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酒桌上,吳三與何秋風約好了今天一大早,就開始去迷霧山。
天黑之前,必須下山。
當然,為了防止萬一,他們也做好可能會留在山上過夜的準備。
次日清晨五點鍾,吳三吳四來到了桂花的旅店。
吳四身上背著一個大背包。
李桂花再給何秋風裝乾糧,還有熱水。
“這個保溫瓶,保溫性特別強,只要放在包裡,應該能保溫一天一夜的。”
“這個取火器,說不定關鍵的時候會有用,這可是我爺爺傳下來的。”
李桂花像個小媳婦一樣的對著何秋風囑咐道。
吳四看了看這個情況,撞了撞他哥哥。
看來這白沙鎮的俏寡婦是對這外鄉人動情了。
這也不怪他,就何秋風這模樣,這豪氣,真要是放白沙鎮上溜一圈,只怕白沙鎮的好些小媳婦大姑娘都要睡不著覺。
“三兒,何老板到底身體不如你結實,真要到了山上,你可得照應好。”
說完那些,李桂花又對著吳三囑咐道。
“桂姐,我吳三說不出什麽漂亮話,反正只要我能下山,何老板就肯定能下山,吳三只要活著,何老板肯定也不會有任何閃失。”
吳三笑了笑說道。
吳四也是跟著笑了笑。
在鎮上這麽些年,白沙鎮的李桂花可從沒對哪個漢子這麽好過。
何秋風感覺特別尷尬!
臥槽,就這形式,只怕自己清清白白做人,也免不了被人誤會自己吃過了李桂花的千斤墜。
罷了罷了,橫豎李桂花也是真心為自己好。
“四兒,你開車慢點,現在路上雪厚。”
囑咐完吳三,李桂花又對吳四囑咐道。
“桂姐,我這輩子媳婦都沒娶一個,惜命呢。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不怎麽說話的吳四,今天也來了些興致。
或許是因為俏寡婦今天格外溫柔,哪怕這種溫柔不是對自己。
“等你哥下山,以後你們跟著何老板,還怕找不到媳婦,只怕這白沙鎮的姑娘,你們都瞧不上眼。”
李桂花對著吳四打趣說道。
“別說,要是白沙鎮的姑娘都和桂姐這樣,就是天仙我也不要。”
吳四這會碎嘴的說道。
吳三哈哈一笑,李桂花對著吳四就是一腳。
何秋風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一幕,一句話沒說。
或許這也是一種很真實的生活吧。
“桂姐,我們走了。”
何秋風悲傷背包,然後帶上帽子,對著李桂花說道。
就在這時,李桂花又拿出了一條圍巾。
“真貂皮的,山上冷,你不像三兒,他皮厚實,你圍著,回來再還我。”
李桂花將圍巾系在何秋風的脖子上,笑了笑說道。
吳三和吳四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愛情的酸臭味,他們總算是親眼感受到了。
何秋風沒有拒絕李桂花的好意。
“桂姐,我的行李都在房間裡,要是五天我還沒下山,你就打開行李,裡面有個紅色的筆記本,上面有我的安排,麻煩你了。”
何秋風笑了笑對李桂花說道。
“呸呸呸,一大早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肯定會回來的。”
李桂花碎了兩口,強顏歡笑的說道。
“我和四兒一樣,也很惜命,所以肯定沒事的,走了!”
何秋風轉身離開,丟下了這麽一句話就此離開。
吳四不知道從哪裡整來了一輛改裝過的拖拉機,何秋風與吳三坐在後面,上面用鐵架子焊了一個棚子。
雖然能遮擋風雨,但是再這樣的極寒之地,那裡面還是很冷。
李桂花看著拖拉機慢慢遠去,隻說了一句話,那就是,你一定要回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想著何秋風一定要回來。
反正這就是一種內心強烈的企盼。
外面是雪白一片,一望無際的那種白。
自己這次來,只有夏洛雪知道一二,但是夏洛雪並不知道何秋風來的是這種地方。
她要是知道他來的是這種地方,她一定會拉著何秋風的袖子,然後用幽怨的眼神,哀求著他,問他能不能不去。
鳳凰要是知道自己為她來這種地方,只怕就是讓她再少活兩月,也不會讓他來吧。
何秋風一想起這些,突然就感覺很甜蜜。
吳四坐在何秋風的邊上,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半點悲涼,反而笑得很甜,他實在是有些搞不懂。
“何老板,你說你也不缺錢,就你這模樣,隻來兩天,咱們白沙鎮的一枝花都恨不得替你上山,你又何苦要上山呢。”
吳四拿出酒壺,喝了一口,然後說道。
“有些事,我也說不清楚,你怕不怕?”
何秋風拿起吳四的酒壺,小小的喝了一口,笑著說道。
“要說不怕,那是假的,可是老四昨天說的一句話,雖然很糙,但是確實是真話,白沙鎮的男人可不慫。”
吳四笑了笑說道,他笑起來的樣子特別憨,比吳四還憨。
“白沙鎮的女人不慫,男人也不慫,這是個好地方,等我下山後,過幾年我還會來,我要在這裡投資。”
“到時候讓你和四兒在這邊做管理。”
何秋風看著白茫茫的大地,突然豪氣的說道。
“何老板,要是別人說這話,我還真不信,可你說了,我就信了,我也不知道為啥。”
“不過管理的事情,咱兄弟可不會,還是讓桂姐來吧。”
吳三一臉向往的說道,好像何秋風說的那些都會成真一樣。
“三哥,謝謝你。”
何秋風突然又拿過吳三的酒壺,喝了一口酒,一臉真誠的說道。
“你都叫我一句三哥了,還說什麽謝謝,你的命可比我的命精貴著呢,你都不怕,我要是怕,真說不過去。”
“做人要感恩,退一萬步說,真要是有什麽事,我兄弟和俺爹下半輩子不愁了,他們都沒過什麽好日子,也值了。”
吳三這會似乎也話更多了,說得更開了。
“你就不怕我說的都是空頭支票。”
何秋風拿出一根煙遞給吳三,然後笑著說道。
“不怕,南方人喝酒都喜歡偷奸耍滑,而且仗著自己的那一套歪理,老是喝酒耍賴,但你不會。你比北方人喝酒還爽快,你這種人的承諾那就是金子。”
吳三的話不多,但是他也有自己看人做事的一套理論。
何秋風竟然無言以對。
開了一個小時,差不多是早上的七點鍾,改裝過的拖拉機停了下來。
迷霧山到了。
何秋風與吳三背起背包,就下了車。
吳三直接從包裡拿出了一杆獵槍,然後掛在脖子上。
“還有這玩意?”
何秋風看著吳三的獵槍,然後好奇的問道。
“必須的呀!白沙鎮有這玩意的人家還挺多。”
“不說上迷霧山,去別的山,還不得拿著這玩意。”
吳三笑了笑說道。
“何老板,你要是會使這玩意,我這裡也有一把,先借給你用。”
吳四從他的駕駛室的一個箱子裡,也掏出了一把獵槍。
“你哥有就行,我不會使那玩意。 ”
何秋風笑了笑說道。
“從今天起,每天下午五點鍾到晚上八點,我都會在這裡等你們,一直等你們五天。”
吳四又接著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要算數,答應的事,就要努力去辦。
那些扭扭捏捏的話和事,只有娘們才會掛在嘴邊。
吳家兄弟已經商量好和決定的事情,他們絕不反悔。
“好!”
何秋風多的話也不說,然後拿起一塊花大價錢搞來的迷霧山的衛星地圖,開始往山上走去。
迷霧山的山底與別處的山底,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
至少剛上山的時候,何秋風與吳三都是這麽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