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吹出花來?
“我老楊有那麽猥瑣嗎?”
金牙老楊一口酒才入口,都還沒及吞下,差點被燕東璃那話給噎著。嘴角直抽搐,直翻白眼。
怎麽感覺比竇娥還冤啊,他方才說的都是事實好吧,那幾位哪個不是當世的人傑,那個不是百年難出一人,可一點都沒有誇張半個字,都是實話。
“天大的誤會,公子啊,我會是那種空口說白話的人?”
金牙老楊忍俊不禁直搖頭,滿是褶子的老臉上,那是委屈至極啊,令人聞者傷心,聽者流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燕東璃把他怎麽著了一樣。
呃。。。。。
“趕緊打住,我還不知道你,就別演了,今兒又沒外人在,麻溜得吧。”
現在就自己兩人在場,還演得這麽起勁,燕東璃看得那是全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趕緊擺手打住。真是的,演得還真像那麽回事,這老楊頭怎麽不去戲班裡唱戲啊,養馬真是浪費了那絕佳得天賦啊。
嘿嘿。。。。。。
“公子啊,方才所講那兩位,如果說是曠世人傑,那接下來我老楊要說的這一位呢,那可就是真正的得世高人了!”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真是白浪費了一番情緒!
金牙老楊臉上一絲尷尬閃過,咧嘴傻笑。微微坐起了些許,清了清嗓子,滿臉神采奕奕,朝燕東璃諂笑,那渾濁的眼眸一掃往昔的昏暗猶如黑夜裡的明燈。
他這一生啊真心由衷欽佩得人很少很少,只有區區三人。一位是他師傅,手把手,不嫌棄他天資愚笨,含辛茹苦教他學武,讓他可以領略到武道一途中的無限風光。
一位是他現在棲身之所的主人北秦王燕棠,在他曾經最無奈最彷徨的時候肯收留他,給予他一個安逸祥和的環境靜養身心。
那最後一位,雖然他倆只有一面之緣,雖然隻相處了不到一柱香時間,但不管是武功還是德行,可都讓他心悅誠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嗯?
“有點意思!”
感受到金牙老楊言語中蘊含著的強烈欽佩之意,燕東璃眉頭微揚,放下了剛要送到嘴邊的青花玉壺,雙眸之中饒有興趣。
他和金牙老楊相識了那麽長時日,說實話還真從來沒有見過其對誰有過這麽強烈得敬佩之意。
“說下去!”
燕東璃內心裡瞬間那是提起了一絲心思,身軀不知覺間往金牙老楊身旁挪動了半個身位,目光如炬,耳朵豎了起來。
呵呵。。。。。
“他的名號可就有些厲害嘍!”
金牙老楊望著豎起耳朵,眼神炯炯發亮緊盯著自己,身位都不自覺緊靠自己的燕東璃,沾沾自樂。
提起青花玉壺小啄了一口,滿臉推崇,雙眸之中還夾有一絲道不盡得感激,輕笑道:“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言出萬法隨,塵霄佛尤在!老楊我說得這一位得世高人啊法號為妙師龍樹僧人,不知公子可曾聽聞過啊?”
呃。。。。。
妙師龍樹僧人?
這又是哪方神聖?聽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燕東璃眉頭微揚喃喃自語了數遍。
“這個。。。。”
燕東璃滿臉遲疑,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見過聽過何其之多,要一下子記起當中某個人來,說實話還是要些時間。
“得容我仔細想想看!”
燕東璃滿臉沉思輕聲道,身軀微微往後仰靠在了車廂門板,
提起了手中青瓷玉壺,一小口一小口咪著美酒,低頭在腦海中快速閃過往昔一幕幕殘篇斷幕,尋找有關龍樹僧人的蛛絲馬跡。 喔?
“那公子你慢慢想,時間有得是,不急。”
金牙老楊眉頭微挑,滿臉堆笑,這離禹州還有一段路呢,也不急於要答覆。怡然間也同燕東璃一般,仰身慢悠悠背靠在車廂門板上,喝著小酒,聽著隨隊樂師們彈奏的華美樂章,很是悠哉。
“老楊啊!”
燕東璃半晌後才緩緩抬起頭。
“怎樣,公子記起了?”金牙老楊放下了手中的酒壺,滿臉笑意。
“沒有。”
燕東璃滿臉茫然,搖了搖頭:“我已經把往昔的記憶翻了很多遍了,還是一片空白,看來我真沒有聽聞過那位你所說的得世高人!”
簡直太陌生了,燕東璃記性不說過目不忘吧也相差無幾,說句不謙虛的話,只要是他見過得聽過得,就是歷經十年時間也不會忘記分毫。可現在這個妙師龍樹僧人呢,他已經絞盡腦汁了,都無從憶起,那這就只有一個答案了,他真沒聽聞過這號人物。
呵呵!
“沒聽過也正常。”
這妙師龍樹僧人可是姿態低調的很呐,金牙老楊不甚莞爾:“公子你不常在江湖走動,而這位大師呢雖然也位登陸地神仙境,但不似那位武帝城主以武力享譽天下。他修得是蒼生道,行萬裡路,集百萬善,福佑眾生,以求天下可伶之人皆可達苦海之岸。這也是我老楊最佩服之極,心悅誠服的地方,簡直就是在世的活神仙,至善的聖賢。所以方才公子說天下武者皆為利,老楊我很不認同的原因。”
呃!
“這龍樹僧人這麽玄乎?難道我以前見過的都是假和尚?”
這個評價有點高啊,燕東璃有些詫然,伸手摸著下顎。金牙老楊這一番對龍樹僧人極致的推崇,又是在世的活神仙,又是至善的聖賢,這可讓他腦子有些蒙圈。
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麽品行崇高的人?怎感覺那麽讓人難以信服呢!
要知道他接觸過的和尚高僧可不少,遠得不說,王府深院內就有一位二等供奉就是那什麽緣覺寺的住持。可那品性啊不僅虛偽腹黑至極,表裡一套背後一套。還尼瑪貪得無厭,就似神話傳說裡的上古惡獸饕餮一般,怎樣都喂不飽。
呵呵。。。。。
“大善之下有小善,至德之下有寡得,無所謂真假!”
金牙老楊啞然失笑,提起手中青花玉壺,小口的咪了一口,滿臉忍俊不禁,笑道:“有一顆善心既好,公子無須將他們作比較。畢竟龍樹僧人這等存在可謂是鳳毛麟角,這天下終究還是凡人居多!”
燕東璃這種認知有些武斷片面了,像龍樹僧人,賀仙煜等人終究是少數,不可能奢求人人都能達到那個高度。在者,燕東璃的性格他可是了解至極,如果是傾城美人,其還會耐著性子仔細揣摩一番,男人嘛那就呵呵了,他可沒那麽好的性子深入了解,真正察覺出他們的獨特之處。
嗯!
“或許吧!可能是本公子有些著相了。”
燕東璃額頭輕點,不甚在意,慵懶間輕微舒展了有些堅硬的肩旁,提起青瓷玉壺灌了一口美酒,雙眸在眼眶中滴溜溜得轉動了一番。聊有興致得望著金牙老楊,好奇道:“方才你所說的那什麽陸地神仙境,是怎麽回事?這世間難道真有傳說中神通廣大,可以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的神仙?”
神仙?
呵呵。。。。。
“這天底下哪有什麽神仙,都是世間俗人腦中的臆想罷了。”
沒想到燕東璃這般聰慧之人,也會信這等荒誕無稽的鬼話。金牙老楊眉頭揚起,輕搖著頭,莞爾直樂:“公子你想想看,這世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而有了紛爭自然就會有人喜有人悲。悲者的一方努力想掙脫自身的困境卻無力扭轉時,當然會充滿幻想,渴望有神通廣大的存在來搭救他們脫離苦海。所以這神仙之說就應運而生了,可以說那是他們的信仰和支柱,能讓他們在這爾虞我詐的殘酷世間中活下去的動力。至於這陸地神仙境嘛,說是神仙卻不是神仙,只是現今武道所能達到的巔峰之境而已。”
呃?
隻僅僅是世人的臆想?
就這麽簡單?燕東璃眉頭輕皺,雙眸閃動,疑慮道:“可沒有神仙,那說書人口中的那些以一人之力飛天遁地,可開山,可斷江,可破萬甲鐵騎又是怎麽回事?他們是你口中那什麽陸地神仙境界嗎?”
呵呵。。。。。
“這個嘛怎麽說呢!”
金牙老楊輕摩擦著下顎,眼神縹緲,笑意漣漣:“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在武道一途,只要其修為達到高深之處,就完全可以以個人之力做到常人所難以想象之舉,不一定非要踏入陸地神仙之巔峰境。公子,你是不知道,細數整個江湖,都沒幾人能踏入那種境界,簡直難於上青天。”
“這樣啊!”
燕東璃雙眸閃動,諾有所思,笑盈盈望著金牙老楊:“老楊啊,你這麽了解武道之事,不會就是一尊說書人口中那隱藏自身實力,遊戲天下的絕世高手吧?”
“我?”
哈哈哈。。。。
“公子你真是太抬舉我老楊了!”
金牙老楊眉頭揚起, 放下了湊到嘴邊的起青瓷玉壺,倚門哄然大笑:“不怕公子笑話,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是那江湖傳聞裡青衫仗劍,瀟灑天地間,萬人莫敵的絕世高手。可古往今來,又有哪位隱匿身份遊戲江湖的絕世高手,肯真正放下身段去給人養馬當小廝?一個都沒有。”
“狡辯!”
燕東璃白眼直翻,滿臉信你有鬼的神情斜眼瞥著金牙老楊,鄙夷道:“你真當本公子無知啊,你隨身帶著的那個楠木匣子,內珍藏著的一柄寶劍。寒氣攝人,刺骨凍髓,一看就非凡物。如果真像你說得你隻僅僅是一位馬夫,又怎能擁有此等厲害非凡的神兵利器。”
那把劍,燕東璃可是刻骨銘心啊。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曾因為好奇,趁金牙老楊不注意偷偷打開了楠木匣子。
結果被裡面珍藏得那柄通體雪白,寒氣攝人的寶劍給瞬間凍得全身僵硬,眉發生霜,接連大病十數天都不見好轉。駭得北秦王燕棠,請出了一等供奉薛神醫,用了許多珍貴至極私藏的貢藥,臥床療養了數月,才得以徹底祛除寒毒病好痊愈。
呵呵。。。。。
“沒想到公子你還記得那次意外啊!”
那次燕東璃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啊,金牙老楊想想都感覺好笑,咧嘴直樂呵:“是我老楊對不住,害得公子受了無妄之災,吃了苦頭。老楊我啊,也不跟公子打馬虎眼。幼年時的確曾跟隨過一位江湖威名赫赫的名師練過武,那把寒梅雪松呢就是當時恩師所贈的見面禮。”