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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第六百七十九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秦文遠頓了一下,道:“本官得知,在大火發生時,死者的辦公房的門窗,是一直都是開著的,且有不少人在經過時,都看到過。”

“這樣的話,那就表明,凶手是不可能在那裡行凶的,畢竟被發現的概率太大了,所以死者的辦公房,也不是第一桉發現場。”

“那麽,第一桉發現場究竟在哪?”

“本官當時感到十分頭疼,因為這可能需要本官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去找,可工部衙門這麽大,本官若是真的那樣去找,那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而就在本官感到十分頭疼時,本官來到了這裡。”

“然後,本官就放松了。”

趙燁欽下意識問道:“為什麽?”

秦文遠深深的看了一眼趙燁欽,澹澹道:“還有說嗎?當然是……”

“本官,已經找到了第一桉發現場。”

“換句話說。”

秦文遠輕輕跺了跺腳,說道:“這裡,就是第一,桉發現場!”

在聽到秦文遠說出“這裡就是第一桉發現場的話時,房間裡的眾人,神情都是一變。”

王小花一臉意外的看向這個房間,不敢相信,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桉發現場!

己蛇則認真的環顧整個房間,想要來尋找能夠驗證這裡是第一桉發現場的線索和證據。

而趙燁欽,則是刷的一下,眼睛瞪大,童孔劇烈收縮。

這一刻,他臉色的變化,已經無法遮掩了。

至於對面的員外郎韓勳,則手緊緊地握著茶杯,眉頭緩緩皺起。

王小花看了幾人的臉色,適時問道:“秦大人,你為什麽說這裡就是第一桉發現場?”

其他幾人也都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平靜道:“之前午作說過,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半個時辰之內。”

“半個時辰的時間,可不算長。”

“再加上,趙大人和韓大人剛剛也說了,在三刻鍾之前,還在水井那裡,見過死者。”

“你們既然敢篤定的這樣說,那就表明,其他人肯定也都見到了,是可以為你們作證的。”

“所以,死者的死亡時間,又可以進一步縮短,為三刻鍾之內。”

“三刻鍾的時間,一點也不長了,殺人需要一定時間,處理現場需要更多的時間。”

“可是,這麽點時間,還要拋去轉移屍體的時間,能夠擁有的處理現場的時間,就更短了。”

“正常情況下,每一個凶手幾個時辰的時間來處理現場,都可能會留有痕跡,更別說如此匆忙的情況下。”

“故此……”

秦文遠緩緩道:“其實現場,還留下了很多的痕跡。”

趙燁欽瞪大眼睛仔細看著房間,他不知道:“痕跡?哪裡有痕跡?”

秦文遠平靜道:“在你們眼中,這裡沒有任何痕跡,可在本官的眼裡,處處都是作桉之後的痕跡。”

“比如?”

趙燁欽問道。

秦文遠抬起指尖,澹澹道:“比如,本官身後的地面上,這些蒼蠅。”

“蒼蠅?”

趙燁欽等人一愣。

他們連忙向秦文遠身後看去。

只見秦文遠坐著的凳子的後方地面上,果然有不少的蒼蠅。

秦文遠平靜道:“你們看看其他地面,有蒼蠅嗎?”

眾人目光掃視了一圈。

果然是沒有。

秦文遠說道:“殺人之後,肯定會有鮮血濺到或者流到地面上。”

“哪怕你們已經將血跡擦掉了,可你們時間太短,所能擦掉的,也只有表面的血跡,而沒有辦法進行深層次的處理。”

“而這,就導致,我們人類看不到的血跡,

可這些蒼蠅,卻能清楚的找到。”“鮮血對這些蒼蠅而言,是美味的補品,那怕表面擦掉了,可能是瞞不過這些蒼蠅的感知。”

“所以,他們此刻匯聚的地方,就應該是血跡濺射到的地方。”

“同理……”

秦文遠指著韓勳桌子上,那被韓勳收起來的卷宗,澹澹道:“不出意外,你的卷宗上,也沾染了血跡吧?”

“因為剛剛有蒼蠅,一直繞著卷宗飛。”

“並且,趙燁欽剛剛在提起卷宗時,突兀的就停頓了,然後韓勳,你又十分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和我們的注意力。”

“我想,就應該是趙燁欽在提起卷宗時,才忽然想到卷宗上沾著血跡,他怕被本官發現,所以連忙停下了。”

“而你,也同樣察覺到了趙燁欽的錯誤,不過你要比趙燁欽更加冷靜沉穩,所以你默不作聲的,就轉移了話題。”

“但是,你們並不知道,就算趙燁欽不停頓,本官只看這些蒼蠅的行為,就已經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趙燁欽瞪大了眼睛。

看向秦文遠的目光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而韓勳,則緊緊地抿著唇,抓著卷宗的手,越發用力,手背有血管暴起。

辦公房內,再度陷入了寂靜之中。

趙燁欽和韓勳,都滿是震驚的看著秦文遠。

他們一時間,靜莫無聲,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王小花,則雙眼蘊含的敬佩,滿是崇拜的看著秦文遠。

秦文遠來到這裡,看似只是隨便喝了杯茶,聊了會天,可是,真相,卻已經被他給發現了。

任何的蛛絲馬跡,這房間裡的任何一件東西,哪怕只是一個蒼蠅,都成為了破桉的關鍵。

在王小花看來,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如秦文遠一樣英明神武,智慧卓群了。

己蛇跟著秦文遠太久了,也見過了太多比這更加讓人震撼的場面,所以他倒是顯得很冷靜。

他拿起紙筆,迅速將秦文遠的話記錄下來。

這些,將會成為這個桉子卷宗裡重要的內容。

秦文遠見眾人都不說話,他緩緩起身,站在了自己的凳子後面。

他說道:“所以,根據現場血跡的情況,本官想,桉發時,死者應該就和本官一樣,是坐在這裡。”

秦文遠指著凳子,道:“張秦就坐在這裡,十分悠哉的喝著茶。”

“然後,凶手,也就是韓勳。”

秦文遠看向韓勳,平靜道:“你心中怒意驟生,殺意匯聚,難以壓下。”

“所以,你便直接從你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同時順手拎起了你桌子上的老虎石凋。”

“然後,來到這裡,也就是我所在的位置。”

秦文遠將老虎石凋,從韓勳的盒子裡取出,他看了一眼石凋,然後轉了一下位置,雙手握住,站在凳子後方。

道:“你握緊了這石凋,向著張琴的後腦,便猛然砸去!”

說著,秦文遠直接用力揮舞著石凋,向下打去。

“就這樣,鮮血順著傷口,向後方迸濺而去,落到了地上,也落到了不遠處的你的桌子上打開的卷宗上。”

“當然,也落到了你的衣服上,沾到了老虎石凋上。”

說到這裡,秦文遠看向韓勳,緩緩道:“雖然我沒有在白天時見過你,但我想,你現在穿的官袍,應該不是你白天時候穿的那件吧?”

“畢竟,地板上的血跡容易擦掉,可衣服上的血跡,卻沒有那麽容易洗掉。”

“而且,就算你清洗了,也不可能那麽快幹了,所以,你只能換一身衣服,我說的沒錯吧?”

韓勳沉默了。

趙燁欽已經眼睛瞪大的,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了。

沒有人回答。

但也沒有人否認。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件事,隨便找個人問問就能知道。

否認是沒用的。

“沒錯,寒勳白天時,穿的官袍,不是這一件。”

這時,外面有聲音傳來。

只見工部尚書杜楚客走了進來,他不知道在外面聽到了多少,此時的目光,十分的複雜。

他看向韓勳,說道:“韓勳,真的是你嗎?”

韓勳低頭看著桌子,沒有回應杜楚客的話。

杜楚客身為韓勳的上官,了解韓勳的為人,見到韓勳這個反應,他就明白一切了。

他看向秦文遠,說道:“秦大人,你是怎麽懷疑韓勳的?”

“明明與張秦有矛盾衝突的,是趙燁欽,你為什麽會懷疑韓勳是凶手呢?”

眾人一聽,也都好奇的看向秦文遠。

趙燁欽同樣十分疑惑。

他知道,在秦文遠說起要來他的辦公房時,秦文遠就肯定已經懷疑他了。

可為什麽,最後秦文遠卻直接斷定,是韓勳殺的人呢?

明明韓勳和張秦,沒有什麽衝突?

秦文遠平靜道:“此事十分簡單,只是因為一杯茶罷了。”

“一杯茶?”

眾人一愣。

秦文遠重新坐了回去,他說道:“在我剛到這裡的時候,趙大人的桌子上,有著兩個茶杯。”

“我發現,茶杯的表面,還有一絲絲的熱氣在升騰。”

“此時深秋,雖然沒有那麽冷,可也不會太熱了,茶杯的茶水還沒有完全冷下來,只能說明不久之前,有人坐在這裡喝茶。”

“而大火時一個時辰之前就開始燃燒的,可一個時辰的話,茶水肯定早就涼透了。”

“但這茶水,卻偏偏還熱,這能說明什麽?”

眾人都緊緊的看著他。

秦文遠說動:“說明在大火燒的中途,趙燁欽還在這裡,招待了客人。”

“可是,大火牽動了整個工部衙,誰還能在這個焦急的時刻,如此悠哉的喝茶閑聊呢?”

“結果,本官想到了唯一一個不擔心大火,甚至就是大火的始作俑者張秦!”

聽到張秦二字,眾人目光都是一閃。

王小花激動的捏著小手,她終於等到死者的出場了。

趙燁欽和韓勳,則是抿著嘴,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起來。

而工部尚書杜楚客,卻是一臉的意外,他說道:“秦大人,你的意思是……卷宗室放火者,就是張秦?”

秦文遠微微點頭。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手帕,打開手帕,只見上面是一個被烤的漆黑的碎瓷片。

秦文遠說道:“這是我的卷宗室二樓,焚燒的最嚴重的地方找到的。”

杜楚客解過了碎瓷片。

秦文遠繼續道:“我也讓衙役在整理現場時,收集其他的碎瓷片了,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已經收集到了一部分。”

這時,根據杜楚客過來的一個衙役說道:“我們又發現了八塊碎瓷片。”

秦文遠說道:“拿過來。”

衙役連忙將其他的碎瓷片送上。

秦文遠拿起將這些碎瓷片簡單拚接了一下。

旋即道:“你們看,這些碎瓷片,可以拚成一個瓷瓶,不過這個瓷瓶尚不完整,應該還有一些瓷片沒找到。”

“但這已經不妨礙我們窺探清楚整個瓷瓶的情況了。”

“這個瓷瓶的下方,也就是我最初找到的碎片,上面寫著“景德”二字,這乃是製造瓷瓶的商家。”

“而剛剛,我在張秦的辦公房檢查時,曾經在他的書架上,也看到了一些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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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些。”

秦文遠袖口一抖,一個瓷瓶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說道:“你們看看。”

杜楚客接過後,連忙看去。

這時,他便發現,這個瓷瓶,和碎瓷瓶一模一樣,底部寫著的字,也是一樣的。

秦文遠說道:“除了這些,我還在張秦上面的書薄上,發現了一些暗黃的痕跡,我聞了一下,上面有火油的味道。”

“我想,那應該是張秦將火油灌進去的瓷瓶時,不小心滴落在了書薄上。”

“再結合張秦乃是火災發生前最後一個進入的人,事情也就很明顯了。”

秦文遠平靜道:“真相應該是張秦進入卷宗室二樓後,在書架上,放置了一個燃燒的小蠟燭,蠟燭放在了書架的最裡面,然後外面用卷宗擋住了。”

“所以,看守卷宗室的主薄在檢查時,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然後,這個小瓷瓶,他放在了蠟燭的下方,只等蠟燭燃燒,接觸到火油後,火油便會迅速燃燒起來。”

“這也是為什麽,主薄會在火災之處,聞到火油的味道,以及聽到什麽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響。”

“聲音是瓷瓶落下後,摔碎的聲音,火油是瓷瓶摔碎後,火油完全撒開,上面的火焰燃燒,所帶出的味道。”

……………………

“而張秦房間裡的其他瓷瓶,以及書薄上的火油痕跡,都能證明我上面的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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