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安·蘭尼斯特,泰溫·蘭尼斯特最小的弟弟。
他曾經駕駛著笑獅號從蘭尼斯港起航來到了瓦蘭提斯,準備探索瓦雷利亞遺跡,找回家傳的瓦雷利亞鋼劍光嘯,從此之後一去不返,十多年未曾歸來。
人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然而實際上吉利安一直都還活著,並且成為了泰溫那兄弟幾人中存活時間最長的人。
泰溫兵敗之後在君臨被斬首,凱馮在十多年前追擊坦格利安家族二王子時被反殺,提蓋特則是死的更早,伊耿歷二百八十五年就死於了天花。
而吉利安則是一直掙扎求生,他沒有死在瓦雷利亞遺跡,而是僥幸從那頭怪物的手中脫逃。
然而他雖然成功逃走,但卻似乎中了那一片神秘土壤上的詛咒,直到他飲下了毒酒身亡,然後詛咒之力發作重新讓他死而複生,只是卻成為了一個半人半魚的怪物。
如果他能夠認識班揚·史塔克兩個人或許會有一些共同話題。
不過相比較被困在冰原上的班揚,吉利安似乎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班揚失去了生命,只剩靈魂寄存在這一副已經死去的殘軀中,而吉利安則是死而複生,他的身體仍然還有溫度,仍然還需要進食血肉,受傷之後同樣會流血,但他卻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甚至就連吉利安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的變化,變得消極逃避。
“我不能再逃避了。”
隨後深邃漆黑的屋子中沉寂了半晌,再一次傳出來了吉利安的自言自語,他此刻的聲音已經變得完全冷靜了下來。
他自從挖開了自己的墳墓逃出來後就一直惴惴不安,吉利安一直感覺似乎有人在暗處盯著他,而且好像還越來越近了,因此他才把自己完全藏了起來。
吉利安覺得這個正在找尋自己的人就是韋賽裡斯,因為只有在他的身上才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而吉利安雖然深居簡出,但對於維斯特洛上的局勢也頗為關心。
他知道當初那個銀發少年已經憑借著安達洛斯和潘托斯作為跳板,乘騎著巨龍征服了七國坐上了鐵王座。
蘭尼斯特家族也已經被他毀滅,如今佔據凱岩城的是前風暴地的‘黑心’托因家族,族語為‘高飛遠往’,而他的兄長泰溫也在君臨被斬首。
如果放到曾經吉利安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勃然大怒,並且發誓要為自己的家族復仇,然而如今這些事情甚至都已經激不起來他的憤怒。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現在的感受,但他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某種惶恐之中,這種危險一步一步接近的感覺幾乎壓垮了他的神經,讓他覺得身邊每一個人都會是要陷害他的人。
因此每一個誤入到這裡的人都會消失不見,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因為他們都已經成為了他的食物,被他活生生的吃掉。
而如今吉利安認為鐵王座派出艦隊出訪就是為了找尋自己的蹤跡。
不過實際上韋賽裡斯根本就不知道他還活著,當初他的墳墓被刨了韋賽裡斯還以為是蘭尼斯特家族的人盜走了他的屍體安葬。
但吉利安並不知曉這些,他內心的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經受到了刺激,因此他認為自己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我要親自殺了她!”
隨後吉利安·蘭尼斯特終於下定了決心
阿莎返回到了自己在瓦蘭提斯的居所。
然而她回想著白天見到的那位紅神教的至高牧師,再加上對方說的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感覺有一些渾身不自在。
尤其是本內羅最後告訴她的話,對方聲稱從阿莎的身上嗅到了邪神的氣息,看樣子是有人盯上了她,並且即將付諸行動。
這句話很難不被人聯想到是一種威脅,然後再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在泰洛西的遭遇,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直到如今還沒有找到凶手。
阿莎的眉頭微蹙坐在床上不由得感覺有一些心神不寧,然後轉過頭來望向了窗外。
窗外是瓦蘭提斯這座城市的夜景,這裡燈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一座座古老的建築和雕像,隨處可見的噴泉還有鮮花。
瓦蘭提斯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歷史的韻味,雖然它已經不複當年鼎盛時期的繁華,已經隱隱有些落寞,但仍然比君臨那種新興建的年輕城市更加具有底蘊。
帝國的艦隊停靠在瓦蘭提斯的港口進行補給,這是去往納斯島前的最後一個貿易城邦了,艦隊必須要在這裡補充足夠的貨物。
否則接下來的航程對於不擅於闖蕩的維斯特洛人來說就是深入到了蠻荒領域,到那時可能會面臨補給不足等諸多意想不到的局面。
“納斯島、盛夏群島那裡的人究竟是什麽樣的?”
黑色短發的女子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後把枕頭靠在了床頭,摘下了腰間的匕首藏在了枕頭的下面,然後躺在了床上準備入睡。
這是她睡前的習慣,自從那一夜鐵群島在死人的海洋中淪陷,阿莎就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吉利安陷入到了同樣一種困局,被迫害妄想症。
阿莎每一次睡著都可以夢到那些張牙舞爪的屍鬼向自己撲了過來,她害怕自己閉上眼睛就會有人要咬斷她的喉嚨。
隨後沒有過去多久,黑色短發的女子便沉沉地睡去,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窗外的燈火也漸漸稀少,直到大部分的城區都陷入到了黑暗中。
夜以至深, 瓦蘭提斯的城中只有巡邏的虎袍軍還在活動。
而在這時,一名臉頰上擁有虎紋的奴隸士兵看到了街角有一抹身影快速的閃過,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什麽人?”
自從帝國的艦隊來到了瓦蘭提斯的港口停靠,瓦蘭提斯的執政官便出台了一個臨時的舉措,在晚上蝠時過後便會全城宵禁,直到第二天天亮時解除,防止在有外邦軍隊停留的時候出現某種意外。
而如今已經過了蝠時,根據法令來說不允許任何人再出門了。
但他看清了剛剛那應該就是一道人影,似乎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袍,於是這名虎袍軍士兵眉頭微蹙和身旁的同伴對視了一眼,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然後追了過去。
隨後沒過多久,巷口之中陡然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而正在睡夢中的阿莎也被這慘叫聲給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