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戈收起刀,後背卻感受到了洛克驚疑的目光,剛剛太專注竟然忘了一個十三歲從沒玩過刀的孩子,居然有這麽熟練的手法,的確會讓人生疑。
所以他必須得解釋一下才行,他先將兩片最豐厚鮮嫩的魚肉浸泡在淡鹽水當中衝洗,然後對洛克解釋道:
“我最近在修煉一種高級的冥想法,發現在這種冥想法的效果加成下,我的感官比以前清晰了許多,而且動作也變得極為準確,有的時候自己都能嚇自己一跳,洛克爺爺你說我是不是變得不正常了?”
薑戈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想將自己身上變化引起的懷疑降到最小。
不過他這番話有些略顯誇張,但也不是撒謊,盡管有他此前解剖動物的經驗在,但現在的身體能施展出如此精妙的刀法,可以說完全是因為靜謐之思。
“不正常?當然不正常!”洛克心中暗道,在魔法上他可以說是一位大家,自然知道這當中的深淺。
薑戈才修煉了幾天魔法?竟然便有這樣的效果,說明這份冥想法絕對是最頂級的功法,恐怕就連光明神教的冥想法都無法比擬,那麽這功法是從何而來。
不過不論這門功法來歷的話,薑戈出現的情況倒是也可以解釋,而且洛克也不想嚇到他。
“少爺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的,說明你修煉的功法相當高級,只要你用功修煉相信你會變得更強。”老洛克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薑戈應了一聲,然後從淡鹽水當中撈出魔鬼魚肉,用刀刃開始慢慢刮取魚蓉。
等到魚蓉刮完不用放任何調味料,直接在盆裡摔打上勁之後捏成指肚大小的丸子,下沸水鍋汆透撈起,一道美味的魚丸就做好了。
看著晶瑩剔透的魚丸,聞著那股沁人心脾的鮮香,就連洛克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恨不能馬上就吃上一口。
不過還是要試毒才行,洛克忍不住抱怨一聲,“馬魯什那個該死的真是有口福,他又能嘗第一口鮮了。”
不錯這一段時間馬魯什被利用到了極致,每天都在試毒和拷打當中度過,所以被折騰得很慘,但偏偏蟲子粉很補,所以他的身體依然扛得住。
他現在已經麻木了,知道躲不過所以讓他吃什麽就吃什麽,一顆魚丸進嘴,原本木然的表情居然一下子鮮活起來,讓人感覺他身體裡還藏著一絲生氣,不然真以為是個行屍走肉。
洛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心中發出一聲疑問,“這丸子難道真有這麽鮮美?”
轉眼一個小時過去,馬魯什那個狗東西還是歡蹦亂跳,甚至眼神直往剩下的丸子上面瞟,看來這丸子能吃而且好吃是準的了。
洛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其實真不是個嘴饞的,不過這麽多年艱苦生活的煎熬,對美食的抵抗力越來越弱不是很正常嗎?
當然他沒忘記科迪和迪倫,算好了個數準備給兩位老夥計先分幾個嘗嘗。
薑戈把丸子重新在沸水中熱了一下,不過鮮度和口感都打了個折扣,盡管如此也還是讓幾人吃得差點把舌頭都咽下去。
薑戈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一道美食是否成功就看組成這道美食的所有元素是否能夠同時將美味發揮到極致,同時又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不爭不搶。
美食講的就是平衡,即便是某一種稍差一分,或者突出一分,都要影響整體味道的發揮,所以必須要將時間拿捏到毫顛才能展現最鮮美的味道。
小盧卡斯剛想將馬魯什帶下去,
卻被薑戈叫住了,“先等等,我有些話想跟馬魯什說。” 馬魯什瞪著詫異的眼神望向薑戈,不知道他今天想對自己說什麽,好像確定自己是潛伏的奸細,並被俘虜之後,薑戈還沒怎麽跟自己說過話,難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面對死亡沒有人不害怕的,所以這也是人之常情,但總是因為欲望的驅使,讓人忘記了死亡的恐懼,等到最後才追悔莫及。
倘若再給馬魯什一次機會重來的話,他還會做那些事嗎?答案是會的,因為他別無選擇。
薑戈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也不打算說什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廢話,內心的恐懼往往只有更深的恐懼才能打敗。
他冷眼看著馬魯什然後開口說道:“拜你所賜魔芋領現在夜無余糧,所以我不能白養著你這麽一個廢物,而且還是一個試圖謀殺我的凶手。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因為在所有選擇當中直接殺掉你是最賠錢的一種結果,所以我要你活著,但不是在這裡活著,因為你在這裡已經產生不了更大的價值了。
我要把你賣掉,你聽說過一個叫烏璐斯·亞利的奴隸販子嗎,他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貨色,皮膚白皙,身體強壯,肌肉結實圓潤,只要養好了傷絕對是個優秀的玩物。
嘖嘖,不過他不喜歡你胯下那點東西,所以在賣給他之前我要給你稍稍改造一下,將多余的部分切掉,這樣就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了。”
其實什麽烏璐斯·亞利都是薑戈隨口編造出來的,但事情卻不是假的,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城堡來往的人多,人多故事就多,領民在窮苦的日子裡熬著,總要找點樂子排解,故事就是最好的消遣。
他在一個領民口中隨意聽到一些貴族的傳言,當然年代已經不祥,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那些特殊的癖好。
比如有些貴族喜歡豢養年輕貌美的閹伶,所以便拿來隨便加工一下威脅馬魯什。
果然馬魯什聽到這話之後面色大變,但還沒有徹底擊垮他的心理防線,所以還需要薑戈給他加一棒上去。
薑戈朝著小盧卡斯一挑眉毛,然後說道,“先把他綁在那邊的柱子上,用繩子捆結實點,對了,還要塞住他的嘴,我可不想他到時候疼得咬斷舌頭,變成啞巴可就不值錢了。”
然後他又對洛克說道:“洛克爺爺幫我看著點,一旦他挺不住給他刷一個治療術,據說切掉那點多余的東西劇痛是常人難以忍受的,而且會造成大量出血。
不過沒辦法要想賣個好價錢這是必須的,管他呢,反正是敵人,只要不死,能賣錢,那就來吧!”
然後他假裝一扶額,好像才想起來,“糟糕,科迪爺爺受傷了還沒好,找誰操刀合適呢?要不找伊文家的布朗?不過他的手藝可太粗糙了,要不找嘉奧家的孫子吧。”
他看了看正在將破抹布塞入馬魯什嘴裡的小盧卡斯,然後說道:“要不還是你來吧,只要用繩子系緊,往外用力一拉,然後一刀下去,我想只要速度夠快就沒有多大問題。”
“可是小爵爺我沒切過那東西,萬一給弄死了……。”盧卡斯信以為真,有些為難地想要找個借口拒絕掉,畢竟這不是什麽好活。
“你看看在場的還能由誰來?難不成還讓我來?”薑戈的話頓時讓盧卡斯的臉色一紅,有些為難地抽出了自己的短刀。
然後他在自己粗糙的鞋底上蹭了兩下,便朝著馬魯什的要害比劃起來,但馬上被薑戈給止住了。
“不不不,盧卡斯,你這樣不行,你的鞋底太髒了,這會讓他感染的,你得將刀在火上燒紅了然後再切,避免感染還能止血,這樣才能保證他活著。”
這句話剛說到一半,馬魯什就開始劇烈掙扎,簡直如同一條發了瘋的野狗,同時拚命地哼哼,似乎想要說什麽,但他的嘴被塞得死死的,根本沒有機會講話。
一切都看不出是假的,難道自己最後就落得這樣的下場?他曾經在教會修行,見識過各種貴族,所以知道他們的奢靡生活,更是聽說過閹伶的下場有多淒慘,所以他寧可死也不願意被那樣的賣掉。
可惜這些天的折磨,以及身上的禁魔枷鎖,讓他根本沒有力氣掙脫繩索的捆綁,此時盧卡斯真的已經將刀燒紅拿了過來,探手就要解開他的褲帶。
馬魯什頓時感覺渾身上下仿佛有一根筋被抽掉了,下面一松當即一股騷氣從褲襠彌漫出來,然後他雙腿一軟,便朝著地上癱去,但他的手臂被結實地捆在柱子上,便尷尬地掛在那裡來回無助地晃動。
盧卡斯厭棄地咒罵著:“該死的蠢豬, 差點尿到老子手上!”然後照著他的腿狠狠就是一腳,但卻看不到絲毫的反應,難道是嚇死了?
盧卡斯是忠於職守的,既然小爵爺沒喊停,那他就繼續好了,很快馬魯什的破褲子被扯了下來。
刀距離他的要害越來越近,突然馬魯什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嚇得盧卡斯險些將刀丟掉,卻是耳聽噗隆一聲,頓時一股惡臭彌漫,盧卡斯急忙一步跳了開去。
“嗚嗚嗚嗚……。”馬魯什再度拚命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但卻一個字也說不清楚,最後他竟是崩潰地痛哭起來。
薑戈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對盧卡斯說道:“先把他嘴裡的破抹布拿出來吧,他這樣的話很容易憋死的。”
盧卡斯上去將綁著他嘴的繩子解開,然後將破抹布掏出來,那上面已經沾滿了黏涎,他厭惡地將抹布甩到火塘裡,頓時發出一股難聞的臭氣。
“我說,我全都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只求你們不要把我賣掉,我願意簽下靈魂契約,我願意一輩子做您的奴仆,只求您開恩。”
薑戈冷冷說了一句,“我沒有什麽好知道的,因為安東尼已經迫不及待地對我動手了,而且不止一次。
你知道的那點消息還有價值嗎?你錯過了最佳的時機,所以很抱歉,沒法滿足你的要求了,盧卡斯動手吧。”
“不,我還有用,我知道你們最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得保證不會那樣對我!”馬魯什是真的嚇破了膽,已經屁滾尿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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