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絕機天宮倒真是氣派!”許素影喃喃自語。
“那是自然!”赫陽說道。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許素影白了赫陽一眼。
眾人走向絕宮城樓,只見這宮牆有二十多米高,每一牆角高處都設有一小亭,裡面站著一人,像是放哨般。
宮城樓下兩扇大門是純紅木製作,正中處,鑲了一對金獅頭銅環,古典又不失大氣。見赫連虎帶著一行人回來,宮內人打開宮城大門。
“是赫總管回來了,怎麽樣,這趟設擂可順利?又請了多少高手回宮?”宮內開門侍衛笑著問赫連虎。
赫連虎也不答他問題,隻問到:“宮主在哪?”
“宮主正在水天閣,與四位長老在商議事兒。”侍衛答道。
“在一起正好,也省的我挨個兒去請了。章兒,你去稟報宮主及四位長老,就說我們設擂已回,請宮主和四位長老一個時辰後到瀾風大堂,就說我有事稟報。”赫連虎吩咐完赫章,又說到:“方兄弟,許姑娘,瀾風大堂是宮中人有重要事兒稟報並商議的地方,我先讓章兒去請宮主及長老。長途跋涉,赫某的肚子早就咕咕咕直叫了,想必你們也都又渴又餓吧,我先帶你們去吃點東西,吃完再去瀾風大堂,向宮主將此番打擂之事說個明白。”
方振先:“好,勞赫兄費心了。”
“哪裡話,既然進了宮中,我應當盡地主之誼,還望方兄弟與許姑娘不要嫌棄才是,請。”赫連虎伸手指路。
這絕機天宮中,樓宇眾多,一座挨著一座,宮內路徑交錯,就像是迷宮一樣,要是沒個人帶路,還真得走迷道兒。
不一會兒,赫連虎便帶著方振先三人來到一處金閣中,只見桌上酒菜都已準備好,隨即入座吃飯。
“餓死我了。”方朝扯了一隻雞腿下來塞入口中,到底是個小孩子,來的直接。
“嗯,這菜做的倒還可口!”許素影吃了一口說道。
赫連虎:“宮中做菜的廚子,都是我在外聘請的,每一個都是蜀北地區的名廚,還有兩個是蜀外北方的,許姑娘是北方人,可嘗嘗這道“蔥燒海參”做的是否地道。”
“一般,跟我在家吃的可差了不少。”許素影邊吃邊說,之前赫連虎抓她脖頸,現在還隱隱作痛,她偏說讓赫連虎下不了台的話。
赫連虎也未曾理會。
四人走了一道,水米未進,當真是饑餓交迫了,當即都埋頭大吃,再無閑話。
一陣酒足飯飽後,赫連虎帶著三人徑自去了瀾風大堂。
四人到時,唯赫章一人已在堂中等候,這大堂內也是鑲金嵌玉,兩旁是精雕的木椅,赫連虎招呼三人坐下,命人沏來一壺茶,正倒茶之際,門外一行四人走進堂來。
為首一人,鶴發灰須,體型修長,青蓮長袍,步態輕盈靈動。
背後跟著那第二人,個頭稍矮,肥頭大耳,粗眉環眼,腳步穩沉。
第三人,古銅膚色,怒目圓睜,絡腮胡子,體壯如虎,手臂尤其粗壯。
最後一人,瘦臉長髯,面目和善,手拿一把蒲扇,頗有道骨仙風之態。
“拜過四位長老。”赫連虎與赫章雙雙俯身雙手行抱拳禮。
來者四人正是絕機天宮四大長老,人稱“絕機四仙”
“免禮。”鶴發老者淡淡回道,隨後四人在方振先三人對面坐了下來,從頭到腳打量了三人一番。
“方兄弟,許姑娘,容我給你們介紹,
這四位乃是我絕機天宮四位長老。 “這第一位是祖沉,祖長老,喚作“雲仙”,祖長老的輕功可謂是登峰造極,可連行百丈足不點地,踏雪無痕令人望塵莫及。
“這第二位,是童元長老,童長老天生神力,武功以勁猛勢沉聞名於蜀北,喚作“力仙”,貴為絕機四仙之首。之前我與方兄弟交手所使禦勁八拳,便是童長老所授,只是赫某資質愚鈍,還未習至爐火純青。”
“這第三位,是裴宗揚長老,裴長老以善造兵器而享譽天下,手下所造刀劍皆為神兵利器,就連那南邊的太然劍府也得佩服一二!因此喚作“鑄仙”。”
“這第四位是荀易長老,荀長老喚作“醫仙”,一手醫術出神入化,無人不知,堪稱蜀中第一神醫,我絕機宮中無數奇效妙藥都為荀長老親手所調製。”
“言過其實,言過其實,我不過一普通郎中罷了。”荀易笑道。
“在下方振先,這是我兒方朝,這位是滄隱派許素影姑娘。今日有緣能見著四位前輩,實屬在下有幸。”
祖沉:“言重,不必拘禮。”轉而問到許素影:“滄隱派,你是北方人士?”
“是又怎樣?”許素影心高氣傲,剛聽赫連虎介紹四人,覺得有些言過其實,故意不給這祖沉面子,臉露不屑之色。
“你……”,赫章不滿她說話如此語氣,正欲發作。
“章兒,四位長老在此,不得放肆。”赫連虎製止到,言下之意,幾位長老都還沒說話,哪輪的到你言語。
“無妨。”祖沉雲淡風輕。
“童長老,宮主怎麽沒與你們一道過來?”赫連虎問
童元:“宮主和武統還有一堆事要處理,著我等先過來。”
赫連虎:“那擂台的事……”
童元:“擂台之事,方才赫章來水天閣已說與我等人聽,宮主也大概知個八九不離十了。”
“那,宮主的意思……?”赫連虎語氣帶試探性。
童元:“按規矩辦。”
“這……,”赫連虎欲言又止,不再搭話。
“按規矩辦?什麽規矩?”方振先急切問到。
裴宗揚:“你等既然上台打擂,贏下我宮中人,就必須得按規矩留下。”
“什麽!必須留下?”許素影先開口質問赫連虎。
裴宗揚:“對,必須留下。”
“爹爹,你快想辦法,你要幫幫素影姐姐。我和她還約好一塊兒去玩呢!”方朝在來的這一道上,和許素影已結下了友誼,聽見兩位長老的話,趕緊向方振先說到。殊不知,他爹已自身難保。
“各位前輩,我與許姑娘之所以前來,就是因為……”
“小兄弟,你無需再言。”荀易打斷方振先的話。“你二人不願留下,為此,還打傷了連虎之事,我們已聽赫章說的清楚。但規矩就是規矩,你們既然上了台,就應該有這個準備,你可見過天下何處設擂台是你打贏後當玩玩而已就可走的?”說罷,從懷中掏出一羊脂雪玉盒,打開盒蓋,拿出一紅色藥丸,遞給赫連虎,“連虎,這是千參赤霜丸,專治掌傷,你且先服下。”
赫連虎接過藥丸服下,瞬間隻覺五髒六腑的隱痛全然消去,氣沉丹田,也無異樣。
“謝荀長老!”
“赫連虎,你不是說宮中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嗎,為何現在這般如此不講道理!”許素影再質問赫連虎。
赫連虎,默不作聲。
其實赫連虎對此時局面早就心中有數,絕機天宮數十年的擂台規矩,事關宮中權威與顏面,啟是輕易說改就改的?他自知若不帶人回來,必受重罰,故而故作誠懇之態,花言巧語先將方振先等三人先哄騙回來,待宮中在他之上的人來決定做何處理。
荀易道:“姑娘,要講道理也是你們不對在先,你們上了擂台,就應該對自己行為負責,沒有人逼你們比武,既自願出手,贏了就應當留下。”
“我如何不是被逼上台!我本只是一看客,是那統領赫陽為難於我……”方振先正在辯解。
“小兄弟,你與我們所處位置不同,事已至此,對於我們而言,道理,需要為絕機天宮的顏面和規矩讓道。”祖沉斬釘截鐵。
方朝:“爹,我就說來了這,必定會為難咱們。”
方振先此時心裡暗暗叫苦,後悔太過相信赫連虎的話,如果當時把方朝的話聽進去,也不至於有這等麻煩。
“赫兄,我與許姑娘之所以隨你入宮,就是怕你回來沒個交代因此受罰,你明明先前說過,只要講明情況就可來去自如,現在是何意思!”方振先也急切質問。
赫連虎依舊默不作聲。他以沉默來暗示態度。
“老王八!老騙子!”許素影張口就罵。
“住口,你這潑女,再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赫章怒火中燒。
局面已十分明顯了。無論好說歹說,今天都是說不通了。
“許姑娘,沒有必要再和他一般見識,既說不通,我們自行走便是。”方振先說完,起身拉起方朝便走。
“站住,我絕機天宮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童元瞬間變臉,一聲厲喝,起身就要去抓那方振先後背。
方振先聽見來勢,轉身一掌拍出,童元凌空旋身躲開。
“前輩,莫再逼我!”方振先言道。
“是你逼我。 ”童元言出既動,由上至下一翻山拳勢,如巨石天降而來。方振先見此勢迅猛,雙手合十而擋,哪知童元拳勁剛一觸到,方振先隻覺如泰山壓頂而來,力道猛不可卸,膝蓋一彎,單膝跪地,心中暗道,這拳力重如山,果真人如其名,力仙。隨即蹲身發力,雙手將童元手臂彈開,左步邁出,左臂後揮,力從地起,扭腰將右肩送出,右掌一排而出,這一掌方振先足足使出十成力氣。而那童元,不打算躲閃,居然以同樣之式,腳下震地發力,一拳衝出有奔馬之勢,硬撞方振先這一掌。“嘭”一聲響,拳掌相接,兩人皆是出勁之身,力道無處化解,四面散去,竟生生將身旁左右幾把木椅撕裂。童元面不改色,方振先隻覺喉嚨發甜,這力仙果真天生神力。
童元撤拳而回,左拳再度平平而出,去勢甚緩,如帶千鈞之力,方振先躲避不及,隻得再度硬接,提掌而上,拳一觸掌,方振先退飄數丈,踩地而停,雙頰如吃醉一般通紅。
“這小矮胖子武功好生了得。”許素影在一旁看得手心捏出了汗。
方振先自知力道上勝不了童元,不可再硬碰硬,便換過掌式,使出一套名為“百燕穿雨步”縹緲身法,腳下生風,速度奇快,左飄右蕩,好似醉酒站不穩一般。童元箭步上前,再度近身,見方振先無論出拳出掌出腿,不招不架,見招打招,猛起硬落,硬開對方之門。但那方振先出招即收,並不糾纏,腳下變化奇快,圍著童元轉圈而打,一會兒在東,一會兒西,一會兒在北,一會兒在南。看的人眼花繚亂,一眼望去,似有數個方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