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夜景城問張雲飛:“那小子來報名投標沒?”

張雲飛回答:“聽說本來是放棄了的，後來不知道聽了什麽人的勸說，又參加了報名。”

夜景城問:“他的方案你看過沒有?”

張雲飛回答:“嗯，我看過了。老實說，他提出了立體構建夜狼集團宣傳體系這個概念，我認為是所有投標者中最新穎的。其他公司都是常規的報價，方案並沒有什麽創新和亮點。而馬曉冰的方案如果實施的話，會給集團宣傳節省很大一筆開支，並且，還會提高宣傳的效率。”

“雲飛，你少有誇讚人的。你不會是因為瀾瀾的關系，也在為他說好話吧。”

“如果你對我是這樣的認識，那麽只能證明咱們兩人越走越遠了。”張雲飛淡淡地說道。

“老夥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接下來的測試還是要繼續進行的。”夜景城說。

他按通了內線電話，叫來宣傳策劃中心總監。

“昊然，我給你一個任務……”夜景城對李昊然仔細交代了一番。

李昊然開始很不解，在夜景城的解釋下，連連點頭，證明明白了董事長的心思。

李昊然在夜狼集團宣傳策劃中心工作了十多年了，跟各種廣告公司和媒體打交道已經是熟稔於心了，但董事長今天的特別交代，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可見董事長對此事的關心程度。

這讓李昊然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緊張無措。

李昊然關在自己辦公室裡思考了一兩個小時，慢慢梳理，最終找到了完成董事長任務的辦法。

“是曉春傳媒的馬曉冰馬總嗎?我是夜狼集團宣傳策劃中心總監李昊然，晚上您有空嗎?我想咱們見一面。”李昊然主動給馬曉冰打了電話。

“好的。那我安排一下吧，請問李總是喜歡西餐還是中餐?”面對可能成為甲方金主的李昊然，馬曉冰禮貌地問道。

“我都隨便，不過人最好就是咱們兩人。你懂的。”一句“你懂的”包含了太多的含義，馬曉冰心想，我就是不懂呢。

不過，他在電話裡還是應承了下來:“好的，那就定在落紅院吧。”

“落紅院的位置難定哦。”李昊然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知道落紅院的位置，一般提前一天就會被定完，再後來的就只能排隊等候人家吃過了有空位才可以就餐了。

“沒事，我和凌總關系還不錯，應該可以能想到辦法。”馬曉冰本來無意提凌淮南的，但是既然說了能定到位置，就應該給人一個肯定的答覆，證明自己的實力。

果然，凌淮南不會讓馬曉冰失望，在已經滿定的情況下，還是安排了一個包間出來。誰讓馬曉冰是凌波爾的意中人呢。

晚上，李昊然和馬曉冰準時出現在落紅院。

落座之後，兩人一陣寒暄。

李昊然開門見山地說:“馬總，您應該知道我為什麽約您吧?”

馬曉冰還真有些沒有想明白，按說在沒開標之前，甲方重要代表是不會主動約乙方代表的，除非……

馬曉冰還是很平靜地回道了一句:“願聞其詳。”

李昊然覺得馬曉冰要麽是個傻子，不上道，要嗎就是城府太深，琢磨不透。但是自己既然有董事長的尚方寶劍，即使談得不愉快也沒有關系。

於是，李昊然繼續說:“你們提供的方案我看了，老實說，很有特點，很有實操性。如果馬總對咱們公司這個項目實在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助馬總達成您的願望……”

馬曉冰再笨也能聽出李昊然這幾近直白的示意——如果馬曉冰肯給他回扣的話，

那麽拿下這個項目，李昊然肯定會幫忙出力，而且一定能中標。“哦。我有一事不明。”馬曉冰反進為退，問道。

“請說。”李昊然說。

“我與李總素昧平生，不知李總為什麽肯如此幫助我。”馬曉冰問。

“我說是因為英雄識英雄你信嗎?”李昊然呵呵一笑，說。

“李總，咱們還是吃飯喝酒吧。”馬曉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馬總是不願意合作。”李昊然好奇地問馬曉冰。

“李總，能認識您很高興。不過，我不想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怕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馬曉冰說。

“馬總這話是什麽意思?”

“直說吧，李總，我馬曉冰做事喜歡光明磊落，如果您真的認為我們的方案很好，而且價格也符合你們的預算，最終選擇了我們公司合作。我會非常感激李總，並且在未來的合作中，盡職盡力，將合作完成好。 但是，如果李總是希望從我這裡得到好處，再幫我運作這個項目的話，我寧願不中這個標。”

馬曉冰言辭之間，不留情面。

“哼，馬總，你真以為你們是什麽大公司嗎?你知不知道好多人想來巴結我都沒有機會?”李昊然這話自然不假。在洛川手掘一指的夜狼集團的宣傳策劃中心總監，一年手裡至少要用出去上千萬的廣告宣傳費，還不是別人請都請不到的貴客。

“李總，我們公司當然不是什麽大公司，但我們公司是希望通過誠信合作，通過策劃實力才獲取項目。”

“好你個馬曉冰，你會後悔的。”李昊然有些惱羞成怒，站起身來就要走。

馬曉冰也站起身來說:“如果我答應了你的要求，給了你回扣我才會後悔。”

一頓飯就這樣不歡而散。李昊然憤然離席，馬曉冰則落個清靜，與凌淮南在密室裡喝茶去了，他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

凌淮南知道了馬曉冰剛才拒絕了一個很大的單子，問馬曉冰:“你真的不後悔，那一單業務，可以掙上百萬都不止哦。”

馬曉冰喝了一口凌淮南剛沏的金駿眉，滿不在乎的說:“如果憑本事，我們中標了，我會非常高興。但是靠利益交換換來的中標，我不稀罕。”

“你呀，真是個怪人。不過，你這性格跟我倒是很相似，我很喜歡。”凌淮南說的也是實話，他自己也常常被當成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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