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賽裡斯...”
而在這時,一旁從見到了他便沉默了很久的丹妮莉絲終於輕聲開口道。
“嗯,我知道。”
而韋賽裡斯也點了點頭,他知道丹妮莉絲想要說什麽。
“父親?”
隨即他抬起手來指向了赫洛斯,赫洛斯微微愣了愣,隨即如同潮水般的記憶全都湧了上來。
他就是赫洛斯,包括死前所有的一切。
從今以後,前世今生,他都是唯一,從歷史中被剝離出來。
而還沒有等到赫洛斯反應過來,接下來無數在神戰中死去的神明都悉數從虛空中恢復過來,包括亞蓮恩、蕾妮絲等等。
“咦?”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有人摸著自己的腦袋疑惑的開口道,但隨即看到了身邊左右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感覺大腦一下子都宕機了。
“難道我做了一場夢?”
所有在神戰中死去的眾神悉數歸來,他們並不是被韋賽裡斯重新塑造出來的‘假人’,而是真正的自己,不過唯一不同的則是從今以後不再有過去,全都集合成為了一人。
而韋賽裡斯的動作還沒有停下來,隨後他打開了冥界的大門,把所有躲藏在冥界避難的人們釋放回來,同時也把所有在此戰中死去的普通人們也悉數找回。
“爸爸!”
“兒子!”
人們從最開始的茫然無措,到看到了親人的悲喜交加,相擁而泣,在這片大地上隨處可見。
“女兒...我們的女兒呢?”
然而所有人都在歸來,唯獨只有丹妮莉絲的爸爸媽媽在人群中穿梭,始終找不到自己的女兒。
他們都回到了家鄉,但這才發現了家鄉已經變化的如此巨大,甚至有些國家和土地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厄索斯大陸都被擊碎成了兩半以及零星散落的群島。
這讓這些一直躲藏在冥界躲了七八年的人們恍如隔世,同樣也意識到了外面的戰爭有多麽的殘酷。
“歷史...真的是隨處可見錯誤的地方。”
而這也是韋賽裡斯的疏忽地方,他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忘記了修複破碎的大陸。
如今他正在翻閱著歷史,時間如同一個長卷一般攤開在他的面前,他伸出手來觸之可及便可以改變一段歷史。
他悶頭忙著修複千瘡百孔的過去,這是一段繁忙的大工程。
因此外界的人們也只能努力適應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不過好在人類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他們在冥界的時候已經做過一遍了,哪裡怕從頭再來?
於是很快重建家園的工作便開始了,整個世界滿是熱火朝天的景象。
而復活的神明這邊也沒有閑著,他們同樣也在重新塑造著自己的家園。
神域已然破碎,雖然韋賽裡斯取代了世界的意志,消除了規則對於神明的壓製,但神明還是需要找到一處可以棲身的所在,不能隨意干涉凡人的事物。
隨後他們選擇了位於曾經厄索斯大陸中部,骸骨山脈所在的地方。
然而如今這裡已然成為了一片汪洋大海,哪裡還有曾經的世界第一山脈的模樣。
不過這些對於諸神來說都不是問題,選擇在這裡安身同樣也是警示諸神自己,今後切勿大意,防止諸如此類的災難再次發生。
“阿提斯!”
一位身材高大的神明肩扛著一座島嶼飛了回來,填進了這片大海中,他錘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發出了低吼聲打招呼。
隨後又有一位位神明忙碌他們搬來了高山、荒島,紛紛填在了這裡。
經過諸神不分晝夜的不斷忙碌,很快海中一座雄偉的高山便飛快的成長了起來,衝破了雲霄,直達天際。
“從今以後,此地便被稱之為眾神山!”
“它終年沐浴烈日陽光,黑暗永遠都不會降臨!”
而‘海妖’米拉西斯也從海水中冒了出來,她吐出了霧氣包裹住了這座雄偉的高山附近的海域,如果有人類船隻誤入其中便會迷失方向最終從其他方向被送出來。
“凡人,非請莫入。”
米拉西斯的聲音隆隆傳向四方。
...
全世界各地的人們,不論國家、不論種族,全都在歡慶著勝利,歡慶著再一次渡過了災難,延續了文明。
災難過後的一個新年,天空中飄著雪花。
人類的傳承與文明沒有斷檔,因此廢墟之上的重建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在部分大國的首都,少量的居民都已經用上了乾淨的飲用水和供電。
而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街道上慶祝節日的年輕人也變得多了起來,甚至不顧寒冷的冬季。
然而對於丹妮莉絲一家人來說,卻是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幾乎所有在這一場災難中死去的人們都已經復活歸來,甚至包括了和丹妮莉絲一起,最早在國王山遺跡失蹤的同學們,她的好友蘿希、哈德和亞倫等等,唯獨只有丹妮莉絲仍然下落不明。
“神復活了所有人,為什麽只有我們的女兒...”
丹妮莉絲的母親整日以淚洗面,而她的丈夫除了安慰也提供不了任何的幫助,畢竟沒有人能夠質問神明。
然而正在這時,莊園的大門外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隨後兩名衛兵趕忙打開了院門,一輛加長版的全黑色轎車緩緩向著莊園內部駛入,最終停在了一幢通體潔白的別墅門前。
隨後一名身材魁梧穿著筆挺西裝的保鏢率先下車,來到了這輛全防彈玻璃的黑色轎車後座打開了車門,親手攙扶著一位佩戴著茶色墨鏡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從車上下來。
“總統夫人。”
她是丹妮莉絲的外婆。
災難過後,人類聯合政府這個組織保留了下來,而她憑借著聯合政府議長的身份,以及在災難時的表現,最終在災難過後高票當選了聯邦新一任的總統,同樣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女總統。
而此刻,她牽著一名銀金色頭髮的女孩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回來啦。”
女孩亦如她曾經離開時的樣子,笑容裡帶著溫暖,她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飄落的雪花便停止了下來,僅留下了滿地的銀裝素裹。
隨後祖孫二人留下了腳印,亦步亦趨的登上了台階,走入到了別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