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荊條及身,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那種疼痛深入骨髓,甚至觸及到了神魂的領域,他的意識都在那一荊條之下被抽的渙散。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被荊條將精神抽的崩潰的陳旭連意識都凝聚不起來了,站在原地癡呆了許久,這才重新能夠思考,不過那些思考也是最為哲學的問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乾些什麽。
又過了半晌,意識重新凝聚起來,陳旭這才恢復思考。
“聚氣,搬運氣血。”
高虎的聲音依舊,讓陳旭下意識的再度將撼山樁站起,可剛剛站起,荊條又再次抽來,將陳旭的意識給抽散。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連續來回抽散十余次,陳旭的臉都變得扭曲起來,怒火更是控制不住的湧上心頭。
他知道面前這軍士應該是在幫他淬煉體魄,可是這種直接動手不進行講解的方式簡直是不能忍受的,所以在意識重組之後,再次聽到“聚氣,搬運氣血”的時候,陳旭沒有按照言語去做,而是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軍士,一字一句問道:“告訴我如何聚氣,如何去搬運氣血?”
“我再說一次,聚氣,搬運氣血!”
高虎沒有回答陳旭的問題,再次將自己的話語重複。
陳旭甩手就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他這舉動剛出來的時候,又一荊條將他的意識抽的渙散。
“老徐,你開始鍛體的時候被抽了多少下?”
廣場之中,一名手執荊條的軍士順手將荊條抽在身旁裸著上身的人身上,不理那人的叫喚,一邊詢問不遠處另外一名軍士。
“七次,當時七次過後,我都想把隊長的全家都給殺了,結果隊長根本沒有反應,又抽了幾下,直接將我抽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這小子能夠抗多少下,好像這一屆最優秀的軍士也就被抽了十三下吧?”
能在這個時候笑談自如的已經不是虎衛營的普通軍士了,他們彼此交談的很大聲,聲音不由自主飄到了身旁的那些正在鍛體的軍士耳中,那些軍士看著陳旭哀嚎的樣子,瞳孔之中滿是嫉妒的同時,也有幾率慶幸。
鍛體的第一堂課很是重要,那荊條中所蘊含的奇異力量,能夠將人的神魂都給抽的呆滯,呆滯的神魂不會在一瞬間恢復正常,這個時候的人也會失去理智,從而做出平時做不出來的事情。
幾乎每一名剛入營的軍士,在第一堂鍛體課的時候,都不會被那荊條抽的發怒,因為那不說緣由,不進行指點,就往身上抽的行為確實很令人惱火。
但是,當鍛體課結束的時候,那些惱火又會瞬間消弭於無形之中。
這並不是他們大人大量,原諒了那些隊長、校尉的行為,而是鍛體課之後,他們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自己體魄的進步。
然,這份機緣僅僅只有入營的一次,後續即便再經歷鍛體課,隊長他們手上的荊條就已經換了,雖然抽在人身上同樣讓人叫痛不已,也能指導他們如何搬運氣血,但是卻是沒了第一次那種強烈的感受。
所以,對於陳旭他們是羨慕的,在這裡的人被抽了七次就已經難以控制自己的怒火,九次之後就怒火攻心,直接暈眩在了地上,而今陳旭被抽了十三次才開始爆發,這就代表著其心智要比他們堅硬的許多,受到的機緣也比他們更多。
同樣,他們心中也是在嫉妒,為什麽受這機緣的不是他們?
倘若,
他們現在能夠回到次入營時的那天,他們一定能夠堅持的更久! “我幹了些什麽?”
意識再一次凝聚,陳旭站立在原地,強抑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的思維在高速進行轉動,這是他的一種習慣,他知道生氣是解決不了的事情的。
所以,在前世無論公司裡面的程序亦或者美術有多難侍候,但是他也總會心平氣和的去和他們溝通。
他的這種行為沒有多大的理由,只有一個利益在其中,大家都是出來掙錢的,怒火只會讓他的那個團隊散的更快,只要能夠做事的話,難侍候就難侍候,先將就一段時間,等到有後備人才的時候,再將他們更換掉。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是他,絕對不會閑著沒事浪費時間去抽人的。
當然,也有可能他爬到虎衛營擇了面前鎧甲軍士的面子,所以這鎧甲軍士想要教訓他一頓。
但,這個念頭只是泛起,就瞬間被陳旭壓了下去,因為它沒從鎧甲軍士面上看到一絲憤怒, 或者其它的情緒。
“這人究竟是在做什麽?”
陳旭強壓住心中的憤怒,感受著體內流淌的血液,本來他的精神力就在連續使用鑒定術的時候揮霍一空,連續凝聚精神搬運氣血將僅有的恢復的精神再度壓榨,這本來也讓他無法感知到體內流淌的血液。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不需要像以前那麽費心的去感受氣血,他就能夠感知氣血的存在,不僅如此,氣血已經不限於血管之中的血液,身上四肢百骸凡是血液涉及到的位置,都能感受到那些血液在其中流動。
“這荊條有鍛體效果?”
這個答案一出,陳旭滿腔怒火瞬間收斂,甚至他還顯露出了笑容,站著樁法搬運著氣血,等待著荊條來臨。
“他的意志真的是如此頑強?”
高虎心中滿是驚疑,在陳旭到來虎衛營的路上,他就已經見證了其意志的頑強,那種頑強甚至不像是人能夠擁有的,能夠越過體魄的限制。
要知道,體魄也是有意識的,當觸發到了體魄自我防衛機制之後,體魄的意識就會掌控身體,進行一些必要的措施。
就比如,當人遇到很大的刺激的時候,人就會陷入昏迷,這便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
可在陳旭身上,這種防衛機制很是薄弱,甚至就好像沒有一樣,明明已經陷入了昏迷,他的身體還是按照目標前進,甚至為了那個目標不惜透支本源。
倘若,沒有蘊生池的幫助,其恐怕根本就沒有再醒來的可能,早就透支本源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