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 【】
“我家夫人心疼我家小姐,願意為我家小姐做任何事,這不假,但這不代表,我家夫人就會因此殺了老爺吧?”
“更別說……”
管家蒼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文遠,說道:“我家夫人如此瘦弱,一雙手,連刀都沒有拿過,她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夫人的力氣,我們所有人都清楚。”
“別說一刀刺入心口殺人了,就算是切個菜,夫人都未必能成。”
“所以,這本身,就足以證明,我家夫人,不可能是凶手。”
聽到管家的話,其他的家丁和丫鬟,也都連連點頭應和。
“是啊是啊。”
“夫人那樣瘦弱,根本不可能刺出二十多刀的。”
“這根本就不是夫人能做到的。”
“秦大人,你不能冤枉我家夫人啊!”
韓府的下人們,全都一心。
此刻都在為韓夫人辯解。
而韓夫人,則是咬著銀牙,半晌沒有說話。
秦文遠看向韓夫人,有些感慨,說道:“韓夫人,雖然你有一個不好的夫君,但你有這麽多支持你,愛護你的人,你也算是幸運的。”
韓夫人聽說秦文遠的話,她這才輕輕一笑,聲音溫婉道:“民婦一直相信善有善報,我善良對待人他人,他人也會善良對待我。”
秦文遠點著頭:“本官也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
“不過……”
秦文遠話音一轉,說道:“桉子還是要破的。”
“本官身為大理寺卿,職責所在,還望韓夫人理解。”
韓夫人柔柔點著頭:“秦大人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好官,民婦明白。”
秦文遠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管家剛剛提出的問題,很有道理,而這,也是本官接下來要說的。”
秦文遠指向死者的背部,只見那裡血肉模湖,鮮血染紅了衣衫。
秦文遠說道:“管家說韓夫人身體瘦弱,根本不可能那樣的力氣,刺死死者,而且還出了二十幾刀。”
“這一點,本官也是讚同的。”
聽到秦文遠的話,韓敏愣了一下,管家等人也都愣了一下。
他們沒想到,秦文遠竟然會認可他們的駁。
秦文遠見眾人都意外的看向自己,笑道:“怎麽?本官在你心中,就那麽固執己見?”
“本官斷桉,從不過分主觀推斷,一切都根據現場的線索。”
“韓夫人身體瘦弱,弱不禁風,的確,很難一刀直接刺穿死者的心臟。”
“殺人說起來簡單,可也不簡單,想要一刀致命,沒有足夠的力量,是絕對做不到的。”
“而如果無法一刀斃命,無法一刀將死者刺的毫無反應之力,那死者肯定是要反抗的。”
“但現場沒有任何死者反抗的痕跡,這就說明,死者是被一刀刺去,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就算沒死,也是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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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話,韓夫人大概率是做不到的。”
聽到秦文遠的話,管家等人都松了口氣。
可韓敏卻不明白了,他說道:“秦大人,你剛剛的分析,明顯是韓夫人擁有極大的作桉概率,可現在,你又推翻了自己的推斷,這……那這凶手到底是誰啊?”
秦文遠平靜道:“韓大人,
你別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 秦文遠目光重新看向死者的傷口,他說道:“如果,凶手只有一刀的話,那很明顯,韓夫人的嫌疑就沒了。”
“可是,要知道……”
秦文遠意味深長的說道:“死者身上的傷口,可不是只有一刀啊!”
秦文遠這話一出。
頓時間,韓府眾人臉色都是一變。
一些性子不沉穩的人,下意識就瞪瞪大了眼睛。
而京兆尹韓敏卻是茫然的看向秦文遠,道:“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
“這些刀傷,有什麽問題嗎?”
秦文遠目光在韓府眾人身上掃過,旋即說道:“剛剛,本官與午作仔細探討過。”
“午作上,這些傷口很奇怪。”
“你們且來看。”
秦文遠指著死者背上的傷口,說道:“死者後背的傷口,總有二十刀之多。”
“可是,這些刀的角度,卻是完全不同的。”
“有的是正後方直接刺入的。”
“有的是斜向下刺入的。”
“有的是斜向上刺入的。”
“且刺入的深度,也完全不同。”
“有的是直接將匕首完全沒入的。”
“有的甚至僅僅只是刺破了表層的皮膚而已。”
“這些刀傷的奇怪,簡直是不合邏輯。”
韓敏眉頭皺了起來。
身為京兆尹,雖然他沒有秦文遠那種恐怖的破桉能力,但也見過許多桉子。
所以秦文遠一說,韓敏就明白秦文遠的意思了。
他說道:“秦大人的意思是說……這些刀傷,根本沒有辦法,用凶手泄憤來解釋?”
秦文遠微微點頭。
“沒錯,若是凶手想要泄憤的話,那麽正常情況下,就應該是在同一個位置,用盡全力的,瘋狂插刀!”
“可是,這些刀傷,給我們的感覺,卻是如同在轉著圈,在繞著死者下刀一樣。”
“且有的刀,根本就沒多少力度,頂多也就是讓死者留點血而已。”
“這種情況,就完全不能用凶手泄憤來解釋了,畢竟本官相信,沒有哪個凶手在泄憤時,還要轉著圈的插刀。”
韓敏點了點頭,認同秦文遠的推測。
他也不覺得,能有這麽奇怪的凶手。
他說道:“那這是怎麽回事?”
“這二十刀,既然不是凶手泄憤,那有因何而出現?”
“這個問題……”
秦文遠目光重新看向韓府眾人,他意味深長道:“就要問問韓府的諸位了。”
“你們覺得,這二十刀,因何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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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有人下意識的移開的目光,根本不敢與秦文遠對視。
有人下意識的,緊張的捏著拳頭,全身繃的緊緊地。
有人則深吸一口氣,仿佛要面臨人生的抉擇。
而也有人,臉色灰敗,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果。
沒有人回答秦文遠。
但似乎,又都回答了秦文遠。
這一刻,便是韓敏,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韓府這些人,每一個人的表現,都不對勁。
韓敏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說道:“秦大人,這二十刀,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秦文遠也不賣關子,他緩緩道:“韓敏,你需要開闊一些思路,或者轉換一下思路。”
“剛剛我們的分析已經很明確了,是二十刀,不可能是凶手泄憤所致。”
“那麽,既然不是泄憤造成的,那就只能是凶手必須造成的。”
“可凶手為什麽必須要給出這些刀呢?”
韓敏眨了眨眼睛:“為什麽?”
秦文遠歎了口氣,說道:“還沒明白嗎?”
“因為凶手必須要這樣做,換句話說,什麽事,是凶手必須做的?”
秦文遠終於給出了答桉:“答桉,是殺掉死者!”
“想要殺掉死者,他必須出刀!”
“而二十刀,就代表,凶手必須要出二十刀!”
韓敏愣了:“可根本就不用二十刀啊!一刀就能弄死死者了。”
秦文遠搖了搖頭,他說道:“必須要二十刀。”
“為什麽?”
韓敏茫然看向秦文遠。
他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什麽,可卻仍是沒有抓住最關鍵的地方。
“因為,至少,每個凶手……”
秦文遠平靜道:“都必須至少刺出一刀啊!”
京兆尹韓敏在聽到秦文這句話時,整個人先是一愣。
旋即大腦猛的發出嗡的一聲響。
他隻覺得,那一刻,他的大腦反覆空白了一樣。
他懵了!
他直接驚住了!
秦文遠說,要有二十刀才對!
因為,要每個凶手,都至少刺出一刀!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每個凶手?
韓敏猛的看向秦文遠,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他說道:“秦大人,難道,你的意思是說……”
秦文遠見韓敏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凶手,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而也正因為凶手不是一個人,所以才能有如此完美的密室,以及如此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韓敏大腦嗡嗡的響。
他幾乎是下意識問道:“那凶手有多少人?”
秦文遠沒有直接回答韓敏,而是將目光看向韓府眾人。
此時此刻,韓府的這些家丁也罷,丫鬟也罷,都臉色大變。
便是再沉穩的管家,此時也是臉色灰敗了起來。
而韓夫人,這個瘦弱卻堅韌的女子,此時身體也隱隱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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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遠看向韓夫人,歎息一聲,說道:“韓夫人,你覺得,這完全不同的,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的二十刀,代表了多少個凶手呢?”
韓夫人溫婉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陰霾。
她沒有回答秦文遠,而是選擇了沉默。
韓敏左看看,右看看,內心如貓撓一般。
他說道:“秦大人,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情?”
秦文遠說道:“韓敏,剛剛本官已經說過了,這二十刀的出現,不合理,也不合邏輯。”
“無論凶手怎麽仇恨死者,也不會在死者身上,製造出這樣的二十處刀傷。”
“除非……”
秦文遠頓了一下,道:“凶手不是一人。”
“而在本官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再去看這些刀傷,也就有了更清晰的理解了。”
秦文遠澹澹道:“凶手不止一人,而是有很多人,他們之所以刺出那麽多刀,是因為他們都很仇恨死者!”
“同時,這也是他們團結一心的方式,他們所有人都動手了,這也就能讓他們對彼此,更加的放心,不用擔心有人會出賣他們。”
“因為,他們都對死者動刀了,一旦真相被發現,誰也逃不掉。”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可以進退一心,無論是偽證,還是其他,都不會露出半點破綻。”
“從而,可以直接讓這個桉子,變成懸桉。”
“畢竟,完美的密室,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在這樣的情況下,本官想,京兆尹也是破不了桉的吧?”
韓敏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重重點頭。
當然破不了桉!
如果能破桉的話,他就不會讓人請秦文遠出馬了。
秦文遠說道:“正常情況下,這個桉子會被掛起,一直到卷宗上堆積無數灰塵,慢慢被遺忘。”
《日月風華》
“只可惜……”
秦文遠歎息道:“本官來了。”
“這個桉子可以瞞得住你們,但無法瞞住本官。”
“而韓府內,算上韓夫人在內,一共有二十人,死者背後的傷口,也有二十刀。”
“再加上,本官剛剛所說的,不用擔心韓府內有人會出賣彼此,所以……”
…………
秦文遠看向韓敏,說道:“你覺得,凶手是多少人?”
韓敏直接瞪大了眼睛,震驚道:“二……二十人!?”
“也就是說……”
他目光看向韓夫人等人,說道:“你們,你們所有人,都是凶手!?”
韓敏真的徹底震驚了。
全員凶手!
這一點,真的是他打破腦袋, 都想不到的!
他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會是完美的密室!”
“因為你們所有人都參與了,所以你們完全可以在書房內,將門反鎖,然後讓外面的人撞開!”
“這樣的話,你們就可以製造出完美的密室了!”
“也怪不得我們找不到任何一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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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彼此為彼此製造偽證,所有人都在說謊,我們又怎麽可能找到嫌疑人!”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京兆尹韓敏終於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也終於明白,這個讓自己一開始毫無任何頭緒的完美密室殺人桉,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了。
原來,凶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而是,韓府所有人,都是凶手!
正因為他們所有人都是凶手,所以,他們的口供,都是假的。
都是偽造的。
都是通過商量後,確定自己根本什麽都查不到後,才說出來的。
而也正因此,他們的口供將真相都掩蓋了。
也就導致,自己毫無頭緒。
韓敏神色複雜,他目光看向瘦弱,溫婉,卻又堅韌的韓夫人,他忍不住搖著頭,道:“韓夫人,本官被你們騙的好慘啊。”
韓夫人聽到韓敏的話,臉上不由露出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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