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玉衡將這裡一筆帶過,這代表玉衡不想說,秦文遠不會為難玉衡,自然不會深問。
而玉衡會來這裡,是因為隱元他們一直沒有進展,玉衡應當是擁有一些特殊的本領,正好適用於這裡,所以被北辰調過來的。
秦文遠問道:“你有什麽特殊的本領嗎?北辰的目的是什麽?”
玉衡說道:“我要是說過擅長奇門遁甲,擅長風水定穴,你信嗎?”
秦文遠想都沒想就點頭道:“我信。”
玉衡看了秦文遠一眼,她繼續道:“我沒騙你,我真的擅長這些。”
“一些北鬥會的根據地,都是我根據風水選擇的。”
“而北辰讓人來到翠華山的目的,是北辰想要在翠華山內,找到一座古墓。”
“古墓?”
秦文遠眸光一閃。
他想起摸金校尉張胖子說,這翠華山風水極佳,適合為墓。
只是張胖子並沒有發現任何墓穴的存在。
沒想到,北辰的目的,竟然是古墓。
……………………
所以,這完全證明張胖子的推斷,這翠華山內,真的有大墓。
那麽……娘親給自己留的東西,也是這座大墓嗎?還是說在大墓內?
秦文遠問道:“是什麽墓?”
玉衡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墓,北辰沒有明說。”
“他只是說那是一座帝王陵,但至於是誰的帝王陵,他就沒說了。”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
帝王陵,這倒是一個有趣的地方。
……………………
秦文遠問道:“找到了嗎?”
玉衡搖了搖頭。
“我剛到這裡,也沒有多少天。”
“而且來到這裡後,我就發現這翠華山的風水地勢,的確十分適合建造大墓。”
“只是歷來帝王墓,為了避免被人挖掘,布置的都十分隱蔽。”
“再加上一百多年前,翠華山發生過山體坍塌,地形早已有了變化,所以想要找到那大墓入口,就更難了。”
“故此,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
秦文遠點了點頭。
他再來翠山之前,也曾調查過,百余年前,的確發生過泥石流,導致山體坍塌。
地形地貌的確有些變化。
不過,這應該不是找不到的最大理由。
他覺得,最大的原因,應該是建造陵墓的那個帝王,太過謹慎,故意將墓藏起來了。
但,這能難得住玉衡,可難不住秦文遠。
畢竟,秦文遠是有藏寶圖的。
秦文遠相信娘親給他留下的藏寶圖。
如果說,娘親給他的東西,真的是在那古墓裡的話,那麽藏寶圖指向的最終地點,肯定是古墓所在的地方!
而且,娘親是十幾年前留給他的。
那地形發生坍塌的時期,是百年前。
所以,自己的地圖,絕對不會受到百年前的地形坍塌的影響。
秦文遠想到這裡,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虧得百年前發生了山體坍塌,否則的話,也許不用玉衡過來,那大墓就被隱元他們找到了。
秦文遠看向玉衡,道:“北辰為什麽要找那座古墓?總不會是你們北鬥會缺錢了,要去和逝者搶財寶吧?”
玉衡搖了搖頭。
她說道:“我也不知道。”
“北辰一開始都不想讓我參與,若不是隱元太差勁,我都不會來這裡。”
“不過即便我來了,北辰給我的任務也只是找到大墓的入口,之後一切都交給隱元處理。”
秦文遠皺了皺眉頭,道:“北辰懷疑你了嗎?”
玉衡再次搖頭。
她見秦祖來有些擔心自己,
便笑道:“放心吧,北辰那種謹慎和警惕的人,若是他真的懷疑我了,早就會對我出手了。”“而且我在北鬥會這麽久了,總歸是有些後手的,若果真有危險,我也能逃得掉。”
秦文遠卻是很擔心玉衡。
玉衡說的輕松,但秦文遠很清楚,北辰是一個怎樣的人。
那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北辰什麽都沒對玉衡說。
要麽,是這大墓關乎北辰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北辰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要麽,就是北辰已經懷疑玉衡了。
秦文遠毫不懷疑北辰的本事。
玉衡做的在如何謹慎,可只要做過,總有一些痕跡。
秦文遠想了想,道:“這一次,你什麽都不要做。”
“不要幫我,不要為我做任何事。”
“甚至,我要幫你做成一些事。”
玉衡有些詫異的看向秦文遠。
只見秦文遠神情認真道:“曦,你要明白你的敵人是誰。”
“永遠不要小瞧你的敵人,更不要小瞧北辰。”
“這一次,也許是北辰專門試探你,你切莫太過松懈。”
玉衡知道秦文遠的聰明,見秦文遠如此認真,玉衡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她說道:“北辰真的要借此試探我的話,那我真的什麽都不能幫你了。”
秦文遠笑了笑:“無妨,這裡是我的地盤,該小心的是他們才對。”
玉衡笑了笑:“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秦文遠看向玉衡,道:“我給你一個地址,你接下來,可以帶他們前往那裡。”
玉衡眸光一閃:“難道說?”
秦文遠說道:“我應該知道那座大墓在什麽地方。”
玉衡道:“可我們若是去了,壞了你的事怎麽辦?”
秦文遠笑道:“放心吧,我會比你們更早到達的,若是真的有好東西,我會比你們更早拿走,當然,若是有危險的話,那我也會等著你們為我們趟出一條路來,再行動的……”
玉衡見秦祖來都這樣說了,她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她知道,秦文遠將大墓的地址告訴自己,就是為了幫自己,為了讓自己擺脫北辰的嫌疑。
為了讓自己能夠安全。
想到這些,玉衡看向秦文遠的目光,越發柔軟了。
她說道:“若是我們不小心碰到了,秦文遠,你一定要小心。”
“北辰這次派來的人,本事都不弱,更有那個難纏的隱元,若是你覺得不敵,一定要逃,切勿硬拚。”
秦文遠笑著點頭:“放心吧,我比你會更小心的。”
“反倒是你,若是接下來和我們真的碰到了,該出手就出手,千萬別留手。”
“我一直都懷疑……”
他看向玉衡,道:“隱元,也許已經被北辰給弄成傀儡了,所以你的一舉一動,你的每一個細節,都會被北辰看在眼裡,若你稍有猶豫,也許北辰就能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玉衡雙眼陡然瞪大。
他被秦文遠這話嚇了一跳。
“這……真的假的?”
玉衡問道。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大概率,隱元已經不是純粹的隱元了。”
玉衡明顯沒想過,與她一起在這裡的隱元,會是北辰的傀儡!
若是隱元是北辰的傀儡的話,那豈不是代表,北辰也在附近?
玉衡神色明顯凝重了許多。
她看向秦文遠,道:“你確定嗎?難道北辰也來了?”
秦文遠說道:“當時我在你們北鬥會南詔根據地時,和隱元進行過幾次的對弈和試探。”
“當時,我就察覺到了一點問題。”
“隱元就彷佛是體內藏著兩種人格一般,平常的他,衝動,易怒,殘忍,可有的時候,他卻又冷靜到極點。”
“所以,我懷疑,他很可能在受傷極重的情況下,被北辰給弄成傀儡了。”
“不過,他與北辰其他的傀儡,似乎也有一些區別。”
玉衡忙問道:“什麽區別?”
秦文遠說道:“若是北辰親自來這裡的話,這麽多天了,我不信北辰連一個大墓的入口都找不到。”
“所以,北辰大概率,是沒有親自來的。”
“可疑似北辰傀儡的隱元,卻是來了,並且行動如常。”
“故此,我懷疑,隱元很可能是北辰全新的傀儡,也許是隱元本身就特殊,也許是北辰經過了改良。”
“總之,北辰想要操控隱元,應該沒有那方圓十公裡的距離限制了。”
“同時,正如我所言,北辰若親自出手的話,不會這麽多時間都找不到一個墓入口……所以,隨著北辰操控隱元的距離限制的解除,北辰應該也無法,那樣完全的控制隱元。”
“剛剛我不是說了,我覺得隱元彷佛藏著兩種人格,那就應該是隱元本身的人格,以及北辰控制的人格。”
“在北辰控制隱元時,是北辰的人格控制的隱元的身體。”
“而北辰沒有控制隱元時,隱元還是以前的隱元,至少,沒有北辰那種若妖的智慧。”
秦文遠眸中不斷閃過思索之色。
他說道:“所以,就算是眼前這個隱元,是北辰的傀儡,可在北辰沒有掌控屬於北辰的那個人格時,你就將隱元當成原來的隱元就行。”
“但北辰的傀儡,畢竟是北辰的傀儡,誰也無法確定,北辰什麽時候,就會操控隱元的這個人格了。”
“故此,你仍是要小心,特別是在隱元面前,一定要做身為北鬥會星辰者應該做的事情,切莫暴露任何問題。”
玉衡聽著秦文遠的話,重重的點著頭。
他相信秦文遠的判斷,相信秦文遠的任何推斷。
哪怕秦文遠沒有證據,可秦文遠的斷桉能力,天下第一,他既然敢這麽說,就代表至少有九成概率,隱元就是北辰的傀儡。
而別說九成概率了,哪怕只有一成概率,玉衡也不能不防。
玉衡說道:“若北辰真的可以讓他那些傀儡,都無視距離限制,那就會很麻煩了。”
“以前有距離限制,我們還可以判斷,在什麽地方,要防備哪些人。”
“而現在,若沒有距離限制了,那豈不是在任何地方,任何地點,對任何人,都要防備了?”
“畢竟,他們都有可能是北辰的傀儡!”
秦文遠搖了搖頭,他語氣平靜道:“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好事。”
“老天是公平的,氣運不會都被一個人獨佔。”
“我更相信,要麽是隱元足夠特殊,要麽就是這種傀儡煉製起來很是困難,有著極高的要求。”
“否則的話,為什麽到了隱元這裡,才出現全新的傀儡,而不是以前就有?”
“而且,你也發現了,現在的隱元,和北辰其他的傀儡不同,北辰其他的傀儡,那是時刻掌控的,可現在的隱元,明顯還是隱元的人格。”
“這也就是說明,隨著距離變長了,北辰的控制力相對變弱了。”
秦文遠笑道:“萬事萬物,都有優點有缺點,這才是事物發展的規律。”
“所以,不出意外,或許以後現在都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或許……只有隱元與他見面,他才能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也就是說,若是我們能將隱元留在這裡……”
秦文遠眸中精芒一閃, 冷笑道:“也許北辰,對這裡將一無所知,完全是一個瞎子聾子。”
他看向玉衡,道:“所以,這正是一個試探北辰全新傀儡的機會!”
玉衡十分聰慧。
一聽秦文遠的話,他就明白秦文遠的意思。
秦文遠這是不準備讓隱元活著回去了。
同時,秦文遠也是讓自己在北辰面前,用一些話,來試探北辰,是否知道這裡的情況。
若是北辰知道,那就表明距離再遠,北辰也還是有知曉的可能。
若是北辰不知道,那就表明雖然北辰能控制的傀儡距離遠了,但北辰可以掌控的程度就弱了。
甚至,北辰無法和以前一樣,與傀儡完全心意相通。
這樣的話,就能將北辰這全新的傀儡底薪給摸清。
以後,也許就有利用的機會。
玉衡點頭道:“好,回去後,我會試探北辰的。”
秦文遠說道:“北辰此人十分警惕,也十分狡詐,想要試探他,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否則就會被他察覺到問題,但也不能太過微弱,那樣未必能試探的出來。”
“所以,需要把握一個度。”
秦文遠看向玉衡,道:“你可以這樣做。”
接著,秦文遠就在玉衡耳邊,將自己想到的辦法,告知了玉衡。
玉衡一聽,眼眸頓時亮了起來。
她說道:“這個辦法妙啊。”
“這不會引起北辰的懷疑,但北辰絕對會有反應。”
“我只需要觀察他的反應和布置,就能知道他是否清楚這裡的事情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