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帶著馮小天來到墉州城。
馮小天道:“幫主,我們直接去分舵嗎?”
陳揚道:“不著急,先找個客棧吃點飯,住下來吧。”
馮小天不明所以,但是幫主發話,隻得照辦,便在前面引路,尋找附近的客棧。
陳揚不著急跟分舵的人亮明身份。
他之所以帶馮小天走這一趟,就是因為馮小天以前沒參與過幫中事務,分舵肯定沒有人認識他。
陳揚想微服私訪,暗地裡了解每個分舵的實際狀況,才好準確應對。
如果帶了左右護法來,肯定一進城就被分舵的人給認出來了,根本無法低調。
馮小天找了一家客棧,開了兩個房間,放下行李。又到二樓要了一個靠窗的座位,點了一些吃的,這才問道:“幫主,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去分舵呀?讓他們好好給我們接風洗塵才對,不比自己掏錢吃這些粗茶淡飯的強?”
陳揚低聲道:“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叫我幫主,要叫我公子。如今分舵是什麽情況,誰也說不準,萬一堂主已經投靠了神武宗,我們豈不是羊入虎口?”
馮小天一拍腦門,恍然道:“幫主……不,公子,您說得太對了,真是深謀遠慮,我怎麽就沒想到?現在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做事情就方便多了,嘿嘿。”
主仆二人正聊得起勁,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嚷:“天地幫怎麽了?在這墉州城裡,天地幫的人見到我們神武宗的人,就得禮讓三分。該讓路讓路,該讓座讓座,少他媽廢話!惹怒了大爺,一個個的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天地幫的羅長青帶著幾個兄弟在這裡吃飯,神武宗的龔琦也帶了幾個人來,一定要羅長青等人讓座。
羅長青當然不肯,龔琦便叫嚷起來,生怕四周的人們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陳揚雖然不認識這兩人,但是看情形也猜得出來,坐著的是天地幫的,站著的是神武宗的。
飯店裡還有不少座位,龔琦卻偏偏要羅長青讓座,這擺明了是在找茬打架。
羅長青怒道:“你小子最好說話小心點,神武宗也沒什麽了不起。”
龔琦得意笑道:“要真沒什麽了不起,你們堂主醉八爺,為什麽偏偏加入了我們神武宗呢?”
陳揚和馮小天聽到這話,心中都一顫。
這醉八爺正是墉州分舵明月堂的堂主。堂主名冊上說,醉八爺極度好酒,終日大醉,卻從不因酒誤事,而且武功高強,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
他真的加入神武宗了?
羅長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你少放狗屁!我們醉八爺對天地幫忠心耿耿,怎麽會加入你們神武宗?”
龔琦道:“這就怪你消息不靈通了,我不光知道醉八爺加入了神武宗,而且知道他做了我們玄武長老的手下。你們這幫人要是識時務啊,乾脆一起加入神武宗算了,回去把你們分舵的招牌改了,咱們就是一家人啦,哈哈!”
羅長青忍無可忍,道:“臭小子,不準玷汙八爺名聲!”
說罷,揮動手掌便衝了上去,和龔琦打在一起。
這羅長青是醉八爺手下的得力乾將,武功相當不弱。在墉州分舵,除了醉八爺,還沒有誰敢說一定能勝過羅長青。
這一動上手,馮小天便露出欣賞的神色,低聲對陳揚道:“公子,這人的翻雲掌功力挺深呀,雖然跟您比還差不少。”
原來陳揚在總舵呆的這一個來月,
幾乎把初級秘籍都練完了,也經常和馮小天切磋一下,其中就包含這套翻雲掌。 馮小天和陳揚切磋之後,受益匪淺,可以說,這一個月的進境,竟然比他自己練兩三年的進步還大。
因此,馮小天對陳揚的武功是極其敬佩的。
如今見到羅長青使出翻雲掌,便將他從陳揚手裡學到的精妙之處一一對照,竟然有十之七八都能吻合。可見,羅長青在翻雲掌上的造詣,已然能達到陳揚的七八成,也是相當不錯了。
當然,羅長青的內功和陳揚的九龍玄心訣相差甚遠,翻雲掌的實戰能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
那龔琦的武功卻更勝羅長青一籌。
兩人過了幾十招,羅長青便被龔琦一拳打在胸口,口吐鮮血,受傷倒地。
龔琦大笑道:“天地幫也不過如此嘛。難怪醉八爺會加入我們神武宗,整天跟一群酒囊飯袋在一塊呆著,是個人也受不了。醉八爺呀,可真是難為你啦!”
剛才羅長青和龔琦單打獨鬥,兩邊的手下人都在一旁觀戰。羅長青手下的幾個兄弟一見羅長青被打傷, 龔琦又出言侮辱天地幫的兄弟,一個個熱血都湧了上來,紛紛出手向龔琦打去。
然而這幾個人跟龔琦的功力相差太遠,幾個回合下來,全都趴在了地上。
龔琦又笑道:“我說都是酒囊飯袋吧,他們還急不可耐地非要證明一下。”
神武宗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龔琦指著天地幫眾人,道:“給大爺磕幾個頭,再從大爺褲襠底下鑽過去,我就饒了你們。不然,我一個個把你們武功全廢了,反正也都是酒囊飯袋,以後省得到處丟人!”
羅長青牙都咬出了血,吼道:“老子跟你拚了!”
話音未落,身體已經從地上彈跳起來,揮掌打向龔琦。
羅長青本來武功就不敵龔琦,如今又受了傷,動作更慢。
龔琦好整以暇地避開羅長青的手掌,然後一拳打向他的下腹丹田。這一拳要是打上,羅長青的丹田損毀,武功就徹底廢了。
關鍵時刻,陳揚挺身而出,以極快的身法救下羅長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龔琦的拳頭。
龔琦隻覺得自己的拳頭仿佛打在一塊巨石之上,反震之力令五髒六腑一陣亂顫,險些吐出來。
“這是……什麽情況?”
眾人紛紛驚歎,一臉茫然,誰也沒見過這麽快的身法。
剛剛龔琦的拳頭還是打向羅長青的,隻一眨眼的功夫,羅長青已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少年,而且這少年挨了龔琦一拳頭,不僅紋絲未動,反把龔琦震得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