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小臉蛋驚奇,一九六八年的東京竟然有這麽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事跡,學生們不僅給學校砸了,還在校園裡遊行,集體無限期罷課,這想想就令她熱血澎湃,心向往之。
她抓緊問道:“相武爺爺也是其中一份子?後來有沒有被抓走?”
相武葵搖了搖小腦袋說道:“爸爸沒有砸學校,也沒有去遊行,只是一直幫助工人們打官司,討要被黑心工廠克扣的工資。爸爸沒被抓走。”
花江琴音心裡暗暗點頭,這才是辦實事。
北原賢人同樣非常認可,用實際行動去幫助農工窮人,這可比打砸燒強多了,相武爺爺居然還是一位心懷赤紅的老同志。
花谷緊接著問道:“後來呢?這跟你的三個媽媽有什麽關系?”
相武葵坐姿很乖,解釋道:“爸爸就是這樣認識的媽媽們。”
“後來,跟爸爸一起共事的一位好朋友,他被資本收買,栽贓陷害爸爸,爸爸被抓進了監獄。爸爸出獄後,被律師事務所和企業一致封殺,爸爸找不到工作,只能去餐廳當服務員,兼職送報紙。”
北原賢人無言,被一起共事的好朋友插了出賣,被原本同樣心懷正義的好朋友插了一刀,想必當時的相武爺爺,一定是倍受打擊。
花谷聽得心情複雜,這會沒再催促相武葵繼續講下去,慶應大學法律系畢業的名校大學生,居然淪落到靠送報紙維生,這也太慘了吧。
相武葵繼續說道:“再往後,中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爸爸偶然結識了一位貴人,經貴人介紹,進入了特搜局。”
“特搜局!?”花江琴音脫口而道,心裡嚇了一跳。
花谷一瞧琴音姐的樣子,準是特搜局這個名字相當不尋常,十分好奇問道:“特搜局是什麽局?”
北原賢人瞥了眼好奇心滿滿的女兒,簡略解釋道:“特別搜查部。專門查貪汙受賄的部門,權力很大,來歷非常特殊。”
一個心懷赤紅的紅色老同志,陰差陽錯加入了敵人組織的特搜部,北原賢人著實感到匪夷所思。
特搜部是什麽地方,來歷可大了去了,它的第一任大當家,赫然是盟軍的大司令,島國的那位“太上皇”。
特搜局建立之初,是為了搜查島國隱匿的戰後資產,簡而言之就是來搶錢的,偶爾也殺猴儆雞,專殺大猴。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曲線救國?潛伏進敵人的大本營?”北原賢人心裡有些好笑,借盟軍的力,打天皇的人,實現心中的赤紅,相武爺爺當時還真有趣。
花谷好奇問道:“特搜局那麽厲害,相武爺爺後來一定報仇雪恨了吧。”
相武葵點了點頭,“嗯,那段時期,爸爸抓了很多人,也和生我的媽媽結婚了。”
花谷追問道:“然後呢?另兩位媽媽是怎麽來的。”
“媽媽們很早就互相認識了,曾經都搞過學生運動,關系很好。爸爸坐牢的那段期間,雖然運動組織者被抓了,但媽媽們仍然沒放棄學生運動,暗地裡換了個形式悄悄開展,”相武葵頓了下,小臉變黯然了,“但媽媽牽扯進了一件秘密裡面,被壞人惦記住了。”
花谷詫異問道:“相武爺爺不是特搜部的人嗎?還有人敢動他的老婆?”
北原賢人無言,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不敢動,但相武爺爺作為一位紅色老同志加入特搜部,肯定沒少借盟軍的力,對某些人重拳出擊,殺了不少“猴”,天知道相武爺爺樹了多少敵人。
相武葵沉默不語,沒再繼續說下去,聰明的花谷已經猜出了後續,相武葵的媽媽肯定是“被發生了意外”,相武爺爺擔心那時候還不是老婆的另外兩個老婆的安全,於是將她們接到自己身邊,嚴密保護起來,然後時間一長,大家就在一起了唄,要不然還能怎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新
北原賢人心裡歎息,雖然不清楚相武爺爺現在處於什麽境遇,但看相武葵能正常上學,能正常逛街,估計那些上世紀的麻煩事,都已經處理乾淨了吧。
花谷一時間說不出話,心有戚戚,沒想到這個“妹妹”居然也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她是十三年後,爸爸發生意外,這個“妹妹”是很多年前,媽媽發生意外。
她伸出小手,拍了拍相武葵的小肩膀,一副做姐姐的姿態,自信滿滿地安慰道:“沒事,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我的‘歐尼醬’就是你的‘歐尼醬’。”
“姐姐?”相武葵有點迷糊,“海己的年齡比我大嗎?”
“當然比你大!”花谷一口咬定,胡說八道:“你別看我矮,其實是天生長得矮,顯年輕。我今年都十六歲了。我年初的生日,應該比你大吧。”
相武葵有點迷糊,她怎麽記得,海己的年齡要比她小。
她迷惑地看向北原前輩。
“別聽她瞎說,”北原賢人無情拆穿道,“她才十歲,小學都沒畢業。”
花谷頓時不樂意了,用力地強調道:“十六歲!”
北原賢人淡淡說道:“十歲。”
花谷咬牙說道:“十五歲行不行!”
“十歲。”
“十四歲!不能再低了!”
北原賢人沒搭理一個勁給自己添年齡設定的小調皮蛋,只見過把自己猛往年輕裡說的人,就從沒見過玩命說自己老的人,真是奇了她的怪。
相武葵想了會,問道:“北原前輩,我能喊你歐尼醬嗎?”
北原賢人能有什麽意見,歐尼醬就歐尼醬吧。小調皮蛋還經常喊他叫叔叔、弟弟、姐姐和親愛的呢,他的底線一退再退,早被小調皮蛋搞的麻木了。
沒一點成年人樣子的花江琴音伸出了藕臂,輕輕搭著北原的肩膀,調戲道:“我借給海己六歲,以後海己十六歲,我十八歲,我也叫你歐尼醬,行不行?”她笑吟吟對視北原賢人,模仿青春年華的夾子音,矯情叫道:“歐尼醬,歐尼醬~~”
北原賢人聽得渾身難受,當即離她坐遠了些。
他語氣十分嫌棄地說道:“你丟不丟人?有點大齡女青年該有的樣子行不行?.....就算給你減六歲,你也最老。”
花江琴音眉毛一橫,當場撩袖子,餓虎撲食,恨恨撲了上去。
“我看你是討打!”
花谷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嘻嘻地一個勁拱火。
“歐尼醬別顧及琴音姐是女人,都是自己人,手該碰哪就碰哪。”
象征性耍了幾套不痛不癢的貓貓拳,再稍稍用力掐了幾下北原賢人的肚皮,花江琴音白了他一眼,鳴金收兵。
北原賢人無語地整理了下衣服,這女人怎麽跟她的小宅女妹妹一個德行,都喜歡掐人肚皮。
等他們打鬧玩,相武葵緊接著提醒他,說道:“歐尼醬,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約定?什麽約定?”花谷小臉狐疑,來回瞅兩個人。
北原賢人默然,還能是什麽約定,他這個嶄新出爐的歐尼醬,跟相武葵的歐內醬,一起陪她去若鯉戰的決賽現場唄。前提是她能闖進決賽。
他心裡甚至很懷疑,之所以百合同學前腳剛走,相武葵緊接著後腳就來他家,除了給他送AI棋譜,另一個重要戰略目標,就是務必讓他遵守約定。記住本站網址,,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 ”,就能進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