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現在反而陷入了一個僵局啊。”長眉道人有些不爽的說道,
“剛好卡在了一個平衡點上,陳公子那邊雖然態度堅決但卻給了我們些許希望,而讓首陽山出手,代價又實在太大。”
看著長眉道人糾結的樣子,元魂子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啊,就是彎彎繞太多,既然想不明白,那不想了不就行了?
三日,就三日的時間吧,你再去幽冥城一趟問問,不就好了嗎?
到時候要是幽冥城那邊服軟,那咱們就收下當狗,要是依舊這麽強硬,那就殺雞取卵。”
如此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卻讓長眉道人眼前一亮,自己雖然頗多謀算,但往往卻在最後關頭猶豫不決。
而自己的師兄卻喜歡做什麽一刀切,決斷了得。
可能這就是當年師傅仙逝的時候,傳位給了師兄,而不是自己。
“好,就這麽辦!”長眉道人點點頭。
人間,午後,一處山嶺之中。
只有修行者才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幽冥之門閃爍起了白光。
陳夏帶著十幾個鬼王出現在了這裡,這基本就是幽冥城的全部家底了。
“呼,這就是陽間嗎?”
“陽間的氣息啊。”
“不知道俺的老家那邊怎樣了?突然有點想家咧。”
“你是傻子吧,幾百年了,啥都沒了。”
…………
一堆鬼王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天空中一朵烏雲緩緩飛過,重新露出了太陽,灑下了燦爛的日光。
“我靠,好癢好癢!”
“這是日光嗎,完蛋了,我要死了。”
“唔,好爽………”
…………
這群鬼王一個個身上冒起了細微的青煙,很明顯受到了日光的傷害,不過看起來很是輕微。
安銳冷哼一聲,“所有人,用自己體內的鬼氣包裹好自己。”
這些鬼王立即噤若寒蟬,紛紛依言照做。
對他們而言,對親手擊潰黑山老妖的安銳的敬畏,甚至要超過陳夏。
姬止驚喜道:“有用,我感覺不到陽光的侵襲了,不對勁啊,之前我來過人間一次,沒帶腰牌。
當時就算用鬼氣包裹住身體,但陽光卻能不斷的細微消耗鬼氣,但這次我卻沒了這種感覺。”
“因為你們體內的鬼氣中已經摻雜了大量陽氣,蘊含了一部分陽氣的特性。”安銳解釋道。
“原來如此。”姬止了然。
這次出來本來是應該帶腰牌,雖然陽氣傷害小,但耐不住時間久,一天的炙烤下來,耗費的鬼氣真不少。
嚴重影響戰鬥力。
而且,腰牌這東西在幽冥城也很珍貴,都是當年地府動亂的時候,從地府中逃出來的鬼因各種原因流落在幽冥城的。
直到現在,總共也就八個腰牌。
一個判官腰牌,七個鬼差腰牌。
黑山老妖能順利建立幽冥城,甚至和幽冥之域都能取得一絲聯系,都和這判官腰牌有關。
不過黑山老妖一死,這玩意就落陳夏手裡了。
這次因為來人間是為了殺人,所以就沒帶腰牌,畢竟帶這玩意殺人是有懲罰的。
“公子,大家都到齊了,接下來怎麽辦?”安銳問道。
陳夏先沒回答而是看向了姬止,“我的大總管,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自然是不辱使命。”姬止自信的說道,“咱們運氣不錯,
自家的人裡就有一個養魂宗的。 他生前剛好是養魂宗的弟子,是個內門的,天賦驚人還沒踏上修仙之旅就被同門師兄陷害嗝屁了,給我們直接說了養魂宗的具體方位。
這次我留了個心眼還直接把他帶來了。”
“好,做的不錯,我還以為你是找人上陽間來查的呢。”陳夏略微有些驚喜,“速速叫他過來。”
姬止朝後一揮手,一個腦袋鋥亮的光頭鬼王走了過來,恭敬說道:
“參見公子,在下清風,曾經是養魂宗內門弟子。”
“好,你對這養魂宗應該沒感情吧。”陳夏問道。
“有,當然有。”清風說道,
“啊?你有?”陳夏一驚,看向了姬止。
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
TM你找個這玩意來是想害我是吧。
姬止朝他擠了擠眼睛沒說話,意思是讓他別急。
“我可太有了,我與養魂宗有血海深仇。”
清風眼中布滿了深深的怨毒,“說來公子可能不信,如果我沒死,這養魂宗的宗主可能現在是我。”
“當年,我,元魂子,長眉道人,是那一屆選拔中最優秀的。
在晉升金丹的過程中,我選擇了打最最堅實的基礎,以便以往能一飛衝天。
誰知,那長眉道人走了一條捷徑,早早晉升到金丹,暗算於我,將我殺害,甚至硬生生吞了一半的魂。
就連宗門長老好像都有幫他的意思,我的師傅冷冷的在一旁眼睜睜看著我死。
如不是我根基深厚,還有奇遇,恐怕連進入幽冥之域都做不到。
但就算如此,一半殘魂,已經是根基大傷。
若非公子的陽氣珠,我今生都難以踏入鬼王之境。
曾經在幽冥城看到過那長眉和黑山老妖談笑風生,我心中只有恨!恨!恨!但卻敢怒而不敢言。
今日幸得明主,在下知道養魂宗護山大陣的位置,沒了護山大陣,養魂宗不足為懼,只需公子一言令下,定可破之。
在下只有一事相求。”
“讓我猜猜,是不是想把長眉道人交到你手上?”陳夏笑著問道,這倒讓他有些驚喜,沒想到這清風來頭還真不小。
若是能破護山大陣,那真是一大臂助。
清風聽了陳夏的話反而一愣,他本來只是想讓長眉道人死,沒想那麽多。
但現在聞言下意識想象了一下,長眉道人要落在了自己手裡,
曾經的仇人,大敵,逐漸遙不可及的存在,落在自己手裡,任自己拿捏的那種感覺………
“對,公子所言甚是,在下一定為公子拋頭顱灑熱血!我的願望就拜托公子了。”
清風雙目赤紅,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了下來,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咳咳,你淡定一點,我知道了,你若是能破開大陣,這便是大功,這點順手的事,我答應了就一定會為你完成的。”
陳夏連忙把這家夥扶了起來。
剛剛這貨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仿佛嫖客遇到了不要錢的小姐一樣,直接面紅耳赤,搞的跟開嗜血了似的。
著實有點嚇人。
“既然有清風這門兒清,那就好辦了,白天不方便我們行動,先趕路,趕到養魂宗,晚上潛進去破了護山大陣,然後屠宗就完事了。”
陳夏淡淡的吩咐道。
“我倒要看看,這養魂宗敢大放厥詞,到底有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