麽事要說嗎?”
“為了我能覺醒光明系魔法,我們是不是借了許多外債?”問出這句話可真艱難,畢竟李薑戈是一個節儉的人,雖然當時圖書館的工資不高,但也足夠他過一個踏實的生活,既無內債也無外債。
可現在一下子可能就要背負上幾百金幣的外債,想一想就讓他頭疼不已,他卻還不知道,接下來他所聽到的話,將徹底顛覆他對整個世界的認知。
“哦,呵呵,少爺聰慧,我就知道瞞不住你,”老洛克深吸一口氣,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幾歲,然後艱難地說道:
“這一次為了你能覺醒,我擅自做主向培利·羅尼公爵又借了一些錢,不過你放心錢數不多,而且以少爺跟羅尼家的關系,這筆錢也不著急還的。”
薑戈·李馬上便注意到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借錢也不在於能不能還上,而在於又字,這說明向羅尼家借貸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很艱難地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乾癟地問道:“那麽我們一共欠羅尼家多少錢?”一千還是兩千?說吧!他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個……,其實少爺這筆債務本不應該落在... ...0006摸著天的債台 (第1/6頁),。你身上的,可惜你的父親……,”老洛克滿眼深意地望向他,雖然對薑戈的父親充滿了怨念,但也知道不應該在孩子面前抱怨他的父親。
但那筆債實在太過沉重,而作為管家的職責又不得不說出口,他深吸一口氣,這才有勇氣緩了緩說出來:“我們一共欠羅尼公爵兩千零十七萬四千三百五十金幣。”
“兩千多金幣而且還有零有整,這很有必要,一個債務人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隨時將自己的債務記得清清楚楚……。”薑戈·李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艱難地想象著那筆龐大的資金。
突然他渾身一凜,“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信息!”他急忙向老洛克再詢問了一遍,“我們欠羅尼公爵多少錢?”
“兩千零十七萬四千三百五十金幣,當然這只是羅尼公爵一家的欠款,少爺。”老洛克滿臉羞愧地說道:
“原指望靠你父親辛苦幾年能把錢還上的,可他……欠下了巨額債務之後,帶著那個暗夜精靈女人逃走了。”
“噗!”薑戈·李同學感覺還是讓自己吐血而亡算了,沒想到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爹,丟下自己不管也就算了,竟然還欠了那麽大一筆巨額債務,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其他人的債呢?具體數目是多少?他已經不敢繼續追問了,真怕那數字直接將他炸得魂飛魄散。
薑戈·李同學甚至有些後悔,
當時如果不堅持去吃那幾百隻螞蟻,或許自己就可以從這無盡的煩惱當中解脫了,就不用面對如此龐大的一筆欠債,這讓他怎麽還?
但日子還得過,就算他死了恐怕這筆債也不會爛的,他甚至能夠想見,憤怒的債主衝進魔芋領,將他的屍體從墳墓中掘出來……。
他扶額歎息,現在吃不吃東西都已經不重要... ...0006摸著天的債台 (第2/6頁),。了,老洛克在一旁也是一臉羞愧,倒是科迪笑著湊過來說道:“少爺,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一隻烤鴿子!”
這位老廚師還是這麽喜歡自問自答,永遠營造不出那種神秘的氛圍,他做的飯菜味道也……如他這個人一樣,永遠不要抱任何期待。
算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就不要難為這位誠實的老劍客了,如果不是為了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才吃那些恐怖的東西,誰會有心情去評價爆漿的蟲子湯的味道嗎?
“烤鴿子?鴿子從哪來的!”老洛克一聽這話頓時緊張起來,科迪趕緊將油汪汪的烤鴿子放在薑戈面前,好像生怕誰搶走似的。
然後才無辜地一攤手,“是它自己飛進我的廚房裡來的,所以我就將它烤了,怎麽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問題嚴重了,你的廚房會引來鴿子嗎?你該不會是將羅尼公爵的信鴿給烤了吃了吧!”老洛克的臉已經黑了,“鴿子毛在哪?我必須確認它是不是一隻信鴿!”
“已經燒掉了,誰會留著這些罪證呢?”科迪浮腫的臉上閃過一絲狡猾的微笑,然後悄聲對薑戈說道:“少爺吃完以後咱們把骨頭也燒掉,這樣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真好!”薑戈·李一邊吃著噴香的烤鴿子一邊露出甜美的微笑,這才是一個十三歲少年應有的表情,那表情讓科迪感到辛酸得想要落淚,魔芋領實在太窮,連一頓像樣的飯都沒法給少爺做。
“那爪子呢?”老洛克仍不甘心,因為這隻鴿子很可能真的是羅尼公爵的信鴿,既然是信鴿就應該帶來了信,那麽信呢?
只有他心裡最清楚,這一次去借錢有多難,即便是富甲一方的羅尼公爵,也不願意再填瓊斯家這個無底洞了。
所以這次借... ...
0006摸著天的債台 (第3/6頁),。錢還附加了一個條件,假如薑戈·李·瓊斯能夠順利覺醒光明系魔法,那麽他跟梅依·羅尼的婚事便正式定下來了,否則婚約將被取消,並且在三年內還清所有欠款。
“一定是羅尼公爵的來信,一定是的,快去把信找回來!”老洛克已經有些憤怒了,就算科迪也有些害怕,於是趕緊跑到外面去找信鴿的爪子,爪子上很可能綁著信筒,不過當時他真的沒有注意有沒有。
等到科迪離開之後,薑戈·李卻是丟下啃了一半的鴿子面色一變,壓低聲音跟老洛克說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要跟你說,你要保證絕對不能衝動。”
他越是這麽說,老洛克的臉色便越是不好看,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只聽薑戈·李慢慢說道:“我被人下毒了,用的是金錢柳汁,我認定下毒的人就是馬魯什。”
“什麽?”老洛克無比震驚,雖然馬魯什不是他們這些老人,但也是當年追隨老公爵的一位將軍的後人,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等到薑戈把事情前後分析一遍之後,老洛克已經意識到他們這麽多年都被這個白淨的光明魔法師給騙了。
“該死!”老洛克狠狠一拳錘得結實的橡木桌子發出一聲慘叫,上面的盤子狠狠跳起來,險些將剩下的半隻烤鴿子顛到地上。
薑戈·李趕緊一把抓在手裡,沒心沒肺地繼續啃起來,而且嚼得津津有味,似乎剛剛被人下毒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直到老洛克起身說道:“我這就帶人將他給拿下,好好拷問一番,一定可以問出真相!”
薑戈·李卻是並不著急,而是朝著老管家一擺手,說道:“先別著急,怎麽說他也是個一級魔法師,而且身體壯得跟戰士一樣,你這麽硬來難免會有損傷,我們魔芋領已... ...
0006摸著天的債台 (第4/6頁),。經經不起這樣的消耗了。”
“那依照少爺的意思是……。”老洛克以奇怪的目光看著這位僅有十三歲的少年,感覺他的心性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先穩住他,等到吃晚飯的時候給他加點料,然後再捆起來拷打,這樣最穩妥。”薑戈·李一邊啃著鴿子骨架,一邊隨意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計劃。
這番話頓時讓老洛克刮目相看,不過接下來他卻說了一句極為尷尬的話,“哦,少爺,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很多天沒有晚飯了。”
“我……呲!”薑戈·李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魔芋領已經窮到吃不上飯的地步了?那為什麽自己才知道?
“是了,一定是這些老人將糧食節省下來給自己吃了,也正是因此才讓這幾位老人如此虛弱,而自己剛剛還在抱怨夥食不好。”一時間他心中堆滿了濃重的負罪感。
那麽問題來了,現在的魔芋領除了窮之外還剩下什麽?怕是除了窮困交加這個量身打造的成語之外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那可怎麽辦?你有把握在不受到傷害的情況下擒下馬魯什嗎?”薑戈·李仰著臉看向老洛克,然後又加了一句,“這馬魯什是什麽來歷?”
老洛克垂著臉平息了好一陣才壓下怒火,然後說道:“當年你父親將他帶回來的,說是他的父親曾經追隨在老公爵麾下,當時他重傷瀕死,是你父親用珍貴的魔藥救了他的命。
沒想到他竟是一條毒蛇,我真後悔為什麽沒能早點看出他的真面目,或許這次少爺你沒能覺醒光明系魔法也是因為他下毒的緣故,這筆債我們魔芋領一定要加倍討還!”
一見老洛克要殺人的氣勢,薑戈·李趕忙再度擺擺手,“別著急,別著急,這事或許不能全怪他,我也... ...
0006摸著天的債台 (第5/6頁),。想過了,經過那麽多次覺醒儀式,我還是沒能覺醒光明系魔法,是不是我本來就不是光明系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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