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神通廣大,變幻成一模一樣的身形並不算是什麽難事,但如果變幻的一模一樣,且氣息完全相同這就有些難辦了。
而且,更為詭異的是那位與大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施展的武技也與大人一樣,他即使仰仗天眼的妙處,也難以去分辨誰真誰假。
此時,李青木心裡很是緊張,他的手心之中更是緊抓著一枚子母珠,只要一察覺到不對,他就會將子母珠給捏碎,到那時衙門中的母珠就會收到消息,衙門也會派遣捕頭前來接管事宜。
面前的大人在他的天眼之下完全發現不出差別,但在他看來,這大人有大半的概率是那敵人。
畢竟,他可是見到了,那位大人被一直壓著打,最後甚至向外逃竄了。
既然是逃竄,就不可能這麽快返回,而今時間才過去這麽一會,怎麽就開始往回走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回衙門吧。”
李青木隱藏自己心情的本事並不算好,陳旭大概能夠猜到其心中的想法,不過他也並不準備解釋什麽。
鏡界這等寶物功能玄妙,盡量被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商家滅門案的案子雖然告破,但是他也不打算結案,就讓這樁陳年舊案一直掛在那裡。
“大人,那位與您交戰的是?”
聽到陳旭說回衙門,李青木心中也放松了一些,他的修為不足,或許分辨不出真假,但衙門中能人輩出,想要將其分辨還是一件十分輕松的事情。
“一位朋友罷了,他喜歡和我開玩笑。”
陳旭笑著說道,他知道鏡靈的來歷,其是殺害了商家一家五口的凶手,可其他人卻是不曾知曉這個信息,既然他不想讓人知道鏡界的存在,那麽將鏡靈叫做自己的朋友,也能打消一些人的疑惑。
“您的朋友?”
李青木心底還是有些疑惑,因為陳旭的表現實在是前後差別很大,在商家的時候,他可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甚至還說了“一切就看晚上了”的話語。
而今,正如他所言,晚上有一位敵人出現,可是現在這敵人又是這位大人的朋友,這在他看來實在是太過奇怪。
不過,李青木也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所以即便有疑惑依舊沒表露出來,而是心懷著一絲戒備之心,跟著陳旭回到了衙門之中。
青陽縣城的衙門很大,不過陳旭與衙門的其它部門沒有任何交集,再加上現在已經是深夜,當差的沒有幾個,回到捕快就看到一中年人坐在刑堂的居中位置。
那中年人緊閉著雙目,呼吸悠長,但如果靈覺稍微靈敏的人看到,就會發現那中年人只是一個軀殼,其中的神魂早已經不知所蹤。
“唐捕頭這是在神魂出遊?”
陳旭訝異的看著廳堂中的中年人,神元境的修士在虎衛營中四處可見,所以不驚奇對方的修為,而是對方施展出了神魂出遊的這一項本事。
要知道,養氣境的修士蘇醒了神魂,才能算是有了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
這也說明了,神魂對於人的重要性。
養氣境修士的神魂還很是弱小,只能寄宿在身體的天庭之中,而當修為越來越高,神魂也將越加強大,到了神元境的時候,神魂甚至可以直接離體出遊。
只是,這個時候的神魂雖然強大,可終究是無形之物,有可能微風一吹便令神魂消亡,就算沒有消亡也可能會受到一定傷害。
而神魂受傷那可比身體受傷嚴重許多,要想恢復也很是艱難,
所以為防意外發生,即便是神元境的修士也不會輕易讓神魂出遊。 “唐捕頭可是異人,天生神魂便是蘇醒狀態,而今到了現在這個境界,神魂更是強大的不可思議,神魂出遊對於其他神元境修士來說很是危險,但對於唐捕頭來說卻不是那樣。”
看到坐於廳堂的中年人,李青木臉上滿是崇拜之色,要知道青陽縣城雖然民風淳樸,但在三十萬的巨大人口基數情況下,依然還是有不少的案件發生。
不管是城裡的案件,還是有妖怪在作祟,只要那案件落入到中年人的手中,三天便能夠將案件告破。
這樣的破案能力,對於夢想著成為捕快的他無比崇拜的。
“怎麽樣?關於商家滅門案有進展麽?”
也許是感知到了有人進入,中年人的神魂回歸身體,隨後睜開雙眼看著陳旭詢問道。
“商家滅門案發生的時間太過於久遠,一些痕跡也早已經被磨滅,想要找到線索很難。”陳旭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這案子很是蹊蹺,能夠破之自然是好,破不了的話也沒關系。”中年人說道。
本來,他就不指望陳旭能夠將商家滅門案給破掉。
要知道,一件案件越是久遠,破除的難度就越大,尤其像是殺人案滅門案這種案件,如果時間久遠一些,根本不可能告破。
究其原因,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太多隱藏行跡的功法了,如果犯案的是修士,可以遠遁千裡乃至萬裡,甚至可以尋一風水寶地閉關修煉,那眼一閉或許就幾年乃至幾十年過去了。
很明顯,根據商家五口的死狀來看,行凶者必是一名修士,如今二十年過去,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即便是現在發現線索,想要尋找估計也是無可奈何。
“如捕頭所說,這個案子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不愧是在社會中摸爬滾打許多年的老油子,鏡界已經融入到了身體之中,但陳旭說起瞎話來絲毫不墮本色。
甚至,那些許黯然中又帶有點喪氣的表現更是讓中年人又不禁寬慰出聲:“你是虎衛營出生,對於案件偵查本來就不怎麽擅長,再加上這是陳年舊案,如果你能找出線索,那才是讓我驚訝的地方,我知道你的來意,剛好我這裡有一個緝拿逃犯的任務,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