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山莊前，顧道人長身而立。

秋水清他們知道顧道人來了，大吃一驚，但立刻和陳風、傅紅雪一同來到大門前。

陳風一眼就認出了顧道人。

這個顧道人和長生島上所見到的顧道人穿著打扮以及長相，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這個顧道人比長生島所見到的顧道人要年輕一些，下頜的白須之中還有些許黑須。

“你是顧道人?”

陳風忍不住問了一句廢話，因為顧道人讓人傳達消息的時候，便自稱顧道人，他不是顧道人又是什麽人呢?

顧道人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股淡淡的玩味之色。

“你想不到?”

陳風苦笑了一聲，道:“說實話我雖然想過你沒有死，可我也不太認為還能再見到你，畢竟對於你的情況我知道得實在不太清楚。”

顧道人道:“長生島一別，我們又見面，這次見面，你可明白了什麽?”

陳風歎了口氣道:“我大概隻明白一件事。”

“什麽事?”

“或許顧道人是永遠不會死的。”

顧道人沉默了，過了很久很久，才慢慢道:“或許是的，可我寧願希望自己死。”

倘若是別人聽到顧道人的話，打死也不相信。

——一個人活得好好的，又怎麽願意死呢?

可陳風毫不懷疑，因為他知道顧道人的疲憊乃至於厭煩，當然他更知道，顧道人即便要死，也決不願意現在死，至少沒有將自己不死的秘密弄清楚之前，決不願意死。

傅紅雪、秋水清他們自然算得上是聰明人，可陳風、顧道人之間的對話，如果不是通曉實情的人，無論多麽聰明的人恐怕也最多一知半解。

巴山劍派是武林七大劍派之一，雖說威名比不上少林、崆峒、峨眉等門派，但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

以顧道人身份行走江湖之人，自然也代表了巴山劍派的門面，無論什麽人見了，哪怕是少林武當的方丈掌教見了，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秋水清當人也沒有。

秋水清等陳風、顧道人說了一段雲裡霧裡他聽不懂的話語之後，便為顧道人、陳風尋了一個獨立的院落屋子，給予兩人私密的交談。

陳風、顧道人雖然沒有說什麽，但秋水清的安排正和他們的心意，因為有些秘密，他們不希望別人知道。

仆人們送來瓜果點心酒水之後就離開了，秋水清已下定陳風、顧道人沒有走出院子之前，任何人都不許靠近半步。

秋水清雖然一向極少責罵門人，但知道跟隨秋水清一些時候的人，都知道，只要秋水清下達了命令，那是絕對不能違背了。

倘若違背了，秋水清或許固然不會殺你，但這一輩子卻也休想再進入孔雀山莊半步。

這種事情是有先例的，因此門人嚴格遵守命令。

酒是一等一的好酒，瓜果點心也非常可口美味。

不過陳風、顧道人並沒有看桌前的點心一眼。

陳風望著顧道人，顧道人的視線也落在陳風身上。

兩人都在打量對方，不過並沒有持續太久，顧道人先開口。

“你一定有許多問題要問我，昔日長生島上我沒有時間回答你，現在我的時間很充足，無論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

陳風本來就一肚子疑惑，因此自然不客氣。

“我們一共見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