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老師，盧處……”

　楚寒打斷她，“小穎，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就別一口一個盧處的叫他了，你就叫盧震吧。”

　“啊?”薑穎張了張口，覺得有點叫不出口，還有點心虛的看了一眼盧震。

　盧震在部裡出了名的不苟言笑，而薑穎去財政部時間還短，更是對這個盧處有所忌憚。

　直接叫名字?

　怕是不太合適吧……

　楚寒“啪”的一下拍到盧震胳膊上，“喂，你說句話，表個態啊，都下班了，還裝什麽裝?擺個撲克臉嚇唬誰呢?”

　“你也是的，用得著這麽損我嗎?我裝什麽了?”盧震無奈的看著楚寒抱怨，但竟然還是沒什麽脾氣。

　這一幕，直接把薑穎給看呆了。

　楚寒老師和盧處……

　這兩個人一定有前情！

　薑穎有點忍不住想要八卦一下了。

　但還是先壓一壓，畢竟還是不敢太隨便。

　“行行行，我還是應該注意一下保留你的面子，是不是?那你也趕緊說句話啊！”

　“哼……”盧震瞥了楚寒一眼，轉頭對薑穎說:“那個，她說得對。薑穎，你們就叫我名字，叫盧震，剛才不是說好了嗎，現在是朋友間聚餐，跟工作沒關系。”

　“嗯好……盧……震……”

　薑穎嘗試著叫了一聲，還真是挺別扭的。

　“哎呀，還是不習慣，要不叫盧震哥?這樣感覺稍好一點……”

　“行，怎麽習慣怎麽來。”盧震點點頭。

　盧震又瞥了一眼楚寒，“你滿意了吧?”

　就好像是他完成了她交辦下來的任務，來邀功似的。

　“嗯，滿意滿意，這樣才對嘛！”楚寒又熱情的招呼齊尚，“齊尚也是，都別客氣，我聽小穎說，你比她大五歲，我和盧震呢比你們再多大幾歲，但都差不多。”

　“你比薑穎大了不止一圈了吧，這叫不多?”

　“盧震！！你要幹嘛?！老毛病改不了了是吧?”楚寒大吼著瞪盧震。

　盧震知趣的閉嘴了，沒有敢再說什麽。

　薑穎和齊尚對視一眼，又都看了看面前的這一對男女。

　算是很明白了，楚寒和盧震，過去、現在或未來，總是有點特別的關系的吧！

　這時，服務員開始給他們這桌上菜了。

　盧震又招呼服務員要來菜單，遞給齊尚，“我們剛點了幾個菜，你們再加幾個喜歡吃的。”

　“對，”楚寒也說，“多點兩個，盧震請客，別給他省錢。”

　薑穎笑笑，“不好吧，出差的每日餐費標準肯定不夠吃了啊。”

　“那當然了，你們那點餐費夠吃什麽?自然是讓盧震自掏腰包了，放心，這點錢他還是有的。”

　楚寒瞥了盧震一眼，“是不是，鑽石王老五?”

　“是，夠吃！後面那半句刪掉。”

　“嘁！”

　看著楚寒和盧震你一句我一句的，薑穎真的是想笑。

　這兩個人來了申城，遠離帝都的另外一個城市，竟然都變得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

　所以，這才是他們本來的樣子?

　難道，每個都都或多或少會在工作中變成另外一個樣子，而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

　薑穎不確定，但是，她又覺得自己多少能夠理解楚寒和盧震。

　看見他們拌嘴，薑穎就感覺他們真的就好像自己的同齡人一樣，不是領導，也不是老師，就是朋友。

　想到這裡，薑穎真的漸漸的放輕松了起來，還饒有興趣的看楚寒和盧震對線。

　興致不錯，他們又加了兩個菜。

　先前點的菜也陸續上來了，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很好，四個人都很放松和開心。

　點了幾瓶啤酒，薑穎也跟著喝了一點點。

　薑穎膽子大了一些，終於忍不住要探尋心中早就有的疑惑了。

　但還沒等她發問，楚寒便自己坦白了。

　“小穎，齊尚，你們兩個不錯！我今天看了，真是為你們高興！”

　“哈哈，怎麽了?”

　“你看，你出個差，總共也才三天，結果齊尚就跑到申城來找你了。”

　薑穎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扭頭看一眼齊尚。

　心裡是很甜的。

　不過，她還真不敢說昨天兩個人用視頻雲哄睡的事，更不敢說今天見了齊尚就哭鼻子的事。

　齊尚能夠到申城來陪她，薑穎確實是非常開心的。

　至少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就指望不了了。”楚寒專門看了一眼盧震，“我這種就屬於命苦，輪不上這種好事。”

　盧震不語，仰頭喝了一口啤酒，眼神裡卻掩飾不住的流露出些許落寞。

　“楚寒老師，你和盧震哥……”

　楚寒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盧震，沒有說話，剛才掛在臉上的笑似乎也在這一瞬間消散不見。

　盧震接下話頭，“也沒啥不能說的。我和楚寒，以前和你們一樣，也談過一段時間戀愛。時間不算短，從大二，到畢業後的兩年……”

　說完，盧震就深深的看楚寒。

　“啊?楚寒老師和盧震哥?”

　“哈哈……”楚寒終於又笑了，似乎早已對那段感情看開了一樣。

　她有點自我解嘲的打趣說:“是不是很意外，覺得我們倆不像會談戀愛的人?”

　“不是啊！”薑穎還沒有從驚訝中平息下來，“之前就覺得了，只不過不敢往那方面想。現在看看，反而覺得恍然大悟一樣呢。”

　薑穎轉身抓著齊尚的胳膊，“葛格你說呢?”

　“嗯，”齊尚點點頭，笑著說:“也許會顯得有點八卦，但我們之前就有這種猜測了。”

　“哈哈，好吧，可能也是，這次趕巧，一起出差來了另外一個城市，遠離了過去長期生活的環境，然後又有時間，所以，可能有些觸景生情。”

　楚寒頓了頓，然後又趕忙搖頭，“不不，沒有生情了，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對於過去的那段日子。”

　盧震又喝了一口啤酒，“那段日子還是挺美好的，不過，也都已經成為回憶了……”

　薑穎不禁有些失落，現在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感覺挺合拍的啊。

　楚寒老師老師喜歡數落盧震哥，盧震哥呢又心甘情願的聽著，感覺就很寵著楚寒老師的樣子。

　嘖嘖嘖，就感覺很好啊，怎麽會分手了呢?

　很想問，但又不好開口，怕觸碰到他們不願談及的傷口。

　楚寒也喝了一口啤酒，看著薑穎和齊尚道:“所以我就很羨慕你們兩個，特別是看到齊尚能夠不遠千裡來陪小穎，我就特別喜歡。齊尚，好樣的！你這麽寵小穎，小穎真是幸福。”

　她又看了一眼盧震，“反觀有些人，就絕不可能有這種覺悟了。”

　“是，我做不到，但是，你又能做到嗎?”

　“我……”

　盧震看了大家一眼，笑笑說:“其實也都過去了，楚寒，我們其實心裡明鏡似的，我們兩個，對於那段感情都是認真的，但可惜，我們兩個都太自私了。”

　“……”楚寒微微低頭，竟然是默認了。

　“楚寒老師……”薑穎不禁伸手握住楚寒的手，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姐姐這個樣子， 她也不禁感到心疼。

　楚寒感激的看看她，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

　“是，其實如果讓我們重回那段時光，可能，依然還是一樣的結局。”

　薑穎終於忍不住了，“可是，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啊?”

　“也沒什麽，我們都太忙了。”盧震說道:“當時我和楚寒，其實發展得不錯，但是正好那個時候都是我們兩個的事業上升期，她在財經大學，我在財政部，我們兩個都太醉心於拚搏自己的事業了，所以，最後極大擠佔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兩個人都是無休止的出差、加班，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發展到一個星期以上都不見面，也不打電話……”

　“所以，楚寒……”盧震看著她，“也許，我們倆最後怎麽分手的，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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