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瀾繼續說:“咱們公司的招投標，李昊然作為宣傳策劃中心總監，但他對此事不能完全做主。除非……他已經知道了集團將會選用你們的方案，然後故意來測試你們的。”

“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匡鳳春問。

“有可能是咱們也要選擇有良知、有原則的乙方呀。說不定，曉冰這個做法是正確的。真正要是答應了他的要求，恐怕你們才會落選。”夜微瀾說。

“你這樣說，是為你們集團的人開脫吧。”匡鳳春有些不相信。

“等等看吧，既然曉冰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想要再做點什麽也不可能了。結果會證明一切的。”夜微瀾淡淡地說。

“哎呀，不說工作上的事情了，今天咱們就是吃火鍋。我是好久沒有吃了，有些饞了。我不管你們了，我要動筷子了。”說著，費春燕拈了一塊鮮切牛肉在鍋裡燙了起來。

洛川本土的餐飲很是奇怪，全國聞名的各種火鍋店到了洛川，都顯得有些水土不服，很少有能做大做強的。反而，本土的火鍋品牌，還要好幾個做了起來，分店越開越多，大家好像都吃慣了本土的口味。

而中餐呢，除了那些傳統的美食小店，卻是外來的大品牌做得最好。這裡面恐怕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外來的中餐品牌舍得投資，堂口亮敞，裝修豪華，服務標準很高。

洛川人好面子，講排場，即使工薪階層請客，也喜歡找高檔餐廳，一頓吃個一兩千的算是常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凌淮南的落紅院一直走高端的路線，才在洛川當地有那麽大的影響力，生意才長盛不衰。

火鍋吃了，鍾海洋跟費春燕約好去看電影，匡風春也找了個借口，早早遛了。他自然有很多出去，最近才泡上洛川學院學舞蹈的一個小妹妹，給她租了個房子在學院附近，他的夜生活自然浪漫得很。

匡老爺子反正也管不住匡鳳春，他會掙錢，可是這些錢就如指縫中的沙子，全部都流走了。流向的都是那些女人身上。

人都走散了，只剩下馬曉冰和夜微瀾。馬曉冰問:“你到哪裡，我送你。”

夜微瀾說:“咱們走濱河路走一走吧。”

馬曉冰說好。

在濱河路，柳條低垂，花香撲鼻，河風拂面，馬曉冰就覺得很放松。昏暗的燈光下，兩人開始默默地走著，都不說話。

最後，還是夜微瀾率先打破了沉寂:“曉冰，集團招投標的事情你怎麽不和我說呢?”

“我不想影響你的工作，也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讓你以後在集團內被人說。”馬曉冰說。

夜微瀾心裡很感動，馬曉冰什麽事情都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思考和處理的。這是其他男子所不能做到的，也是吸引夜微瀾的地方之一。

“可是，這事又不是很大的事。我雖然不管這個事，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為你推薦一下，爭取一下都是可能的呀。”夜微瀾說。

“我不想靠關系。我覺得我們的方案足夠好，能給你們帶來效益，而且還能減少開支，這是雙贏的局面。如果非要我做什麽暗箱操作，我會覺得惡心。”馬曉冰說。

“你呀，還是那種單純的文人性格。做生意，哪能不懂的變通。剛而易折，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夜微瀾勸說馬曉冰。

“其實道理我都懂，但是當遇到這些事情後，自己心裡還是很排斥的。哎，不說了，我覺得這事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馬曉冰說。

“嗯，我也覺得你拒絕了李昊然的無理要求，未必然就是壞事。”夜微瀾認真地說。

“我……”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夜微瀾笑了，說:“你先說吧。”

“還是你先說吧，女士優先。”馬曉冰謙讓著。

“你說！”

……

“瀾瀾，我想說，其實，其實我挺喜歡你的。”馬曉冰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如果這是在白天，大家一定能看見他臉上的紅暈。

忽如其來的表白，就這樣?夜微瀾心頭很甜蜜，可還是有些不滿足。

“你說什麽?能再說一遍嗎?”夜微瀾有些捉弄的味道。

馬曉冰現在也豁出去了，說，“我喜歡你，想追求你，可以嗎?”

“呀！”夜微瀾像的小女孩般的驚叫起來，然後撲入馬曉冰懷中:“傻瓜，你知道人家等你這句話好久了嗎?你怎麽才說，你怎麽才說……”

說著說著，夜微瀾從開始的驚，到歡喜，再到微微的抽泣。

“你怎麽哭了?”馬曉冰手足無措。

“人家這是高興的。”夜微瀾側過身子，與馬曉冰並排站立，將頭倚靠在馬曉冰肩膀上。

馬曉冰自然而然地摟住夜微瀾的肩頭，輕輕拍打。

這時，兩人心中都是充滿著告白之後的輕松、通透和甜蜜，兩人都不說話了，隻想這樣相互依偎著，保持著這份溫馨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河畔的夜風更涼了。

阿嚏——夜微瀾忽然打了個噴嚏。

馬曉冰說，咱們走吧，河邊夜晚很涼的，小心著涼了。

“嗯，我真想就這樣一直依偎在你身邊。”夜微瀾柔柔地說著。

“瀾瀾，今後咱們的日子還很長，我願意這樣一直陪伴你。”馬曉冰說。

“我也是。”

從河濱路走上主乾道，馬曉冰招了一輛的士，送夜微瀾倒了她在城裡的公寓。

兩人仍然舍不得分開。夜微瀾一步一回頭進了公寓大堂，馬曉冰還站在原地看著她。她又跑了出來，兩人又抱著一起。

“要不，上去坐坐，喝杯咖啡?”夜微瀾輕聲地問馬曉冰。

其實，馬曉冰很衝動，可是他努力保持著克制，最後還是放棄了到夜微瀾公寓的想法說:“今晚太晚了，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去了。”

夜微瀾也覺得今天表白了，就讓他上了自己房間，這進度似乎也太快了。也保持了理智，說，“那好吧。你回去注意安全。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

直到看到夜微瀾上了樓，樓上的燈亮了，馬曉冰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夜微瀾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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