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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枉》第9章 何需悔初心
  松老聞言同是喜道:“海老頭,既有這半年光景,你但凡開口,便是要入長安大明宮取那所需之物,老夫拚著這條老命也給你弄來。”說著便一把攬住海無量肩頭,搖晃示好。

  海無量略顯嫌棄地避開松老,作勢拍了拍肩頭,向著松老鄙棄道:“你這老兒,莫不是剛入長安,便被那凌煙閣二十四士給丟將出來了。”松老聞言,頓時大怒道:“放屁,以老夫之能,凌煙閣那幫小子能耐我何?”

  海無量見松老大怒,盡顯鄙夷地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於他,轉首向著軒主言道:“這尋藥之事,倒無需軒主多慮,海某自會處理,現下僅需一間靜室,一盆清水,即可助輕月服藥解毒。”

  松老聞之,不待軒主回應,便搶先說道:“好說,好說,便去我那松室解毒即可,松室所處之地甚是清幽寧靜,乃是我今年特地為了避暑偷閑所建,島中弟子甚少入內,最是適宜不過。”

  軒主聞言應道:“那便煩請松兄帶路,咱們這便前去吧!”松老拱手應之,便搶前向庭外走去,為眾人引路。

  松老方至主庭門口,便被門口李白一把攬住,快步向前走去,邊走,李白邊向松老悄聲耳語道:“說吧,你這松室又挪了軒中多少銀錢所建啊?”

  松老聞言,頓時醒覺,側眼看著李白那張戲謔笑臉,便是一聲驚呼,李白見狀,連忙捂住松老之口道:“你這是打算向司兄如實相告了?”

  松老連連搖頭,神色間流露著說不出的驚恐之意,一把扯開李白之手,拉著李白又複向前疾行數步。

  松老將李白拉至稍遠之處,又是換上一副諂媚之色,哀哀地懇求道:“太白兄,此言切莫亂說呀,我哪敢私用軒中銀錢,憐我老兒已近天年,為建那松室,不得已,到那揚州城中賣了數日老臉,才換得這些許聽琴錢以作築資,你可切莫向他人多言,為我保一保這張老臉可好?”

  李白聞言,心中暗暗笑之,面上卻作一副狐疑之色,松老見此,又複哀求道:“太白兄,昨日你那一記點將劍指可是讓小老兒我歎為天人啊,只可惜了你那葫蘆上好的竹葉青,無礙,待此間事了,我便將那九蓮玉露、葡萄美酒連同一桶上品竹葉青送至懷仁齋,供太白兄品鑒。”

  李白故作為難之色,緩緩歎道:“松兄啊,李某這執劍長老可甚是難做呀,也罷,只是你莫要忘了那古藤酒杯便是。”

  松老聞此做作之言,直在心中將李白罵了個酣暢,可面上卻是苦笑著應道:“當得如此,當得如此。”

  隨於眾人之後的柳拂雲見此二人神色詭異,便向著遠處二人大聲問道:“先生、松老、可是有事?”而海清、軒主與海無量見此情形,卻是暗自偷笑。柳拂雲見二人不應,便疑惑地看向身旁海清,盼其釋疑。

  海清見柳拂雲不明此景,心間更生笑意,輕笑道:“無事,無事,柳師兄若是久居軒中,便知這先生與松老著實“相近,相親”,兩人此舉,實屬常事,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海清此言,將這“相近”,“相親”二詞刻意拖延,以示其間趣意。

  可柳拂雲聞言,卻是正色應道:“先生與松老相交甚深,往日裡確是有所耳聞,人生若得此知己,實屬不易,此等莫逆於心,倒令我好生羨慕。”

  柳拂雲只顧看著二人感慨,卻未見海清聞言後那古怪神情。海清見柳拂雲不明其間之意,也不再深解,盈盈應道:“柳師兄所言極是,

此等莫逆,卻非他人可及,咱們還是快些跟上二人才是。”  軒主與海無量於前聞得二人之言,強忍著心中笑意,故作正色道:“正是,莫要讓這二人走遠了。”言畢,眾人便加快腳步,隨著松老前往松室。

  松室位於松島島沿,倚湖而建,眾人行得片刻,出了松林,便見那湖岸之上,有一木廊直直延入湖中,木廊所連之處,竟是一懸湖而築的小屋。而最妙之處卻是這數十步的木廊及那方方小屋之上,還布有著巨大的藤花爬架。

  爬架之上,連綿著生於島中土壤上佳之處的紫藤花,一支支紫藤由島內而出,以肉眼難辨的細絲牽入藤花爬架之上,將這整個木廊與小屋覆於其下。眾人遠遠望之,皆歎此地美絕,妙絕。

  眾人見那遠處屋內尚有燈火搖曳,俱皆疑惑,海無量見此,當即問道:“松老兒,你方才不是說此地幽靜,弟子甚少入內麽?為何此時已近卯末,卻仍有燈火?”

  自眾人見得松室妙景後,松老便是一反常態地落於眾人身後,一言不發,此時聽得海無量此問,方才訕訕應道:“這...這想是我出門之時,忘...忘了滅燈吧!無事,無事,咱們這便入內吧。”說著,便自顧自地向著岸邊木廊走去,身形卻是略顯慌張。

  軒主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向眾人笑道:“年初之時,周師兄喜得麟子,便差人送來數兩東海人魚膏於外門,托松兄轉呈軒內與我,想來,那屋中燈火,只怕是緣起於此吧。”

  海無量聞言,甩袖冷哼一聲道:“這老兒當真是死性不改,此等貴重之物,豈能私用之。”海清與柳拂雲於一旁聞言,皆是暗笑松老性情,柳拂雲更覺此老真趣,不同他人。

  軒主則在一旁寬道:“由他去吧,這點東西倒也算不得貴重。”海無量見軒主發話,也不再多言,而李白卻是在一旁自顧笑之,不予置評。

  說話間,眾人便過得木廊,步入松室之中。松室不大,諸多物什倒是俱全,由內推窗望去,竟得一副水天一色之景,一縷縷朝霞灑落湖面,映得波色粼粼,眾人雖是暗笑松老脾性,但此時見此布局,也俱是暗歎松老所思之妙,擇地之智。

  “問余何意棲碧島,笑而不答心自閑。藤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松兄此地甚是妙哉,妙哉。”李白入室,見此推窗之景,不禁向眾人悠悠吟道。

  松老聞得李白此譽,心下甚為受用,卻隻得向眾人訕訕道:“慚愧,慚愧,海兄所需清水,那門外石缸內便有,我去打來,咱們這便著手解毒吧。”說著,便取過屋中銅盆,至門外湖中清洗。

  海無量自入屋後便四下探看,對此地也甚是滿意,聞得松老此言,即應道:“如此也好,既要開始服藥解毒,那便請諸位先出去吧,留海清這丫頭一人在此相助海某即可。”

  諸人聞言皆是不解,柳拂雲見不能親護兒子解毒,便要上前開口詢問,軒主隨即攔住了他,向著海無量問道:“海兄,不是需得三位內家高手相助逼毒嗎?海丫頭修為尚淺,況且僅留她一人,如何助你?”松老此時也是打了一盆清水,置於桌上,疑惑地看著海無量。

  海無量將袖中藥瓶緩緩置於桌上,隨即開口應道:“依這服藥解毒之法,當不需以內力祛之,僅需服藥後推拿一番體內血氣即可,故而讓諸位先行回避,讓海某得以靜心施以推拿之法,海清略通醫理,留她一人護之即可,人多反而擾心。”

  軒主聞言,向著海無量一禮謝道:“如此,那就有勞海兄了,我們這便出去。”海無量見此,隨即還複一禮,頷首示意。禮畢,軒主便引著眾人向屋外走去。

  柳拂雲卻是未動身形,還待說些什麽,海清見此,便向柳拂雲微微一福,柔聲道:“柳師兄放心,海清會照顧好輕月的。”柳拂雲聞之,也未再多言,上前撫了撫輕月臉頰,便是看向海清眸間,海清則向柳拂雲微微頷首,示意其安心。

  柳拂雲又複看了看其懷中輕月後,便退於門口,向著兩人一揖及地道:“海先生,師妹,輕月之毒,便有勞二位了,柳某在此謝過。”言畢,不待二人回應,便起身出門,輕輕將屋門梭閉。

  出屋後,軒主便拍了拍柳拂雲肩頭,以示慰意,隨即示意其跟上。柳拂雲見軒主似是有話要說,不敢怠慢,當即隨著軒主向遠處岸邊行去。而李白與松老則是對坐於屋旁小亭之中,等待屋內二人為輕月解毒,相視無言。只是一人盡顯神色悠然,而另一人則滿臉哀意幽怨。

  柳拂雲隨軒主行至遠處,只見軒主緩緩蹲於岸邊,捧水淨臉,隨後又仔細搓拭雙手,待得半晌,才複轉身向柳拂雲笑道:“莫要見怪,我已不再年輕了,近日裡心緒繁雜,若是早些年,倒還撐得住,如今卻是深感疲意,這全身都被細汗浸透了,若不用涼水激一激,洗上一洗,只怕不時便要倦得昏睡過去了。”

  立於軒主身後的柳拂雲靜靜等待軒主洗淨後,方才恭聲應道:“軒主您修為卓絕,而今可謂正值鼎盛,現下不過...不過是因我之事憂慮過甚,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還望您能以身體為重,莫要過於傷神才是。”

  軒主聞言,看著柳拂雲淺笑道:“按理,你是否應當稱我為嶽丈才是?”柳拂雲聞言愕然,心下甚是慚愧,不知如何應之。

  軒主也不求應答,又複轉身看向遠處湖色,緩緩歎道:“你既已娶得我兒為妻,如今又是我外孫的父親,稱我一聲嶽丈,也是應當,莫要自己一人背負太多,更不要將一切都責咎於己,無論如何,這終歸是夢回她自己的選擇。”

  柳拂雲聞言,怯聲應道:“可軒...嶽父大人,花羨月所言卻是不差,若非我家中之人待夢回無禮,且頗多為難於她,她也不至於出走,更不會隨著那康雪燭遠赴惡人谷,遭此劫難。”

  聞言,軒主即擲聲問道:“夢回當初不顧軒中眾人反對,毅然遠嫁北境之時,難道不曾想過你家中之人會如何待她?你當初自毀與獨孤家的婚約,孤身千裡南下,求娶夢回之時,難道不曾想過,你二人今後於霸刀山莊之中會面臨怎般處境?”

  柳拂雲向著軒主背影望去,不知其神色,但從軒主言語間卻聽出責問之意。昔日裡,便是面對自己的父親——炎天君柳風骨的責問,柳拂雲向來也是嗤之以鼻。

  可今日,面對身前老者,他卻低下了自己傲絕於世的頭顱,神色之間竟有幾分慌亂之情。

  柳拂雲腦中一片混亂,也不知軒主此問,是為何意,隻得慌亂應道:“我與夢回曾...曾論過此事,也抱著不畏世事,獨善其身之心,可奈何世事難料,最終竟是這般結局。”

  軒主正待開口回應,卻聽見柳拂雲又複急言道:“此事雖與我族人有關,但並非我族人本意,他們...他們也只是怨我悔婚之事而遷怒於夢回, 絕無加害之意,軒...嶽父大人若要問責,我柳拂雲一人擔著便是,還望嶽父大人莫要遷怒北境。”

  軒主聞言,緩緩歎道:“我當知你家族之人並無惡意,況且你那老爹雖是瘋癲,卻也不至於如此絕情,你父親終歸是盼著你能為先人揚霸刀之名,將來能承其九天之位,方才對你如此嚴厲。畢竟,柳家諸子之中,你父親對你可是最為看重的。”

  軒主頓得半刻,又複轉身看著柳拂雲,續道:“方才所問之意,無非是想讓你明白,你與夢回所選擇的道路,其果也終是要由你二人承擔,當初既已考慮清楚這諸般後果,那便已是不負己心。

  如今,也莫要輕言悔恨,不該當初。因為,無論如何選擇,唯有走過,方曉風景。正如我早已知曉,當初若不續弦,往後軒門之中,必起非議,如今看來,確實如此,可我從不後悔,因為,這便是我的道,也是我的心。”

  柳拂雲聞言,思跗片刻,便知其言之意,當即抱拳一禮道:“小婿明白了,不論如何悔恨當初,既已決定與夢回相惜,必是免不了這種種紛擾,若能重回往昔,我亦會如此決定,既如此,又何需言悔。”

  軒主撫須讚歎道:“不錯,不錯,你能作如此之想,倒也不負這“霸道”之名,只是不知你日後有何打算,至於輕月,你又做何安置?

  是帶他重回北境,還是留在長歌?你若欲將輕月帶回霸刀,我可於他六歲之時,前往北境,再行傳授他莫問心法以解其毒,所需藥物,我也會命人按時送至霸刀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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