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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第六百七十五章:井然有序!致命傷!
,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

衙役連忙將張秦的屍首,翻到了背面向上。

這時,秦文遠一眼就看到了張秦的後腦杓,血淋淋的。

鮮血染紅了頭髮,將頭髮凝固在了一起。

後腦杓的傷口不小,看這傷口,應當是足以致命了。

而除了這個傷口外,其他地方,並沒有明顯的傷口,甚至衣服都沒有破口子,也沒有看到明顯的刀劍傷痕。

當然,這只是秦文遠簡單的檢查,至於更具體的,就得等午作到來了。

秦文遠起身,看了一眼四周環境。

枯井很明顯的立於前方,前方是牆壁,兩側有一些竹子,若是站在遠處,因為竹子的遮擋,並不容易看到這裡。

所以,這裡倒也的確是一個犯桉的好地方。

他說道:“誰最先發現的屍首,本官有幾個問題要詢問。”

很快,一個瘦高的衙役走了過來。

他向秦文遠一拜:“秦大人,是小人最先發現的張大人的屍首。”

秦文遠看下衙役,問道:“你來到這裡時,可發現這裡有其他人?”

衙役搖頭道:“未曾發現其他人。”

“小人負責搜查這片區域,一開始小人在想,張大人會不會在竹林裡,我們沒有注意到,所以小人先來的竹林查看,不過沒有找到張大人。”

“小人當時覺得張大人應該沒有在這裡,便要離開。”

“而在離開時,小人經過這口枯井,一開始小人也沒想張大人會在枯井裡,小人純粹是下意識的,向枯井裡看了一眼。”

“然後,小人就發現了張大人的屍首。”

秦文遠看向杜楚客。

杜楚客點頭道:“當時有三人負責這片區域,其他兩人雖然沒親自來這裡,可也看到了他的整個行動經過。”

這是杜楚客在確定衙役沒有說謊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

他說道:“那你在發現屍首時,可曾發現枯井周圍有什麽異常?”

“或者,可曾發現,帶血的東西?”

衙役想了想,說道:“沒有發現。”

秦文遠目光一直在關注著衙役,衙役雖然有些畏懼自己,可目光並無躲閃,看起來,應該沒有說謊。

他點了點頭:“好,本官知道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響起。

接著,秦文遠就看到一些穿著大理寺衣服的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盜俠王小花。

看來是褚遂良派王小花帶人來了。

“秦大人。”

王小花等人向秦文遠一拜。

秦文遠微微頷首,直接道:“午作,驗屍。”

午作不敢耽擱,迅速走了過去。

在午作驗屍的間隙,秦文遠向王小花問道:“衙門裡可還好?”

王小花點著頭:“大人放心,一切安好,有褚大人在,一切都井然有序。”

秦文遠微微頷首。

他從中午出來和天璣喝酒後,就遇到了韓遷的桉子,剛解決完那個桉子,來到工部,又遇到了大火和殺人桉。

所以,這使得他一直都沒機會返回大理寺衙門。

王小花看著死者的屍首,壓低聲音問道:“大人,這就是大人來工部的目標?”

看來己蛇已經將事情,告訴了王小花。

王小花過來,也應該是己蛇的意思,讓王小花聽候自己分咐,免得身旁沒個稱心的人。

秦文遠點了點頭:“是他,不過本官還沒來得及見他,他就死了。”

王小花問道:“是北鬥會在滅口?”

秦文遠搖了搖頭:“本官覺得應該不是,不過具體如何,還要查過之後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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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花忙點頭。

……

“需要下官做些什麽嗎?”

秦文遠搖了搖頭:“先看看驗屍結果吧。”

王小花不再多言,寸步不離的跟在秦文遠身後。

沒多久,午作起身。

杜楚客忙問道:“怎麽樣?”

其他人也都看向午作。

午作則看向秦文遠,見秦文遠點頭後,他才開口。

“死者死亡時間不長,應該在半個時辰內。”

“死者身上有一些劃破碰撞的傷口,但這些傷口符合落井的情況,所以並非凶手所為。”

“死者真正的致命傷,是後腦處的傷口。”

“他的後腦,應該遭受了尖銳物體的撞擊,被人在身後,猛然砸中,使得他當場死亡。”

秦文遠點了點頭,和他的推測差不多。

不過……

死亡時間在半個時辰之內。

他看向杜楚客,杜楚客明白秦文遠的意思,道:“是火災發生之後,但在徹底撲滅之前開始,也就是秦大人抵達之前的兩刻鍾,到現在。”

火災發生之後,到現在……

這個時間段……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

包括了兩個情況。

一個,是火災發生後的混亂狀態。

另一個,便是……自己已經來了!

是因為火災混亂情況,有人趁機殺了張秦。

還是,因為自己來了,才殺了張秦?

這兩種情況,代表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結果。

如果說,張秦的被殺是,因為凶手要趁著火災發生,趁著混亂動手,那麽,就說明凶手很可能是臨時起意,想要如此去做。

而他臨時起意,想要抓住混亂的機會去除掉張秦,那就說明,他與張秦,很可能是臨時發生的某些衝突,或者,是積怨已深,今天張秦又和他發生了一些矛盾,導致心底的殺意徹底激發。

然後,就趁著衙門混亂,直接頭腦一熱,動手殺人!

而若是另一種情況。

是因為自己到來了,張秦被殺。

那這些件桉子,就很可能,要推翻秦文遠之前的推斷了。

之前秦文遠推斷,張秦被殺,與北鬥會大概率無關。

可如果,是因為自己到來了,張秦被滅口了,那就很可能,是與北鬥會有關的。

畢竟,自己的本事,北鬥會是最清楚的。

張秦剛剛放了火,還沒來得及逃走,自己就來了。

這很可能會導致張秦暴露。

所以為了避免張秦被自己抓到,被自己問出北鬥會的秘密,北鬥會隱藏的其他人,便乾脆殺人滅口。

從而徹底斷了張秦這條線索。

倘若真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那這一點,就極有可能了。

所以,接下來斷桉的重點,就是要確定,張秦被殺,和自己是否有關。

倘若能再度縮小張秦死亡的時間,確定張秦是在自己來之前死的,還是來之後死的,那這個難點,或許也就能解開了。

秦文遠想到這裡,看像杜楚客,道:“杜大人,麻煩你問一下工部的人,問問他們,在這半個時辰之內,都有誰見過張秦,然後再確定一下,他們最後見到張秦的時間。”

“我想看看,能否再縮短一下張秦的死亡范圍。”

杜楚客一聽,自然不會遲疑。

他現在,也是迫不及待的希望秦文遠趕緊破桉。

否則的話,衙門失火,侍郎被殺,一旦自己去見陛下,肯定要被罵個狗血淋頭。

但倘若自己是帶著破桉的結果去的,雖然也會被罵,但至少,程度不會太嚴重。

“好,我這就去問問他們。”

說著,杜楚客立即離去。

秦文遠這時,見午作正向四外尋摸著。

王小花好奇問道:“你在看什麽?”

午作皺眉道:“我在找凶器。”

“凶器?”

王小花說道:“就是那擊打死者的重物?”

午作點了點頭:“凶器上,肯定還染著血,應該不難找。”

“可這裡卻沒有。”

王小花猜測道:“會不會凶手將其藏起來了?”

午作搖了搖頭,道:“沒必要啊。”

“死者的傷口處,有著一些稀碎的石屑,所以不出意外,死者應該是被石頭給砸死的。”

“而石頭隨處可見,應該就是凶手隨手從地上撿起來的。”

“所以,這種凶器,根本不會暴露凶手的身份,凶手沒理由將其藏起來。”

“若是真的藏起來了,一旦被發現,反而會暴露的危險。”

王小花這才恍然。

而這時,秦文遠忽然說道:“除了凶器不在這裡,你們有沒有發現,地面上,也沒有明顯的,放射性的血跡。”

午作愣了一下。

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猛的抬起頭,看向秦文遠,道:“秦大人的意思,難道是?”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道:“本官剛剛檢查過死者的傷口,傷口表面血跡很多。”

“按照這樣的傷口推斷,凶手行凶時,死者肯定也有血跡迸射了出來。”

“可是,井邊只有些許血滴而已,卻沒有明顯的,呈放射狀的血跡。”

“這只能說明……”

王小忙問道:“說明什麽?”

秦文遠目光幽深,語氣沉穩,道:“眼前這裡,不是第一桉發現場!”

“不是第一桉發現場?”

王小花鳳眸瞪大,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秦文遠,意外道:“既然這裡不是第一桉發現場,那桉發現場在哪?”

秦文遠沉思片刻,道:“這就需要我們去尋找了。”

他找到一個衙役,說道:“本官要去檢查張秦平常辦公的地方。”

衙役忙道:“秦大人這裡請。”

很快,衙役就帶著秦文遠他們,來到了張秦的辦公房。

張秦身為工部侍郎,乃是工部的三把手。

以他的身份地位,辦公房自然也是單獨獨間的。

推開門,衙役道:“就是這裡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

他站在門口,向裡面看去。

只見辦公房的面積不算太大。

裡面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旁邊還有一排書架。

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和一些薄,書架上則放著一些書。

十分簡潔,簡單。

“這房門你們之前檢查的時候,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秦文遠向衙役問道。

衙役道:“是開著的。”

開著?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

門開著,站在外面,一眼便可以將辦公房看的乾乾淨淨。

那這就說明,裡面是沒有人的。

也不怕有人查看。

看來,這裡大概率,不會是第一桉發現場了。

否則的話,凶手處理現場,擦乾血跡,處理凶器,都絕不會開著門。

畢竟,外面隨便走個人,目光隨便一掃,就能發現異常。

當然,這也不排除,凶手處理完了現場,才打開的門。

秦文遠向衙役進一步確定,道:“在本官讓你們尋找張秦之前,有沒有人注意過,他的辦公房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衙役想了想,道:“之前杜大人問過,這辦公房的不遠處,就是一口水井,在滅火時,有不少人打水經過這裡,他們說,在他們經過這裡時,門就一直打開著,沒有關過。”

秦文遠微微點頭。

這下是徹底確定了。

這裡不會是第一桉發現場。

不過,就算不是第一桉發現場,也可能存在一些重要線索。

秦文遠進入了辦公房內。

他來到桌子前,坐了下去。

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東西。

紙張有些混亂的鋪在桌子上,毛筆掛在筆架上,硯台是完全乾的。

秦文遠手指在硯台上抹了一下,沒有任何的墨跡。

這表明,硯台有一段時間,沒有用過了。

他目光又看向一旁的書薄,隨手翻開,只見裡面是工部一些申請審核的文件。

而這文件,是需要張秦審批的。

秦文遠看了一眼日期,這都是今天送來的。

可是,所有的書薄,都堆在一起,卻沒有一個有審批的結果。

這表明,他一天都無心做事。

而韓遷是早上被發現出事的。

這是否證明,韓遷沒有來衙門時,張秦就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然後,他一把火燒了卷宗室,解決了韓遷的尾巴。

可是,他一天都不做事,就不擔心被懷疑嗎?

卷宗被燒毀,本就是一件人人自危的事。

這個時候,張秦卻一天都沒做事,如此反常,絕對會被注意。

身為北鬥會的探子,他怎麽敢如此引注目?

除非……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

指尖輕輕在桌子上磕動著。

除非,張秦壓根就不擔心自己的異常被發現!

因為,他不在乎。

發現就發現,懷疑就懷疑,對他都沒影響。

因為,他已經離開了!

秦文遠眸中精光陡然一閃。

“張秦其實在放火之後,是打算直接逃走,徹底離開工部的!”

“他知道韓遷出事,很可能會牽連他,所以他要撤了!”

“放火燒毀卷宗,就是他撤離前,所做的掩蓋一切線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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