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的香氣逐漸淡薄,路過的微風一吹就完全消散了,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受香氣影響的警衛和病人陷入昏迷,原本一時間無比鬧騰的醫院此時也沉靜下來。
“小黃啊,咱們把這根草物歸原主,你說,對方會原諒我們嗎?”周明望著手中的雜草,一臉愁容道。
“應該、可能、或許會直接把你宰了,然後用這根草編織成花圈給你戴上!”小黃喃喃說道。
“額……小黃啊!”周明吞吐道
“嗯?”
“你看這夕陽,多美啊!”
“哦,確實挺不錯的。”
“這麽好的夕陽,萬一再也看不到了豈不可惜。”
“嗯?”
“要不……咱們跑路吧!”周明
“……”小黃
周院長是個行動派,他立馬趕回辦公室,簡單的收拾完行李,在出病院的路上撿到一隻陳白澤,隨後打車,一路奔馳,朝著詩與遠方不斷前行。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
滄海市這座繁華的大都市換上了它的黑色勁裝,燈光閃耀,為生存在這個都市裡的人類提供愉悅歡慶的舞台。
這是一間酒吧,最為普通的酒吧,然而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這些奢靡之詞依然可以安在這裡,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只要有酒,總會吸引一大波人。
“喂,老板娘,來杯雞尾酒。”
“哦,周院長,怎麽今天不在你那醫院呆著,大老遠跑我這,是放假了嗎?”
此刻,周明正坐在吧台前面,與一位年輕女子攀談著。
這位女子身材婀娜,皮膚白皙細膩,妝容清淡自然,不但娉婷嫋娜,亭亭玉立,氣質上更是多了幾分淡雅風韻,她就是周明口中經常提到的老板娘,莫婷婷。
“唉,別提了,今天白天,醫院裡有四位病人溜了出來,他們喪心病狂的偷襲我,想挾持我逃出病院。”周明搖搖頭,苦悶道。
“喔,你現在還能在這裡喝酒,想必是沒什麽大事。”莫婷婷笑了笑,將手裡調製好的酒杯遞到周明面前。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麽在四個人的包夾下逃了出來?”周明露出一股神秘的笑容。
“沒有,”莫婷婷搖搖頭:“我倒是比較好奇,這四個人是不是真的想要逃離病院,還是只是單純的想打你一頓。
如果是前者,說明你這醫院對待病人不怎麽友好,
如果是後者,說明你對待病人非常的不友好。”
“……”周明
“嘛!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對待病人就像是對待親人一樣,他們可都是我的家人,我怎麽會對家人動粗呢!”周明矢口否認道。
“我只是說不友好,可沒說你對病人動手,”莫婷婷似笑非笑,
“嗯,我的意思是,我可是一位精心盡職的院長。”周明嘴角輕輕勾起笑容,拍著胸脯解釋道。
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清酒入喉,感覺整個狀態舒適了許多。
“誒,老板娘,這都快過年了,你不打算帶個男朋友回家?家裡也該急了。”周明放下酒杯,隨口問道。
“那也要有啊,而且,我這酒吧才穩定下來,每天都是忙的要死,那還有閑工夫管其它事!”莫婷婷苦歎道。
“事啊,永遠是忙不完的,人這輩子,也許忙著忙著,回過頭來才發現,歲月蹉跎,能稱得上值得、有趣的回憶是那麽的依稀模糊。”周明優哉遊哉的開口道。
“呦,
你這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呢?我看你每天倒是清閑的很,不也是在虛度光陰?”莫婷婷毫不客氣的打趣道。 “我那是不願為俗世所煩惱,那才是真正的享受每一天。”周明辯解道。
“你那就是懶!”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隨後,一個身影擅自坐到了周明旁邊,
是陳白澤。
周明回過頭,神色沒有絲毫意外。
“婷姐,我跟周明有些私事要談!”陳白澤淡淡說道。
“好嘞”莫婷婷點點頭,沒有說啥,直接離遠一點。
“這個你不解釋一下嗎?”陳白澤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個十幾秒的視頻,上來質問道。
“嗯?”
周明好奇的探頭望去,
視頻中,空蕩寂靜的走廊,一個漂浮的黑影一閃而逝,隨後奔走的人影,就是穿白大褂的自己。
“你不都看到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周明似乎早有預料,臉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就這樣?這事要不是苟哥出現壓了下來,恐怕這會過來的就不是我了,你就沒什麽需要交代一下嗎?”陳白澤對周明的態度有些不滿,悶悶道。
“唉,問題出在今天過來的那個小孩身上。”周明歎了口氣。
“李子明?”
“嗯,那孩子沒事了吧!”周明詢問道。
“已經被他父母接回去了。”陳白澤點點頭。“所以,那個小孩究竟跟這次的事件有什麽關聯,如果他真的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的話,那就更加要通知苟哥。”
“那個小孩就先不要追究了,我已經解決了他身上的問題。”周明擺擺手,說道:“至於這次醫院所有人集體昏迷,這件事我也沒有頭緒,也無法做出解釋。
還有這段視頻,……雖然我這麽說可能不太負責任,但是,勞煩你跟苟哥說一聲,就當什麽都沒看到吧!
哦,對了,院長一職我暫時要脫手了,你有興趣就頂替我一下。
不過,我建議這兩天你就別去醫院了,那兒可能會不太平。”
“你什麽意思?要辭職?”陳白澤皺起眉頭道。
“嗯,最近有些事情要忙,要離開一段時間,最晚不超過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我要是處理完了,會聯系你的。”周明正色開口道。
“那要是一個月後,你沒聯系我,是不是又跟四年前那樣,悄無聲息的離開,玩失蹤?”陳白澤一瞬間察覺到一些異樣。
周明沉默了幾秒,神色有些落寞道:“應該吧!”
“什麽應該?有什麽事你倒是說啊,難道我跟苟哥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嗎?”陳白澤焦躁道。
“你們幫不了我。”周明盯著陳白澤,認真的說道:“就拿今天的這件事來講,你們應該察覺到了吧,一些超乎常理,不可能發生的事,它已經發生了,不只是今天,我想後今後,這類事情也一定會再次出現。”
“可是,你一個人能做些什麽?”陳白澤隱約明白了些,雖然依舊是難以接受,但是今天下午的怪象確確實實發生了。
所以,他才更加無法理解,周明到底要做些什麽。
“人都會死,我也會死,可是我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周明自顧自的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你……”陳白澤想說些什麽,可看到周明這樣子,明顯是想隱瞞,不願開口。
“算了,苟哥那邊你去說吧。”陳白澤歎了口氣,說完起身離開。
周明沒有說什麽送別的話,他的心情此刻複雜低落。
他埋下頭,擼起左手的袖子。
在他手腕的位置,
有一串常人無法看見,同時無法抹除,不斷跳躍的數字。
27/03:36:09
每一分,每一秒,這個時間都在不斷遞減。
就仿佛是自己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那麽只剩了27天的時間。
“唉,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周明有些苦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