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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枉》第5章 青絲暮成雪
  眾人聞聲,竟是花羨月之語。柳拂雲聽花羨月提及霸刀,當即向著崖岸大聲問道:“我妻兒之事與霸刀山莊何乾?”可任憑柳拂雲此聲響徹崖岸,卻再無半點回音。

  “先莫論此言,快將那頭簪取下看看,是否真如那小子所說,內藏解毒之法。”李白這前半句是向柳拂雲所說,而後半句則是向海清所言。

  海清也急忙從發間摘下花簪,遞於李白,李白拿起花簪仔細端詳片刻,發現此簪質地中空,內裡必定藏了什麽東西,於是手指運力,生生將這精巧的桃花玉簪給捏得碎成塊狀,眾人一看,在李白掌心碎玉之中,果然有一紅色藥丸,另有一張卷狀紙條。

  李白從碎玉中小心取出藥丸與紙條放於左手,右手便將花簪碎玉隨手拋向了湖中。

  海清看著花簪碎玉被拋入湖中,心頭沒來由得升起一陣痛惜之意,右手不自己覺的抬至身前抓了一抓,似乎想要將那碎玉給取回來。

  只是此刻卻沒人注意到海清這般動作,只有其懷中的嬰兒看著海清,好似在想這人在幹什麽。

  李白將藥丸遞給了身前的柳拂雲,看了看紙條後說道:“這紙中所寫,確是解毒之法,只是此法是否可行,尚未可知。”說著便欲將紙條遞於海清,而海清此刻仍自出神,並未注意李白此舉。

  身旁的柳拂雲見海清神色不寧,輕輕拍了拍海清肩膀,問道:“海師妹,你怎麽了,為何如此心神不寧?”

  海清被柳拂雲一驚,頓時回神,忙應道:“沒...沒事,只是在想花羨月那惡賊所言究竟是何目的?”海清此刻說是這般,但早已是滿臉紅暈,只是天色已暗,無人察覺。

  “海清,你來看看,這條中所寫之法是否可信。”李白並不善於醫道,但長歌軒海無量卻是醫中聖手,而其獨女海清也是深得其真傳。

  海清忙接過李白手中紙條,仔細看了起來,又向柳拂雲要過藥丸細細觀察,片刻後說道:“此法確實諳合醫理,這藥丸也未有毒息,想來並無問題。若能依此法解毒,可恢復輕月所損血氣,雖仍不及常人身體,但比之以高手內力逼毒之法,卻是要好上不少。”

  柳拂雲聞言大喜道:“那我們趕快回翠永居為輕月依法解毒吧。”可李白卻說:“莫要草率行事,曲刹心非是一般用毒之人,而花羨月所言也不可盡信,還是待明日回至長歌,讓海長老看一看,再做決定。”

  松老一邊撐杆一邊說道:“我看呐,惡人谷那小子倒是不敢有所欺瞞,但他這藥丸解法究竟從何而來,尚未可知,說不好,他自己倒先被人給蒙了,還是回去讓海老頭看看再說。”

  海清附言道:“正該如此,解毒之舉萬不可輕試,父親醫術勝我百倍,還是讓他老人家看後再定吧。”

  柳拂雲聽眾人之言,也是知曉此事事關兒子性命,萬不可大意,隨即壓抑住心中喜意,說道:“海先生乃是長歌醫聖,由他解毒,自是更為穩妥,是我心急了。”

  李白見此事說定,便向松老催道:“再快一些,今夜趕至翠永居讓孩子早些歇息,明日盡快返回軒中為孩子解毒。”松老聞言應道:“得嘞。”手中動作也是加快了幾分。

  知曉兒子的血毒可能有了解毒之法,柳拂雲心中壓抑了月余的痛苦,此時也是稍緩了些許,靜靜看著海清懷中的兒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海清卻是癡癡地望著船後湖面,撐杆蕩起的徐徐波瀾,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湖水,

好似映襯著她此刻的心緒。  眾人行至翠永居所在小島附近水域之時,已是深夜,從小嵐口至翠永居所在歲寒三島,其間約莫百十裡水路,若是以常速而行,少說也得半日光景,但松老乃是習武之人,又是著急趕路,不過兩個時辰便已行得百裡水路,而松老此時也已是精疲力盡。

  待行至距歲寒三島泊船之處尚有些許之時,眾人便見渡口之上隱約有著兩道身影。

  松老見有人站待於渡口之上,略顯得意地說道:“我這門下兒郎倒是懂事,無需吩咐,便知要前來相迎,只是這大半夜的等候在此,倒是讓我過意不去了,待回頭得空,可得好好教他們兩手。”

  李白聽松老如此一說,臉上頓時顯出一副古怪之色,回首看向正於伐尾處撐杆的松老,眼神裡流露著一股說不出地怪異。

  柳拂雲見李白神色有異,便問道:“先生,可是那迎候之人有何不妥之處?”

  李白聞言,卻並未回應,又轉首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柳拂雲,柳拂雲見李白如此,狀作不解,又輕呼一聲:“先生?”

  李白這才應道:“無事,想必那渡口之人早已是等的心急了吧。”柳拂雲聽得雲裡霧裡,不知此言何意,可李白卻已是走至伐前,不再理會他。

  說話間,小伐便已靠岸。松老將撐杆一扔,便開口向那兩人喊道:“你們兩個今夜辛苦了,改日我便好好教你們倆一手,現在先過來幫我把小伐系穩嘍,再去吩咐夥房給我弄點吃的送到主庭。”

  可話已喊畢,那兩人卻紋絲未動,而已經上了渡棧的柳拂雲三人也是未有言語,松老見此,連忙系好小伐,便要衝上渡棧好好教育一下這倆“門下兒郎”,嘴裡還不斷大喝道:“反了,反了,三天沒回島,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是要翻天了。”

  待松老上了渡棧,見到二人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耷拉著腦袋躲到了海清身後,一臉頽樣。

  柳拂雲正待開口說什麽,那兩人中身形略高的一位卻先向眾人說道:“回來了就好,進去再說吧。”說完,便自顧自的沿著通向島內的石子小徑走去。

  而另一人則是拍了拍松老的肩膀,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松老,歎了一口氣,又複看了海清一眼,也是隨之而去。

  松老此刻臉上寫滿了尷尬,見兩人走遠,向身旁一臉看戲樣的李白低聲喝道:“軒主與海老頭親臨我這松島,你怎麽也不提前和我打個招呼,我這回...唉,丟臉丟大了。”

  李白一臉鄙夷地看著松老,揶揄道:“你這使喚門中弟子伺候你的德行,軒裡早就傳遍了,臉皮這麽厚,還怕什麽丟臉。”說完便徑直走去,不再理會松老。

  海清見狀,也是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未說什麽,隻裝作看不見松老的模樣,也抱著孩子隨之入島。

  柳拂雲拿好包袱行囊,向著松老說了一句:“松先生,若是要吩咐夥房做吃食,麻煩讓人弄些羊奶給輕月,謝謝。”說著,便追著海清進島了。

  松老見眾人都走了,愣了一愣,連忙背起自己的胡琴,追著跑了進去,邊走邊向內喊道:“喂,我這可不是勞役軒中弟子啊,我這不是擔心小輕月餓了麽,軒主啊,您可千萬別誤會.......”松老邊跑邊大聲解釋著,驚得那島內已棲飛鳥俱聲啼鳴。

  這歲寒三島共由松、柏、竹三座小島呈品字形相連構成,位於千島湖東北面。

  三島以西便是千島湖城鎮——賀城所在,三島以南則是朝廷的揚州水師駐地——龍圖堡,而這三島以北,則有一水道,自此駛入,便可至長歌軒軒門所在——觀月湖。

  而這翠永居便坐落於松島之上,乃是長歌軒松老居所,同時也是軒門之中先行迎接外客之處。

  松島雖是為軒中迎客之用,但整座松島卻未有生長迎客松,而是遍滿了高大挺拔的紅松。

  一入島內,便為松葉蔽天,沿著入島小溪,修得一條延至島嶼中心翠永居之處的青石小徑,在這仲夏時節,這松島卻是享有著一份別致的清幽寧靜。

  而島中房屋也是俱用島內所產紅松木料而建,屋宇內外都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松木之香,令人寧神靜息。

  一盞茶的功夫,眾人便行至翠永居,一路雖是伴著松老的聒噪,但海清仍是覺得暑氣漸消,疲乏漸退,不知是因松島幽靜,亦或是重回故地而安心,就連懷中的孩子也是亦睡亦醒,十分安靜。

  因已夜半,門人侍子皆已入睡,待入得主庭,松老便於庭中翻出火燭,一盞盞地點了起來,眾人這才分置而坐,而柳拂雲則孤身站立於海清身後,可眾人坐定後,卻無一人開口先言。

  相對半晌,坐於主位那人才緩緩向海清開口問道:“海丫頭,你懷中所抱想來便是你師姐的孩子吧?”

  海清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是的軒主,他叫輕月,柳輕月,是師姐自己起的名字。”

  聞言,軒主便起身來到海清面前,從海清懷中抱過了孩子,默默地看著孩子的臉龐,眼神中流露著一股道不明的滄桑之意,複又抬手輕撫著孩子額間的血毒印,一張略顯蒼老的面龐,未現半點情緒。

  柳拂雲自眾人坐定後,便一直觀察著軒主,他上一次見到軒主時,是在迎親之日,那日他孤身從北境千裡迢迢趕至揚州,迎娶長歌軒軒主之女——司夢回。

  霸刀山莊上下,從父親到兄長,從長老到弟子,皆是反對他與司夢回之事,因此,門中竟無一人肯與他一同前來迎親。

  那日,柳拂雲方至千島湖,便被松柏二老悄悄帶入了觀月湖夢回庭中,夢回庭是司夢回的居所,其所在島嶼遠離觀月湖諸島,位於觀月湖西面。

  進得夢回庭,便只有軒主、李白、海家父女以及自己的妻子司夢回,並無旁人。那是他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見到軒主。

  那時的軒主看上去不過不惑之樣,未有半分暮氣,一頭黑發,束於玉冠,面含淺笑,霽月清風,渾身出塵之意盡顯,令人心生親近。

  軒主當時隻問了問自己的女兒,是否已經決定要與他廝守終身。在得到女兒的回答後,軒主含笑看著柳拂雲看了很久很久,方才和他說了一句:“好孩子,莫要負了夢回。”

  說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夢回庭,而李白則是連夜讓兩人連同海無量之女海清,隨著松柏二老出了觀月湖。

  沒有盛大的喜宴,沒有同門親友的祝福,沒有鮮花遍地的儀典,只有軒主的一句“好孩子,莫要負了夢回”,柳拂雲便帶著自己的妻子與海清回了家,那時的柳拂雲隻覺得此生無憾,好不快哉。

  而如今,柳拂雲再見軒主,卻已是滿頭白發,青絲不見,往日一絲不苟的玉冠發飾,也是以一枯枝草標胡亂相替,那本霽月清風的面容,已是滿眼紅絲,衰意盡顯,而那懸於嘴邊的淺笑,也不知已是消逝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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